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蒼小天一愣。
羅隊長被人打了？
駱成關上房門，壓低聲音說道：“蒼少，我也是無意中看到的。”
“今日一早我去羅隊那里詢問巡邏口令，他一直背對著我。后來他凝神思考口令，無意中一轉頭，我才見到，他的一只眼睛被打成了熊貓眼……我沒敢多問，就趕緊跑了出來。”
蒼小天聽了，眉頭一皺：“熊貓眼是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眼睛被打青了！”
駱成解釋了一句。
蒼小天沒心思弄明白為什么眼睛被打青了就叫熊貓眼，他決定還是自己去找羅隊長，一看究竟。
很快，他見到了治安隊長羅無厭。
羅隊長正在用著早飯。
他一手拿個剝好的雞蛋，在左眼周圍來回滾動著，另一只手則拿著勺子吃著白米粥。
蒼小天看得清楚，羅隊左眼眶周圍有一圈明顯的青紫。
“小天？來，一起。”
蒼小天擺擺手：“謝了，羅隊。我吃過了。”
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蒼小天用手指了指羅隊左眼。
羅無厭見了，尷尬一笑：“嗨！練武之人，誰沒有個磕磕絆絆的？青一塊紫一塊，很正常嘛……哈哈哈……”
笑罷，羅無厭將左手的雞蛋塞入嘴里，嚼了幾口，咽了下去。
見此，蒼小天定力再好，也不得不轉頭看看遠處，分散一下注意力。
“小天，晚上我做東，我們去喝一杯。”
蒼小天聞言，看看羅隊長神色，點點頭。
……
華燈初上。
谷陽城一處街邊酒館內。
蒼小天與羅無厭對面而坐，一旁，酒壺已經空了兩個。
“來，干！”
羅無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蒼小天眉頭緊鎖，也喝掉了杯中酒。
對武者來說，若是不想醉，尋常的酒水喝再多也醉不了。
然而，此刻的羅無厭已經有了五六分醉意。
蒼小天知道，他是心中有事。
羅無厭不說，蒼小天也不問，就這么陪他喝酒。
喝著喝著，又是一壺酒下肚。
蒼小天正要招手叫店小二再上一盤花生米，突然聽到了一聲抽泣。
轉頭一看，羅隊長哭了！
蒼小天趕緊環視周圍。
還好，酒館里客人不多，兩人又是坐在角落，并不引人注意。
“小天老弟，為兄我窩囊啊……”
羅無厭聲淚俱下。
蒼小天趕緊安慰。
他很好奇，究竟什么事能把一個大男人弄成這個樣子？
卻見羅無厭又是一杯酒喝掉，開始說起了心事。
“實不相瞞，老弟，為兄在那百花樓有個相好的。昨兒個晚上……”
羅無厭大著舌頭，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與了蒼小天聽。
其實事情很簡單。
羅無厭是百花樓常客，他有一個較固定的相好，名字叫小倩。
昨晚，羅無厭去百花樓，與那小倩相會。期間，小倩無意中提起，自己有個好姐妹叫芙蓉，也在百花樓。
跟小倩一樣，芙蓉也被一位爺相中，時常陪那位爺。
然而，幾次之后芙蓉便發現，那位爺有一點令她實在難以接受。
那便是，歡好之時，喜歡虐打她。
有時候，甚至會用皮帶抽打。
芙蓉受不了，卻又不敢拒絕那位爺，整日心驚膽戰。
聽說小倩的相好是一位治安隊長，便找小倩訴苦，求她幫忙。
羅無厭聽完，勃然大怒！
借著酒意，當場要去尋那男子，揚言要打斷他的腿，替芙蓉討回公道。
巧不巧的，這個時候，那個男子正好進了百花樓，要去找芙蓉。
羅隊長與那人走了個對面。
“是你？”
二人目光相對，均是瞳孔一縮。
原來，虐打芙蓉之人，正是治安隊另一位隊長，也是羅無厭的死對頭，百里彪。
若是在平時，也許二人互相瞪一眼也就各自離開了。
但，今日不行！
尤其是羅無厭，他已經夸下了海口，此時又是酒勁兒上涌。
不由分說，羅無厭舉拳便打了過去。
砰！
交手沒有幾個回合，百里彪一拳搗在了羅無厭左眼上。
羅無厭倒飛出去，砸壞門板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治安隊長里面，其他人都是武師強者，就羅無厭一個武士武者，實力最弱。
他哪里是百里彪的對手？
百里彪將羅無厭打倒在地，還想上前，被老鴇子拉住，這才作罷。
等百里彪進了芙蓉房間，小倩才敢上前將羅無厭拉起來。
沒多久，芙蓉的慘叫聲便傳入了羅無厭的耳朵。
羅無厭一張臉漲得紫紅，羞憤之下離開了百花樓。
“小天老弟，為兄我想死的心都有啊……”
羅無厭一邊說著，抹了把鼻涕眼淚。
蒼小天聽完，暗暗擦了擦冷汗。
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兩人的私人恩怨，又是因為這種事，對于僅有十八歲的蒼小天來說，著實為難。
“要不，咱去打他個悶棍？”
蒼小天實在不知道說什么，憋了半天，冒出這么一句。
“啥？”
羅無厭正低頭喝悶酒，聞言抬起了頭。
“老弟，你說去打一個武師強者的悶棍？”
蒼小天自己也覺得，這事兒很有難度。
“羅隊，這個百里彪品性如何？”
“品性？他就是一人渣、無恥敗類、小人、禽獸不如……”
蒼小天一問這個，羅隊扯開嗓子，把百里彪一頓罵。
平日里除了忙公務就是修煉，再加上生性不喜歡八卦，蒼小天對百里彪并不了解，只知道他是一個比較強勢的治安隊隊長。
兩人又喝了兩杯酒，最終決定，羅隊帶著蒼小天親自去看看情況。
隨即，趁著夜色，二人來到了百里彪最常去的地方，百花樓。
百花樓燈紅酒綠，一片酒醉金迷風光。
二人并未進去，而是老遠便藏了起來。
等了片刻沒有發現，羅隊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頂斗笠，戴著便晃蕩去了百花樓門口。
蒼小天見到他與門口小斯交頭接耳一番，又折返回來。
“那百里彪今日沒來。”
蒼小天看看羅無厭神色，也沒有細問。
這個家伙，連妓院都有眼線。
“嗯？”
二人站在陰影里正在思考著下一步打算，蒼小天看到，百花樓門前的街道上，一道衣衫襤褸身影走了過去。
“怎么了？”
羅隊長納悶兒。
蒼小天仔細看了又看，卻是毫無異常。
“難道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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