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吩咐著下人,正要讓他們去尋趙慕安回來,商議此事。
趙慕安先帶著盛裝打扮的凌妃,出現在她面前。
長公主不明其意,腦中回憶起那夜凌妃全無女子該有的羞恥,緊抱住趙慕安腰腹不撒手的情形。
她眉間擰了擰,只當趙慕安又要亂來,“你怎的又將她帶來了?”
“你知不知道,皇上如今……”
“母親!”
趙慕安倉促阻斷,握著凌妃的手伏跪在地,急急道:“兒子此次,是為了帶她正式拜見母親的。
不瞞母親說,兒子與凌姑娘如今已有了夫妻之實,想納她為妃,還望母親應允。”
趙慕安難得禮數周全,字字誠懇。
可這話委實不太好聽。
長公主瞠目,厲斥道:“你住口!”
當日的一幕,她至今印象深刻,可這種事,心照不宣便好,豈能在眾目睽睽下說出?
明擺著是得知了蕭帝要為他賜婚,想抗婚!
長公主又急又怒。
想著兩人沒有拿此事夸大的必要,其次,凌妃終歸是個姑娘,不知禮數那也是趙慕安慣出來的。
當著姑娘的面,她說不出太難聽的話。
長公主稍稍平復,瞪向趙慕安,“我問你,她是哪家的女子?”
清白人家的女子就罷了,給個名分未嘗不可。
趙慕安知曉她在乎什么,挑揀著回答:“無父無母,不是高門大戶,她與蘇晚眠是朋友。”
蘇晚眠……?
長公主眼珠子一轉,松了氣。
蘇晚眠風頭正盛,京中哪一位見到蘇晚眠,不得禮讓三分。
即是蘇晚眠的朋友,有蘇晚眠為其兜底,長公主懶得再追究,顧慮著蕭帝那邊,她思索了一番道:
“你若愿意,那便給她個側室身份。”
趙慕安心沉了沉。
側室,意味著蕭帝賜婚仍未解決。
趙慕安輕扯嘴角,笑得風-流,“母親說笑了,兒子要她時許她的是正室之位,她才肯跟我,側室怎行?”
“你——”
聞言,長公主簡直要吐血,“你胡鬧!”
未曾經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倒先許了身份。
荒唐至極!
此事她一人解決不了了,得請外援。
……
遠在數十里之地外的王府內。
蘇晚眠清閑品茶,長公主派來的人趕到,向她通傳了趙慕安要納凌妃為世子妃的事。
一句話,驚得蘇晚眠手上的茶盞險些拿不穩。
半日不見,兩人進展那么快?
不對勁!
蘇晚眠火速冷靜,待了解完前因后果,她重重撂下茶盞,忍不住憋紅了臉暗罵。
胡鬧!
除當事人。
沒誰比她更清楚,趙慕安與凌妃如今關系是不如最初惡劣,但也絕對不可能有所謂夫妻之實。
八成是趙慕安為了躲避賜婚,故意這般說的!
這不純純嫌她太閑了,給她惹事?
偏偏罵歸罵,她不能不管。
蘇晚眠上了長公主安排來接她的轎子,一落轎,當著長公主的面,她半責怪半順從的道:
“此事的確是兩人荒唐,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許諾,理該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