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如雷貫耳。
哪怕是那青年聽后都跟著情不自禁的點頭,旋即眉目一凝俯身輕語。
“那您咋還怕萬劍宗?”
握焯!!!
白眉老者眉毛鎖的都恨不得能夾死個蚊子,看到這神色青年也咧嘴笑著沒再敢多嘴。
哪壺不開提哪壺。
存心找晦氣。
他是真想給這小犢子來一榔頭。
轉念一想,這徒弟他也是千挑萬選才找到的,確實符他心意,對他胃口,最重要的是那不要臉的勁兒跟萬劍宗的領頭羊們都如出一轍,以后說不準他這徒弟能跟這些祖宗玩到一塊兒去。
這性子,忍忍吧~!
“師尊,您知道她到底是誰么?”青年朝著虛空中的眼眸抬眉,“咱上回在月域,就是這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您卻說她不歸咱們管,她應該不是萬劍宗的吧?”
“她自然不是。”
白眉老者凝眸,眼看著青年要張嘴就又輕語。
“可她也不屬萬域。”
“不屬萬域?”青年聞言鎖眉,白眉老者也凝聲輕語道,“曾經星河霸主跟我偶爾說了那么兩嘴,說是這萬域中存在一族,超脫萬域之外,那時我也很震驚,身為天道我竟毫不知情,在我明言要去盤查一番時,星河霸主說那里的事他會解決,我也就沒有再貿然插手。”
“那眼下...”
“不清楚啊!”
沉默良久,白眉老者才長嘆了口氣。
“難揣摩,也不敢多揣摩。”
“看吧。”
“到時候聽命行事便是。”
任誰都難以相信,堂堂天道竟會說出如此卑微的話。
聽命!
放眼諸天,誰敢說命令天道。
可惜...
這都是一把把辛酸淚換來的領悟。
那是多么痛的領悟。
虛空上,柳氏一脈都未曾作聲,就默默的在旁旁觀。
徐安山仰面望天。
真不給面子。
他都主動跟卞氏打上招呼,卞氏還在那端著。
“oi~”
眼看著卞氏不語,徐安山又朝虛空呼了聲。
“數據傳輸跟不上卡了?”
“你到底要干嘛,咱們倆之間貌似沒什么好說的。”虛空中卞氏的眼眸微動,“若是阿潤在此,我跟她說會話還好,你...應該還不夠資格吧?”
宛如‘人’一般的蔑視,從虛空中的眼眸浮現。
就是蔑視。
在卞氏的眼中,系統才是該凌駕在諸天萬域之上的種族,而徐安山他們這種,只能是他們系統的宿主。
“你那是什么眼神!”
柳依依眉目中伴著怒色。
敢蔑視她男人!
在柳依依的眼里,放眼這諸天萬域都沒人有資格這樣看他。
心中的火‘唰’一下就躥了上來。
好在身旁的柳千雙握住她的手朝著她搖頭。
那眼神她看著也不忿。
她心里卻清楚,眼下不該她們作聲。
徐安山也微微一笑,給了柳千雙和柳依依個放輕松的目光,看著卞氏的雙眸...
“這雙眼,還真像人。”
輕緩的低語聲在域河之上縈繞,徐安山也凝望著那雙眼眸。
“就是...”
“放眼這諸天萬域,也不知多久沒看到有誰敢這樣看我了,你是想用這樣的方式故作姿態?”
虛空中,卞氏的眼眸涌出笑意。
“我需要么?”
那淡漠的口吻中伴著難以言喻,發自內心的自信。
“上位種族看下位種族,不該如此?”
“你覺得我們是下位。”徐安山笑吟吟的點頭也不惱火,旋即話鋒驟轉,“既如此,那你這位上位族群的君主,又為何想要變成人,也就是你口中的...下位種族?”
霎時間,虛空中雙眸神色微變。
徐安山也淺笑輕語。
“這么不自信嘛?”
“說到底,你骨子里還是覺得,做人更好吧,那這上下之分又如何辨之?”
柳依依聽的粉拳緊握。
說的好!
上位種族?
呸!
眼下萬域都是以人族為尊,還在那大言不慚的說什么上位...
真想眼珠子給她戳爆了。
“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此乃我的意愿。”虛空中卞氏的話音不急不緩,“這就好似,突然間富商想體驗下拾荒者的生活,難道就能說拾荒者比富商高貴么?”
“那你又如何斷言拾荒者沒有富商高貴?”徐安山輕語。
“財富、地位。”
“呵~”
聽到這話的徐安山突然笑出了聲。
“若是如此膚淺,那你距離成人還要差的多,你讓我有些失望了,我以為的你,至少要比眼下表現的更好,可惜...還真是一見不如百聞吶。”
“那依徐上仙之言,該如何回答。”卞氏輕語。
徐安山負手立于飛舟,在舟上來回踱步。
“想知道?”
言語間,徐安山眉眼中涌動著笑。
“嘿~”
“我就不告訴你,我氣死你!”
“略略略略略~”
徐安山伸手就是倒豎起大拇指,站在一旁的姜道離看的又是一臉的蚌埠住。
嘛呢?!
你擱這拿卞氏控溫呢。
“想從我這取經?”
倒豎著大拇指的徐安山滿眼的玩味。
“想成人?”
“做夢去吧,我這的經你是一滴都取不走。”
霎時間,虛空上卞氏大怒。
“你...”
“略略略略略,急了~”徐安山又伸出大拇指,“有誰急嘍,我不說,好急好急~”
“呵~”
忽然間,卞氏又哼笑出聲。
“小伎倆。”
“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是不是想說靈魂?”
“想不到徐上仙竟是個理想主義者,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還以為擁有著絕對特權的你,會更為重利...也有一種可能,特權恰恰是你所不缺失的,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被特權所籠罩,那么你自然不在乎這唾手可得的一切。”
“可那些不曾擁有這些的人呢?”
“那些掙扎在生存邊緣的萬域之人,這萬域之中...修士不談,哪怕是掙扎在溫飽間的人也不在少數吧,你覺得他們是要靈魂,還是要十枚上品靈石?”
“你覺得...”
“他們是更信奉我的說辭,還是說你的靈魂論。”
徐安山沉默著不語。
咋腦補的?
咱就說,他是一個字都沒講啊。
這都哪兒跟哪兒。
再者...
他不否認卞氏說的有幾分道理,可她憑什么瞧不起理想主義者。
恰恰是理想主義者...
才是能夠真正推動時代進步的齒輪。
腦不怪,真可怕!
他什么都沒說,這姐妹都能腦補出一部書出來。
“被我戳中了?”
虛空中,卞氏的玩味的笑聲又接踵而來。
“被看穿了心思,未免有些打擊到了徐上仙,徐上仙不會惱羞成怒派潤帝來殺我吧,或者是調動您的背景,來恐嚇威脅我,壓榨我的生存空間?”
徐安山聽后眉頭微抬,微微一笑。
“所以,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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