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半透明的白皙手掌狠狠與中山武的利爪碰撞到了一起。
原本擴散開來的強勁氣流，轉瞬也詭異地被某種契機當場吸收，并沒有對周邊造成過大的破壞。
化身成為了人體形態。
眼前的系統渾身晶瑩剔透，看上去如同是一尊精美無比的水晶雕像，周身都散發出柔和的白色光芒。
“你......果然是你這個家伙......”
身體仍然在不停地腐朽衰敗。
中山武忍不住瞪大雙目，丑陋的身姿停駐在原地，再也無法寸進分毫。
“為什么......為什么你還存活在這世上，這不可能，只有我才能亙古不滅，只有我才配擁有永生的資格！”
歇斯底里的吼叫聲，伴隨著腐朽軀體的崩潰在酒店廢墟之中久久回蕩。
惡臭的血肉不停地墜落在地面上，飛濺起猩紅且斑駁的繚繞血霧。
【吵死人了，老子壓根就聽不懂你在狗叫什么......】
雖然看不清五官和表情。
系統的語氣里卻充斥著懵逼且霸道的態度，攔截下對方攻勢的右手，沒有絲毫要退縮的意圖。
【什么你啊，我的，老子根本就不認識你，另外，還有你那個所謂的亙古不滅......】
啪~~~
順勢一把擒住了中山武的手爪。
系統默默地搖頭，唉聲嘆氣道：【這種事情，本來就違背了自然法則，想要真正的永生不死，首先必須做到無我無欲，這世上又哪兒有這樣的活物......】
【況且，你丫家里難道沒鏡子？】
話鋒陡然一轉。
系統歪了歪頭，不由得調侃道：【就算是沒鏡子，撒把尿也湊合著了用了吧？】
此話一出。
不止是中山武無言以對，哪怕是系統身后的薛云也徹底無語。
【好好看看，你現在的鬼樣子！】
噌——
一面晶瑩剔透的水晶閃現于兩人身邊，光滑的鏡面立刻照映出了中山武的倒影。
血肉模糊，眼瞳赤紅。
猛的一怔。
望著水晶鏡面中如同行尸走肉的自己，中山武久久愣神之余，竟然瞬間感到如鯁在喉。
【暴戾、貪婪以及歇斯底里......】
眼前的系統毫不避諱，直言道：【如今的你，意識之中充斥著最原始的欲望和執念，不僅沒能跳脫出生老病死的大道循環，反而還成為了天下眾生負能量的最大載體！】
頓了頓。
系統搖頭繼續道：【這樣的你，又憑什么獲得永生？！】
聞言。
血色的瞳孔猛地縮緊。
不可一世的中山武如同遭到了當頭棒喝，腐朽的身軀搖搖欲墜，險些差點兒跌倒在地。
“欲望，是力量的源泉......”
慢慢從廢墟中爬起。
薛云背靠在斷裂的立柱上，抬手拭去了嘴角邊的血跡，表情自嘲地笑道：“但欲望，同樣也是生物意識的深淵......”
【喲呵，不錯嘛，就是這個道理，沒想到你這個憨貨竟然開竅了啊！】
回首瞧了薛云一眼。
眼前這張半透明的面孔，光華流轉之中，蘊含著無邊的智慧和情緒。
薛云不由得一陣苦笑。
想起了當初在海底的『淵下之城』，遭遇到的人工智能白澤，以及最后融入系統之內的『鴻蒙級』怪胎——『太古.三維書靈』。
系統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變化，和它們之間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至于，老怪物剛才認錯了人的事兒，難道真的只是一場烏龍誤會么？
“廢話......全都是廢話！”
轟——
猛地抽回手爪。
奈何由于『基因序列』導致相關排斥的原因。
中山武的身體早已腐朽不堪，用力過猛之下，竟然直接掰斷了自己的手臂。
“什么生死循環，什么大道天理！”
佝僂起破敗腐朽的身軀。
中山武左右搖晃，抬頭癲狂地一笑。
任憑其殘軀浴血當場，散發出刺鼻的惡臭，依舊保持著高傲無比的態度。
“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是這天要阻止我，那我就連它也一起滅掉！”
冥頑不靈，始古不化。
整整茍活了五百多年，眼前的中山武壓根就放不下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財富、權力甚至是生命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