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白蓮沉默了一會兒,啞聲開口道:

  “那人蒙著面,看不見長相,但是他告訴我是蘇側妃想要我的命!”

  “太子哥哥,我沒有陷害蘇側妃,是刺客這么說的。”

  蘇雨柔瞪大了眼,立刻委屈道:

  “太子哥哥我真的沒有,這明顯是有人栽贓我!”

  蕭子睿臉色陰沉,正要呵斥云白蓮,卻聽她說:

  “我現在想明白了,那刺客定是故意挑撥離間,是我誤會蘇側妃了。”

  “太子哥哥,之前都是我不好,才會遭此報應,以后白蓮會懂事的,再也不惹您生氣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她默默流著淚,原本甜美的聲音沙啞了許多,反而帶上一種惹人憐惜的質感,加上她此刻一身狼狽,可憐巴巴,令蕭子睿心一軟,什么重話也說不出來了。

  國師咳嗽一聲,給了蕭子睿一個眼神。

  蕭子睿會意,剛剛在蒼懷道長忙著救人的時候,國師已經跟他講了關于天鳳氣運的猜測。

  云白蓮的運勢為何時好時壞還未有定論,不管怎么說她也是天鳳,還是不能太冷落了。

  想到這里,蕭子睿放開蘇雨柔,上前把云白蓮抱了起來。

  “你傷得很重,先別想這么多了,本宮送你回去。”

  蘇雨柔一直覺得云白蓮是個蠢貨,定要跟自己爭個對錯,沒想到她竟然服軟道歉,把太子給哄好了!

  看著太子的背影,她心頭又酸又氣卻不能發作,只好恨恨地咬了咬牙,剁腳跟上去。

  云白蓮依偎在蕭子睿懷里,看上去乖巧極了。

  只是,那雙垂下的眼眸里,滿滿的全是恨意。

  絕不能讓人懷疑自己天鳳的身份,尤其是不能讓他們往云清清身上聯系!

  死里逃生一次,云白蓮終于意識到之前的種種跡象。

  每次跟云清清對上,自己永遠是吃虧的那一方!

  這種事情如果再多幾次,他們怕是遲早要懷疑,云府的天鳳到底是誰。

  所以剛剛她最后一刻把“云清清”三個字吞了回去,反正太子那個廢物根本拿那賤/人沒辦法,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替自己報仇。

  但,絕不能讓云清清繼續留在這世上!

  必須想辦法除掉她!

  ……

  神行符瞬息千里,云清清只一眨眼就已站在自己院中。

  符紙在指尖化為飛灰消散,她推門進了房間,又站住了。

  屋內,一身清貴的男人端坐在輪椅上,目光深邃地看著她。

  “這么晚,去哪了?”

  “你怎么在這兒?”

  兩人同時開口,又相對無言了片刻。

  云清清走到桌邊,倒了兩杯水,遞給他一杯,決定無視他剛剛的問題。

  “有事?”她開口問道。

  蕭長珩倒也沒刨根問底,點點頭道:

  “竇成死在牢里了。”

  云清清目光一深。

  竇成暗害燕統領后頂替他上了位,事情敗露后不但被打入天牢,還牽連了三族。

  竇氏三族被判流放,而竇成咬定自己是一人所為,沒有人指使,一直在審理中。

  也是蕭長珩最近一直被她按在府中泡藥浴醫腿,沒時間親自出馬,不然想來以他的手段,不會拖這么久對方仍不招。

  她皺起眉:“怎么死的?”

  “服毒自盡。”蕭長珩看起來并不急,面帶深意地看著她,“他被丟進大牢前,渾身上下都檢查過了,身上不可能藏毒藥。”

  云清清了然,所以毒藥是有人暗中送去的。

  “所以你來找我,是想審一審竇成的魂魄?”

  嫌犯還沒交代就死了,這人也不急不惱,反倒大半夜跑來找自己,云清清已經明白了他打的什么算盤。

  蕭長珩欣然頷首:

  “幫我這個忙,條件你提。”

  云清清原本也在關注上次的皇城異動,便想了想,說道:

  “好,作為交換,你要把西北軍謊報軍情的調查結果如實告訴我。”

  也就是謊報攝政王殉國的那件事。

  聽她提起這個,蕭長珩面色微冷,說道:

  “那報信的兵卒不是八百里加急的驛卒,是一人一馬回到京城的。”

  云清清瞇起眼:

  “那他在你失蹤第二天就已到了皇城,定是幾天前就已出發了。”

  “沒錯,那人正是苗元樹手下的兵,”蕭長珩沉聲道,“他沒有親眷,傳完信人就連夜出了城,不知所蹤了。”

  云清清點點頭,并不意外。

  苗元樹暗中投靠惡道,刺殺蕭長珩,同時又提前散布攝政王殉國的消息,若不是她及時趕到西北,怕是這謠言就變成現實了。

  而皇城這邊,皇上本就體弱,聽聞噩耗受打擊病倒是可以預料的事。

  偏趕這時候竇成對燕寧起了殺心,取而代之統領禁軍。

  這樁樁件件要說沒有聯系,小孩子都不會信。

  “走吧。”云清清走到他身后推起輪椅。

  蕭長珩側身反手又把她拉了回來,挑眉道:

  “去哪里?”

  “竇成不是死在大牢里了嗎?去審他啊。”云清清心道這人裝什么傻。

  蕭長珩眉眼微凝:

  “審問也不必你去那種腌臜地方,人已經抬來了,就在院外。”

  云清清:“……哦。”

  可以,這很攝政王。

  兩人出了她的院子,南征已帶人候在外面,看見云清清就有些犯嘀咕。

  王爺來時王妃不是明明沒在嗎?

  他帶人在外面候了這么久,也沒見王妃進去啊?她怎么從里面出現了?

  自己眼睛不會出毛病了吧?

  云清清倒是看出了南征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但她也不打算解釋。

  地上用白布蓋著個個形,她上前掀開白布,正是竇成,七竅流血很是有些恐怖,看得出毒性相當劇烈。

  云清清屏退了南征以外的下人,以召魂符喚出了竇成的魂魄。

  半透明的飄忽人形出現在幾人面前。

  蕭長珩淡聲發問,直截了當:

  “你真正的主子是誰?”

  “主、子……太子、殿下……”竇成面色呆滯,一板一眼地說道。

  蕭長珩眸色一暗,皺起了眉。

  南征也倒吸了一口氣,心道太子如今是越來越過份了,之前劫糧草的教訓還不夠,竟然支使人刺殺禁軍大統領!

  云清清忽地瞇了瞇眼,問道:

  “你刺殺燕寧奪取禁軍統領權,下一步是準備做什么?”

  竇成老老實實答道:

  “助、太子、登基……從龍、之功。”

  “什么?難道太子打算逼宮?”南征沒忍住喊出了聲。

  這句本有一半是感嘆和憤慨,但竇成顯然給當成一了個問題,答道:

  “若、皇帝、不死……便、逼、宮。”

  蕭長珩面色沉冷,開口問道:

  “此事朝中同黨還有哪些人?”

  竇成開始一字一頓地念出一長串名單。

  蕭長珩的臉色越來越沉,南征也發現了不對。

  這名單中竟有不少大臣,是一向擁護攝政王的!

  甚至有些是王爺極為信任之人,平日表現中也從未看出有什么問題。

  雖說朝堂之中各派互相滲透是很常見的手段,但以攝政王的手腕,竟還能被滲透到如此嚴重的程度,這簡直難以想象!

  南征下意識地看蕭長珩的臉色,就在這時竇成又說出一個名字:

  “常、宗、衍……”

  蕭長珩瞳孔狠狠一縮,臉上所有表情消失。

  "不可能!"南征震驚地看向竇成的魂魄,下意識地喊出了聲。

  就在兩人失神的剎那,竇成那張呆滯的臉上,突然現出一抹詭異的笑。

  未待幾人反應,竇成原本虛幻的身體竟突然凝實,伸掌成爪朝蕭長珩襲去!

  而他的指甲已變得尖銳鋒利,在月光下反射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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