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最近的情緒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沈卿這會兒上門來刺激她,蘇曼的思緒又被挑起變得激蕩。
她一雙眼睛赤紅:“公之于眾?您有證據嗎?”
“證據?”
沈卿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問題。
她一串哈哈大笑,說:
“對于這么個重大的新聞,哪里會需要證據?各家媒體遇到了這么一塊大肥肉,搶著爭相報道都還來不及。畢竟空穴不來風,要不是真的,誰敢這么大肆放出消息?跟蕭家作對,不要命了?”
沈卿繼續道:“當然了,放出這種新聞,也不能捕風捉影。這不正巧,我手里有一些之前陳家姐弟兩個跟蹤關注你的資料,這些東西一放出去,大家自然會自動腦補出幾出大戲。到時候,新聞一炒起來,誰還會管這個事情是真是假?屆時,不需要我自己動手,也會爭先恐后的有人來證明,豆豆到底是不是蕭北聲的親生孩子。曼曼,到時候你要對付的就不是嬸嬸,而是外頭那些人了,你也不想讓豆豆這么小的孩子,暴露在公眾的視野中,以后都活在大眾的目光和評判中,不斷遭受外界的騷擾吧?”
蘇曼心里清楚,嬸嬸說得不錯。
沈卿今天來,就是來跟蘇曼宣戰的。
這些東西,她想必已經提前想好了所有的對策。
蘇曼一時間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沈卿看蘇曼這個樣子,估計蘇曼是想明白了,心下得意,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曼曼,嬸嬸不想跟你做敵人,不想逼你,但是嬸嬸花了二十多年的精力培養你,絕不能就這樣放任你爛掉......”
沈卿還在磨嘴皮子,企圖蘇曼能識趣。
最好是立刻舉手投降,把豆豆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誰知,蘇曼繼續朝她伸出手:“把我家鑰匙母本交出來。”
“你......!”沈卿氣得臉都綠了。
她打開包包,把一根鑰匙拿出來,用力地拍在了茶幾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跟你那個賤骨頭母親一樣!我看看時間......今天是......二十號。給你五天時間,五天之后,要么你自己去跟蕭家人說明白,這孩子的真實身世。要么,我就把這些東西交給各大媒體,你自己看著辦吧。”
沈卿下完戰書,往門外走去。
到了門口,像是想到什么,又停住腳步,回過身,對蘇曼道:
“你打算一力承擔那個陳小玥的醫藥費對吧?既然這樣,我也沒必要繼續往醫院里給她丟錢了。她這個病,就是個燒錢的無底洞,我都想著趕緊脫手,你想發善心做好事當大善人,我就把這個好人讓給你當,不過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是想想還能不能給孩子攢點奶粉錢吧。”
沈卿走出門老遠,蘇曼還能聽到沈卿的謾罵聲:“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一把賤骨頭,還給我裝腔拿調!仗著自己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以為就能在海城呼風喚雨?還不是灰溜溜地滾出了海城......”
院子子,人影已經走遠了,這罵聲卻像是沒有走遠,依舊縈繞在蘇曼的耳邊。
蘇曼百分之百確定,沈卿這話是在說蘇曼的母親。
母親真的沒有死?
只是離開了海城?
“賤骨頭”?
“裝腔拿調”?
“狐媚子”?
“灰溜溜”?
蘇曼的腦海里,又新增了兩個,對自己生母的印象標簽。
母親離開她離開得早,她對母親已經沒有多少印象。
記憶里,只殘存著一些人像殘影。
從小到大,她對自己母親的形象認知,全部來源于身邊人對母親的評價。
比如叔叔蘇連山,說蘇曼的母親很有個性,潑辣,剛直,說一不二,性子直,還有些不好惹。
比如沈卿,說蘇曼的母親自視甚高,眼高于頂,表面裝得清高,內心里就是個攀附媚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