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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府內。
相比較王府的一派悠閑和諧,趙慕安偏頭痛的毛病沒好,長公主為他說媒的癮又上來了。
“這位是王御史府上的嫡千金,模樣水靈嬌俏不說,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長了張巧嘴,會說話得緊,比你以往愛去的青樓里那些女子風雅有趣得多。”
“這一位,早些年我與她母親有些交情,還曾戲言過,要給將來出生的孩子訂姻親……”
“這個謝小姐,你記不記得?有一回皇宮中秋宴上,她不小心弄丟了手帕,最后還是你替她找回來的呢。”
……
長公主手中捧著一大沓適齡大家閨秀的畫冊。
隨便挑出一位,都能跟他扯出點關系。
趙慕安無力吐糟。
早八百年前的事了,誰能記得?
趙慕安忍無可忍,“母親,你能不能……”
“趙慕安!”
長公主早摸透他的性子,手中畫冊一合,豎起眉凌厲警告:“我告訴你!我今日把話撂在這兒,我已經跟這些姑娘約好了,不管你想不想見,都得見!不然你給我從長公主府滾出去!”
趙慕安:“……”
滾是不可能滾的。
威逼利誘下,趙慕安生生咽回滿腹拒絕的話,硬是讓長公主拖去了大型說媒宴現場。
長公主安排的人多,見還是得一個一個見。
首先入場的,便是不知哪一年,讓他撿到了她手帕的謝小姐。
“殿下,不瞞你說,從那日之后,民女便仰慕于你,今日能有機會再見到殿下一面,實乃民女三生有幸。”
說完。
謝小姐含羞帶怯的望著他,對他的情意只差沒明晃晃提筆寫在臉上。
趙慕安漫不經心,左耳進右耳出的聽著。
坦白來說。
謝小姐長得不錯,語氣也溫溫柔柔。
趙慕安卻只覺得對方太俗氣。
偏偏有長公主在前,不宜做得太過火。
趙慕安發愁該如何打發對方,破了這局勢。
仿若突然身子不適般,謝小姐冷不丁一皺眉。
趙慕安瞥見,不甚走心的關懷道:“怎么了?”
謝小姐不舍得放過在心上人面前表現的機會,正要說沒事,孰料那股癢意愈發明顯。
從肺腑里鉆出,蔓延至四肢百骸。
再待下去,她只怕要失態。
謝小姐匆匆起身,“殿下,民女不太舒服,得先回去了。”
趙慕安對此求之不得,沒細究,揮揮手放行。
直至接下來第二個、第三個……都有或這樣或那樣的小毛病,趙慕安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對勁。
身子不適全湊到了一起?
怎么可能?
趙慕安冒出個猜測,沒來得及找“罪魁禍首”躲去了哪兒,安排了十幾個姑娘全跑了,長公主先闖了進來:“怎么都身子不適?說實話,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趙慕安滿臉無辜。
他沒做,不代表沒有別人做。
但當著長公主的面,趙慕安遺憾表示:“母親這話就冤枉了,兒子哪有那么大的能耐?這只能說明,兒子與他們有緣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