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蘇晚眠特意讓下人弄了馬車,宋穆炎卻連連拒絕,擔心太麻煩蘇晚眠。
他這一趟來本就不是來攀附蘇晚眠的,只是擔憂自己的兒子。
只要兒子能找,其他的都無礙了。
“晚眠,舅舅一路過來,身上全是灰塵,你這馬車這么干凈好看,怕是要給你弄臟了,到時候還得找人清洗……”
語罷,宋穆炎往后退了一步,離蘇晚眠都遠了些,擔心蘇晚眠沾上自己身上的灰塵。
他抬頭看向身邊的馬車,這馬車看起來很是高檔,別說是坐了,只是看到,他就能想象里面的座位有多軟。
見宋穆炎執意不愿意上去,蘇晚眠好說歹說勸著人上了馬車。
路途并不遙遠,沒有半個時辰便到了,屋子有些破舊,但干干凈凈的,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鄉村住房。
“娘,我回來了,您看看誰來了?”
宋穆炎急急忙忙的走了進去,一個蒼老的婦人正在烹煮著什么,里面散發出陣陣香氣。
她不解地回過頭來,在看到蘇晚眠的那一刻,震驚填滿了她的雙眼。
“你,你是……”
她顫巍巍的走上前來,腿腳有點不便,卻盡力讓自己走的平穩。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娘,她是小妹的女兒,叫蘇晚眠。”
宋穆炎也有些哽咽,看著蘇晚眠,就好像是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宋錦薇。
“是薇薇的女兒啊,怪不得呢,快進來吧,你跟你娘,簡直長得太像啦。”
她言語激動,想要去拉蘇晚眠的手,可看著她一身價值不菲的衣裳,有些灰塵的手又怯怯的收了回來。
宋姥姥尷尬一笑,對著蘇晚眠淡淡道:“聽你舅舅說,你是嫁給了攝政王啊,看樣子過得很好,那姥姥就放心了。”
她背著手,走到了一旁,把火熄滅,鍋子也放了下來。
“哪怕薇薇當初有你這樣一半聰明,也不可能把日子過成那個樣子,我就不該心軟,讓她和那么不是人的東西成親。”
說著說著,宋姥姥的聲音都拔高了,忍不住咳嗽起來。
“娘,你別激動。”
宋穆炎在一旁,輕輕拍打著宋姥姥的背,看著她因激動咳嗽不止的模樣,十分心疼。
這一家人都是至善至親的好人。
沒想到卻孤苦伶仃十幾年。
思及此,蘇晚眠開口道,“姥姥,我給你把把脈。”
蘇晚眠上前,說著就要去拉送姥姥的手。
宋姥姥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搖搖頭:“不用,不用,孩子,你看你穿的這么好,我剛做完活兒呢,身上臟啊。”
她著急忙慌的擦了擦手,顯得有些不自然。
似乎是生怕弄臟了蘇晚眠的衣服,宋姥姥離蘇晚眠很遠。
“晚眠啊,你剛過來,水都沒喝呢,家里比較窮,你也別嫌棄啊。”
宋穆炎笑了笑,四處翻找,端來一杯茶,那杯子看起來保護得很不錯,似乎是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
看著宋穆炎和宋姥姥,蘇晚眠心中不覺有些暖意。
眼下不是感動的時候,她得先看看姥姥的病情。
她一把拉過宋姥姥的手,不等宋姥姥驚訝,就摸上了宋姥姥的脈搏。
只一瞬,蘇晚眠的心就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