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和自己起碼有六分相似。圓圓的小臉,雖然瘦但也能看出自己的影子,那雙杏眼的形狀真的和自己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還有幾分夫君的影子,尤其那小下巴特別像。

這真的是自己的孩子!?

宋舒青忍不住把鳳天星抱在懷里,在她臉上親了又親。

“孩子,做我的女兒好不好?”宋舒青已經認定這絕對是她的孩子。

不需要什么證據,看臉就能確定。

雖然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一定有某種關系,她才會聽到孩子的心聲。

而且這孩子一定有什么特別之處,是她不知道的。

鳳天星猛點頭。

雙眼放光的看著宋舒青。

【我本就是娘親的孩子,親的就是親的,養母就知道打我。】

鳳天星也在宋舒青的臉上狠狠地吧唧一口,然后咧嘴笑開。

宋舒青聽到鳳天星說養母打她,差點掉淚。

抱著鳳天星出了盥洗室。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侯爺出事了。”管家陳士明不顧禮節直接沖進了內院。

“什么?出什么事了?”宋舒青抱著鳳天星的手突然一緊,差點沒站穩。

“侯爺的小廝回來報說侯爺出任務受了傷,而且很嚴重。”陳士明雙眼通紅,急急地說道。

“什么?”宋舒青驚得直往地上倒。兩個大丫鬟立刻扶住。

“侯爺現在在哪?”宋舒青穩了穩心神開口。

“正在送回來的路上。”陳士明飛快地稟報。

“把小廝叫進來,我要親自問問。”宋舒青吩咐道。

小廝已經在二門處等著了。

“夫人,前段時間宮里失竊一個重要的貢品,查到是一個江洋大盜偷的,侯爺領命捉拿,沒想到這大盜功夫了得,傷了侯爺。”小廝邊匯報邊哭。

聽完,宋舒青身子又晃了兩下。

在宋舒青懷里的鳳天星也認真聽著。

回想了一下,她魂飄在熾焰國上空二十年所看到的,時間有點久,記得不太清。只有事情到了面前,得到提醒她才想起,是有這么回事。

“侯爺回來了,侯爺回來了!”門外傳來聲音。

幾個兵士抬著擔架,擔架上正躺著一個血淋淋的人。

正是武安侯鳳祖文。

臉色蒼白,劍眉緊鎖,人還是清醒的。身上的衣服已經劃破幾處,被血染紅,最致命的是一把匕首正深深地插在他胸口。

后面跟著太醫,還有鳳祖武,鳳祖文繼母生的弟弟。

“大嫂。我一聽到大哥受傷,立刻請了洪太醫來。”一看到宋舒青,宋祖武上前一步說道。

他在衙署一聽到消息,立刻就請了鄭國公府常請的洪太醫。

“快,快抬進臥室。”這種時候,什么規矩也不用講了,讓兵士小心抬著人進了平時兩夫妻睡的臥室,并幫著把人移到床上。

宋舒青把鳳天星交給翠香,走到床前。

“夫君,夫君,你怎么樣?你不要嚇我?”宋舒青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

”夫人,莫怕。“宋祖文艱難地擠出四個字。

“太醫,快,快給我大哥診治。”宋祖武焦急地催促。

洪太醫上前把鳳祖文全身的傷都清洗上藥,只剩胸口插著的匕首。

再把脈。

這時鳳祖文早就撐不住昏睡過去。

“二叔,我爹這是怎么回事?”鳳元浩顫聲問道。

鳳元浩和鳳元瀚兩兄弟得到消息也來了。

“元浩,你爹被盜賊所傷。”鳳祖武面色哀戚地看著兩兄弟說道。

“太醫,怎么樣?”宋舒青看洪太醫把完脈,急切地問。

“夫人,老夫無能,不敢拔侯爺胸口的匕首,因為就在心臟位置。如果強行拔去,血流不止,后果......”洪太醫話里的意思很明確,一旦拔了,人就離死不遠了。

但不可能不拔。

也就是,橫豎都是個死。

拔,死得快點,不拔,多撐幾天。

洪太醫這是讓主家自己做選擇。

鳳天星在角落里站著,看著一切。

【前世爹爹這次受傷沒死啊,怎么我一回來,就這么嚴重呢?難道就因為我的投胎改變了命運?】鳳天星有點想不明白。

她確實看到鳳祖文額頭上出現了一個數字,五。

也就是鳳祖文還有五天的壽命。

她有一項異能,能看到半個月內要死之人的眉間有個數字,數字是幾就是幾天后會死。

聽了太醫的話,還有鳳天星的心聲也傳入了宋舒青的耳里。

她再也忍不住,身子晃了兩晃,暈了過去。

“娘!”兩兄弟同時叫出聲。

他們剛才也聽到了一個童音,很縹緲。還沒來得及想是哪里傳來的,就看到娘親暈倒。

洪太醫只好又展開一輪救治。

宋舒青悠悠轉醒,失聲痛哭。

“夫君!嗚嗚.....夫君。”她趴在鳳祖文床邊,哭得肝腸寸斷。

兩兄弟也哭得壓抑。

這可如何是好?

鳳元浩使勁捶打自己的腿,鳳元瀚也壓不住喉嚨的癢意,猛烈地咳嗽。

“阿青,這是怎么了?”帶著二兒媳和女兒去廟里上香回來的阮若英,一回府就聽到下人稟報,急急地沖進房里。

她正是鳳祖文的繼母,鳳祖武的親娘,今年才四十一歲。

“娘,大哥他重傷,洪太醫說,他無能為力,不敢拔刀。”鳳祖武也帶著哭音回答。

宋舒青已經哭得根本不能自已。

“什么?”阮若英也吃了一驚。

”管家,再去請康元堂的張大夫來看看。“鳳元浩止住哭聲,高喊一聲。

張大夫是民間有名的外科大夫。

”小的這就去。“陳士明小跑著出去了。

當年過半百的張大夫被連拖帶拉地請來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后。

張大夫上前把脈,查看傷口,結論也大差不差。

“老夫人,侯夫人,如果能止住血,還是有一線生機。就看侯爺的命了。“張大夫沉重地給出結論。

“張大夫,有幾成活命的機會?”宋舒青非常艱難地問出這句話。

“一成。”

“什么?只有一成?”宋舒青接受不了,差點又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