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降...
府邸中秀美的女修眼中堆滿了難以置信之色。
這?!
怎么會是這樣?
議事之時,她就在屏風后聽的清楚,域主的言辭明明是要跟封鎖月域的修士決一死戰,眼下他卻突然說要請降。
“夫君,你...”
滿眼疲憊的月域域主抬手示意她不要說下去。
“本座知道你要說什么。”月域域主輕聲低喃,“你是想說,明明本座不久前還在鼓舞著月域修士們的士氣,意要決戰,眼下本座又為何突然如此...”
女修微微頷首,月域域主笑出了聲。
“那...”
“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戰?”
“你可知封鎖咱們月域的那些修士都什么實力,任何一個都堪比古帝,本座就算實力再怎么強橫,就算本座能勝得過他們,難道本座還能勝得過他們上萬之眾?”
上萬古帝...
域主夫人聽后瞳孔劇烈收縮。
這...
是何等實力?
放眼諸天萬域,真的有哪域實力能強悍到此等地步?
“月域必敗無疑。”月域域主疲憊的笑著,“本座本以為月域能跟仙域一較高下,可越是了解就越是讓人絕望,直到封鎖之時...本座知道,月域已是沒有取勝的可能。若是想讓咱們活下來,唯有讓月域的那些古帝、老祖負隅頑抗,這時咱們請降才算有些許的價值!”
“若如此,那些古帝、老祖...”
“他們必須死!”
月域域主眼眸中閃爍著森冷的寒芒。
“唯有他們都死絕,才能讓仙域安心,才能讓安心接納我等,月域不能覆滅,必須要留下火種,那火種為何不能是咱們...”
說到此處,域主用力抓住夫人的肩膀。
“夫人...”
“月域的生死存亡盡在你手,本座調查得到的消息,萬劍仙宗不斬女眷,不殺老幼,你是吾道侶,你去跟仙域商談此事最適合不過。”
“若仙域愿意,本座愿親手鎮壓月域古帝以示誠意。”
“拜托了,夫人!”
月域域主的神色中充滿了懇切之色,域主夫人也深深的吐了口氣,看向手中的玉簡,腦海中浮現起月魑、月魅、月湮幾個兒女的身影...
“我愿一試!”
“可有一事,若說了還望夫君不要氣惱。”
“夫人請講。”月域域住道。
“若外面是仙域修士,那……也許我知道他們為何來此。”
“為何?”
月域域主大驚。
他都沒想清楚為何仙域會突然來這……
“月魑他從我這拿了你的手令,調了幾位大帝巔峰的修士,滅了個凡人村鎮……”
“凡人?”
域主聞言簇眉。
“凡人村鎮滅殺又能如何,這有什么好在意的。”
“此鎮凡人,是……徐安山的親眷。”
霎時間,月域域主面色劇變,難言半語。
月域封鎖,人心惶惶。
眾古帝、老祖們被月域域主打了雞血,都鐵了心想要跟域外的修士一戰,不斷的做著戰前動員。
殊不知...
域主卻已是將他們背刺。
萬劍仙宗初代萬祖匯聚月域,霸絕域河之地將月域徹底封鎖,哪怕是一只小小的飛蛾想要離開月域也當灰飛煙滅。
在六代劍指月域前,沒人能離開此地。
誰都不行!!!
萬劍宗。
整個宗門內一片肅穆,哪怕是勾欄峰都沒有了往日的喧鬧,整坐峰都跟著變得沉寂了下去。
鮮有的...
萬劍宗內下到外門上到峰主都凝息閉關修煉,精進道法,他們都知道不久之后將迎來曠世一戰。
此時,棺材峰。
靈堂。
兩座萬年寒冰打造的棺材寒氣逼人,徐安山就跪在棺材前一言不發,在徐安山的膝蓋下哪怕是蒲團都沒有。
膝蓋處,更是凝起了堅冰。
冰冷堅硬的地咯著膝蓋,可這種疼根本不及他心中之痛萬分之一。
跪在地上的徐安山腦海里就像播放幻燈片一般,不斷的浮現起安山鎮的點點滴滴,林大伯和嬸子慈祥的笑,林三伯偷偷給他銀子帶他去勾欄,鎮上的同齡人們互相嬉鬧,騎豬在山中亂跑...
這一切,都在一夜間化作廢墟。
咯吱!
跪在地上的徐安山雙拳驟然握緊。
好不容易結痂的手掌,又被這奮力的一握刺破鮮血順著他的手掌‘嘀嗒嘀嗒’的流淌下來,手掌的刺痛和內心的劇痛讓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安山,七日了...】
沉默了許久的統子,此時緩緩浮現起身影。
再得知此事之后的統子也很震怒,然而統子知道徐安山內心的痛苦什么話都沒有說,就默默的在此陪了徐安山足足七日。
看到統子的消息,徐安山這才稍微恢復了些神色,下意識的側目...
【幼萱哭了七天...】
【睡著了...】
“啊...”
“幼萱,也是該好好休息一下。”
這幾日靈堂守靈,林幼萱一直小心翼翼的啜泣著,她怕哭的聲音太大讓徐安山難過,又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痛苦只能小聲的抽泣著。
看著趴在冰冷的地面上...
哪怕此時眼角依舊在向外流淚的林幼萱,徐安山的眼眶也微微泛紅,他不敢想...
哭到睡著的幼萱,睡夢中看到的是不是也是安山鎮被滅鎮的畫面。
【我這里已經準備好了】
【只要你一句話,我三個時辰之內會讓整個月域為林大伯和嬸子殉葬,不論婦孺老幼、不論飛禽走獸...】
“哈~”
“你還有這本事呢。”
徐安山強忍著心中的痛楚笑了一聲。
【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
“謝了~”
徐安山長嘆著,雙手撐著地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久跪下的他起身時雙腿麻木猛地一踉蹌。
頭重重的撞在冰棺上,鮮血順著頭流了下來。
【安山!!!】
“哈...我無恙...”徐安山抬手抹了下頭頂的血,雙拳重重的打在自己的腿上,“磕一下也好,也能讓我清醒一些。”
說著,徐安山就垂眸看著掌心的血。
“我啊就是頭流點血,可安山鎮可是血流成河,我這點血...又算的上什么?”
“統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徐安山凝望著眼前的兩座冰棺材,“可林大伯和嬸子、整個安山鎮的血仇,我得親自去報。”
【你要滅域么】
【安山,滅域有傷天和,這要背很大的因果的,此事交給我來做,因果由我來承擔,我不在乎這些】
“我也不在乎。”
抱著林幼萱的徐安山眼眶忽然濕潤,抬著頭沙啞的笑著,眼眸瞬間變得森冷,甚至勝過了靈堂中的那兩座萬年寒冰打造的冰棺。
“天和...因果...”
“我又何懼也!”
“天道來了,那我也一并斬之!”
森冷的輕語在靈堂前縈繞,徐安山望著眼前的冰棺材又跪了下去‘嘭嘭嘭’叩首后,將林幼萱抱起推開了靈堂的門面無表情。
“月域,我滅定了!”
(吃個飯吃個飯,稍候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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