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殤這次沒有跟上,而是在一旁看著,看著白如歌的反應,看著白如歌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白如歌想著,下一次,她在跑過去的時候,就閉著眼睛直接撲下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下一次的時候,白如歌依舊停在了這鋼絲網前。

    就這么一遍又一遍的試,白如歌的臉色越發的蒼白,她竟然克服不了。

    是啊,自從小時候特殊血脈被發現之后,所有人都在說她惡心,說她臟!

    她便開始注意自己的衛生,時刻都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即使在小黑屋里關了十年,即使她在小黑屋里餓得快要死去,她也會用角落那個冰涼的水管,每天把自己清洗一遍。

    因為她不想臟!

    生來的白如歌并沒有這些怪癖,只是生活的逼迫,讓她把這些潔癖和自閉,都刻在了骨子里。

    再也去不掉,除非連骨帶肉的都削掉。

    在白如歌第八次跑過去的時候,她依舊在這泥漿邊緣停下了,這時有人牽住了她是手,拉著她,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拉著她一起趴在了泥漿里。

    白如歌的耳朵旁仿佛又聽到了,骯臟,惡心,這樣的復雜字眼。

    這時,突然一個鎮定的聲音,認真的在她耳邊道,“姐姐,你看,即使我們撲在泥漿里,你也是最干凈的,不管這個世俗,不管這泥漿,沒有什么能讓你臟!”

    是阿殤!

    白如歌茫然的偏過頭去,看著滿臉是泥的郎殤,郎殤笑了起來,笑得像個天真的少年。

    白如歌突然覺得,郎殤臉上的泥,也不是那么臟啊!

    阿殤笑起來依舊好看啊!

    “姐姐,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怕,阿殤和你一起,沒有什么能臟了姐姐的!”

    郎殤就這么牽著白如歌,趴在泥漿里,慢慢前進。

    此時已經顧不得時間是不是已經到了,白如歌只是呆呆的看著郎殤這張笑臉,慢慢的跟著郎殤前進。

    “姐姐,你們,我們出來了,你看阿殤,你覺得我臟我,你覺得我惡心嗎?”郎殤笑得明媚的對白如歌道。

    白如歌搖了搖頭,是啊!并不惡心。

    即使郎殤全身是泥,即使郎殤滿臉臟亂,甚至是頭發上都有不少泥漿。

    可白如歌發自內心的覺得郎殤不臟。

    看見白如歌搖搖頭,郎殤笑得越發燦爛了,“看,阿殤不臟,姐姐也不臟!”

    白如歌突然開口問道,“特殊血脈也不臟嗎?”

    郎殤愣了愣,“不臟,特殊血脈,是姐姐最特別的標志,和所有人都不一樣,比所有人都好!”

    “真的嗎?”

    郎殤狠狠的點頭,頭發上的小泥點,都甩到了白如歌身上,白如歌只是呆呆的站著,像個小泥人一樣,在考慮著什么。

    這時,宮辰希回來了,看著滿是泥漿的兩人,也愣了一下。

    明天便要開始考核了,他今天提前回來,是想帶著白如歌做最后的訓練。

    到時候怎么樣,一切都聽天由命了。

    結果一回來就看到兩個泥人,他甚至沒反應過來,那個人是白如歌,宮辰希看著這一幕,沒有立即上前打斷他們。

    白如歌拖著滿身的泥漿走到了宮辰希面前,“阿辰哥哥,歌兒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