李漁細微的表情被蘇曉曉所發現，她偷偷傳音道:
“師尊怎么了，你認識這個人嗎？”
強忍住自己想笑的表情，李漁正襟危坐，同時傳音道:
“何止是認識，這小子當初和我一起來的，結果他被錄取了，成了外門弟子，我被趕出去了，成了門外弟子。
我和他啊，還真有一段恩怨。”
“哦......”
蘇曉曉再沒說話，只是默默地增加了威壓，讓這群嵐風谷的人愈發喘不過氣了。
她自然能看出來，師尊對這里有怨氣，有不滿，作為師尊的徒弟，她自然要為師尊出氣。
“前......前輩，能否放過他們，底下弟子孱弱，怕是承不住這等恐怖的靈氣，會落下病根。”
孫長連皺緊眉頭，老臉上的褶子越發濃密。
“若我等哪些方面做的不好，惹得前輩不滿，請責罰我一人......”
蘇曉曉沒有回應，而是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滿是殺氣。
只是這一眼，孫長林仿若見到了尸山血海，自己更是置身其中，被一劍梟首。
時間，在此刻格外的漫長，身上的冷汗一滴滴的流淌，白了大半的頭發宛若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強大的精神壓力下，他甚至出現了幻覺，感覺有一柄劍橫在他的脖子上，隨時會將他帶走。
意識逐漸昏沉，孫長林甚至看見了自己逝去多年的師父在向他招手。
“好了吧，這么多年過去，我其實也沒什么怨氣了。”
摸了摸蘇曉曉白嫩的小手，李漁開心的笑道。
此番當了次惡人，出了胸中一口怨氣，只感覺神清氣爽，心中郁結解除。
你們作為強勢方的時候，對我趾高氣揚、冷嘲熱諷，沒把我當人。
我今日成了強者，形勢逆轉，把你們當初對待我的方法，用來對待你們，似乎也沒什么問題。
看著眼前的人一個個倒下，其實往日的怨，也就消失了大半。
“哦。”
蘇曉曉應了一聲，這才撤去了壓制全場的靈氣，只是神情依舊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呵呵，方才只是想看看貴宗弟子的實力如何，孫宗主莫怪，莫怪。”
李漁皮笑肉不笑的說著，活像一只笑面虎，笑里藏刀。
這一看吶，就不是個好人！
“怎么會呢，前輩有此心意，我等高興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怪罪呢？
不知我宗弟子實力，可入得二位法眼？”
孫長林語氣恭敬卑微，不敢有一點脾氣，因為他知道，強者為尊。
他今天敢有一點的不滿，就會落得個破宗滅門的下場。
“很不錯，素質很好，看來貴宗的選拔標準一定很高，就連我都不一定入得了貴宗的法眼吶。”
這句話，依舊是那么的陰陽怪氣。
蘇曉曉不動聲色的看了李漁一眼，心里想道：
“看來被人拒之門外，給師尊帶來的怨氣還真是不小，一會要不要偷偷地滅了這個嵐風谷，給師尊出口氣？”
一旁的孫長林，以及在場的百十名弟子絕對想不到，這位女劍仙已經在考慮殺人滅口的問題了。
當然，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沒有一點辦法，想跑都沒可能。
在死亡邊緣徘徊的孫長林此刻依舊態度恭敬，勉強的保持著笑容。
雖聽出李漁話里話外的不滿，卻始終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這位，只能對方說什么是什么，生怕平遭厄難。
至于臺下的嵐風谷弟子則早已七零八落，倒下了大半，唯有意志堅定的幾人仍在苦苦支撐。
這其中就有那位被叫上來的吳啟明，不過他能站著，只是因為他曾經見過那個可憐的小女孩罷了。
“你叫什么名字？”
李漁隨便找了把椅子，直接坐了上去，以一種極為懶散的方式看著站在一旁的吳啟明。
“晚輩，晚輩叫吳啟明。”
這小子是跟李漁同一批參加入門大選的，出身比較不錯，家里有錢，所以有機會能接觸到這些凡人接觸不到的東西。
當初李漁在山里意外結識了這小子，管了他幾頓飯，兩人算是結了緣，也是通過他，李漁才初步對這個世界有了了解。
甚至李漁能換上這個世界的衣服，也是這小子幫的忙。
可以說，這是李漁在北辰遇到的第一個人，也是他幫助李漁結束了那一段孤獨的旅程。
那時候，李漁是真把他當成了朋友。
只是可惜，這結果不太好。
吳啟明天賦不錯，被嵐風谷的一位長老收做了徒弟，再加上自家財力的優勢，所以在嵐風谷可謂是風生水起。
那時的李漁則是被拒之門外，想著就此遠遁，不跟這丟人現眼了，可吳啟明是極力挽留，說什么也想把李漁留在自己身邊。
李漁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差點就沒直接跟他拜把子，為他兩肋插刀。
可誰承想啊，這留下來以后，吳啟明似乎沒把李漁當成是朋友，反而每天呼來喝去，像使喚自家仆人一樣。
這端茶送水的不說，逢人就把李漁貶的啥也不是，以此來突顯自己的優秀。
“這是李漁，一個廢人，現在跟我混。”
“李漁啊，你知道嗎除了我以外整個嵐風谷沒人看得起你，只有我不嫌棄你，給你這個機會。”
原來啊，是這大少爺沒人伺候，活不習慣，所以才找著李漁這么個怨種當仆人，成天CPU他。
在他眼里，自己給了李漁一條生路，是個大善人，李漁應該對他感恩戴德。
至于朋友什么的，一個廢人也配跟他做朋友嗎？
沒過幾天，李漁受不了這氣，也當不了狗腿子，所以直接就瞅著機會跑路了，不伺候這狗日的了。
所以說，在看見吳啟明的時候，他差點就烏龜辦走讀——鱉不住校了。
“吳啟明？嘖嘖，好名字，好名字啊。”
蘇曉曉在這時站在了李漁身后，帶著劍鞘的玉霄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她的手里。
此時的景象，頗有些像世家公子帶著美女護衛出行，到了某處就橫行霸道，魚肉鄉里。
總之，就是不像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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