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夫人哽咽說完,無視蘇晚眠要攙扶她起身的手,固執的為蘇晚眠連磕幾個響頭。
“……”蘇晚眠。
攔不住,根本攔不住。
揉按了幾下眉心,蘇晚眠定定神,強行抓住項夫人的手為她把脈。
片刻后,她直言:
“將死之人四個字,用不到你身上,治你這病也不需要花太銀兩,沒那么嚴重,你還有的是時日陪你女兒。”
“什么?!”
項夫人被說懵了。
靠著項怡淑賣繡品的銀子,前前后后,她請過幾個大夫。
幾位大夫中,要么是說她活不了多久的,要么,是說治她這病需要花費大量銀子的。
蘇晚眠卻告訴她,她病得沒那么嚴重?
“我用不著騙你,”蘇晚眠看出她心思,干脆撕下一張紙,寫了副藥方遞給她,“等項怡淑回來,你盡管讓她按著照著這個方子去抓藥,每日按時服用,不日就會好轉。”
蘇晚眠語氣淡然,籠罩于周身的氣定閑神的姿態,看得項夫人好一陣恍惚。
待回過神,項夫人接過藥方單子,已信了幾分。
再加上,她從外頭聽到的那些關于蕭王妃傳聞,蕭王妃本就是一個奇女子。
反正她連死的準備都做好了,哪怕沒用,又有何懼?
“多謝蕭王妃!”
項夫人感激涕零,又要給蘇晚眠磕頭。
幸虧蘇晚眠這回夠眼疾手快。
及時攔下,她扶著項夫人起身,“感激就不必了,項怡淑回來,你一并轉告她繡品一事就好。”
這么點小事,項夫人自是欣然應允。
甚至還要幫著項怡淑一塊兒,免費幫她做。
當然,蘇晚眠沒要。
事談完了,蘇晚眠不欲多留。
兩人同時起身往外走。
迎面,撞上了不甘心就此放棄,抓著項家公子往這邊走的妾室。
一旁,還跟著得知蘇晚眠來府消息,倉促從外面趕回的項老爺子。
項老爺子見到項夫人,皺了眉,“你……”
“哎呦,老爺子!”妾室怕再壞事,及時拽了他一把,推著項公子湊到蘇晚眠身邊,“蕭王妃,這是妾身的兒子,你親眼瞧瞧,他是不是生得孔武有力,一表人才?”
“可惜,妾身與老爺身份低微,沒法替他好生打點,連帶著妾身兒子也難有出頭之日,實在不容易,不知蕭王妃能否動動手指,為妾身兒子謀個一官半職?”
以蘇晚眠的身份,做起這些事情,的確是動動手指的事。
蘇晚眠抿唇。
看在項怡淑的份上,她其實倒并非是不能幫。
畢竟項怡淑與他們,好歹有層親緣關系在,若項府真有男子出息了,項怡淑總歸是項府嫡女,地位上也會跟著升高。
只是。
若優點僅是虛有其表呢?
這位項公子,從見到她的一剎,眼睛便沒從她臉上挪開。
完全不懂得收斂。
能有何出息?
蘇晚眠反感厭惡,話徹底失了客氣:“一個男子,沒有真才實學,縱使靠別人捧著上位,也注定走得不長久,你有心思在這求我,不如讓你兒子回去好好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