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的助理緊跟其后，為他開車。
他忍不住多看了姜音兩眼。
才系上安全帶說，“裴總，你跟姜小姐真分了啊？”
裴景川垂眸處理公務，漫不經心道，“別多管閑事。”
葉楊大膽道，“但是我覺得，你跟她分開之后一點都不開心，前陣子你跟玩命似的忙，一忙就是半個月，看得我都嚇死了。”
裴景川，“有么，我一直都這樣。”
“反正就是哪里不對勁。”
“好好開你的車，別說話了。”裴景川的聲音沉了幾分，有些不耐。
葉楊趕緊閉嘴。
啟動車子后，他又道，“裴總……”
裴景川抬眼，冷冷看著他。
警告意味很足。
葉楊嚇一哆嗦，小心道，“我是問問，你現在是去找白小姐嗎？”
裴景川更煩了，擰著眉，“回公司。”
“又回公司啊？要不我送你回家，你休息一下吧，你剛回來就馬上又應酬，無縫銜接太頻繁了，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不用，回公司。”
這半個月，裴景川一次都沒有回公寓。
那套房子太邪乎了。
一進屋，屬于姜音的味道怎么都散不掉，從地毯到陽臺，從椅子到床上，從廚房到衛生間，甚至是吃飯的那張桌子，放文件的那一面書柜。
每一個地方，他都跟姜音纏綿過。
睜開眼，是她搖擺的腰肢。
閉上眼，是她哭得發紅的眼，帶著可憐的求饒，雙腿卻纏得越發緊，不舍得他離開。
這些根本就不能想。
一旦去想，封閉的記憶就跟打開了閘門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裴景川眉目深沉，掃了眼后視鏡。
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他垂下眼眸，又默默給自己加了工作量。
還是想睡她。
看樣子是不夠辛苦，得繼續干。
……
【嗤拉——】
車子突然一個急剎。
裴景川不滿，“怎么了？”
葉楊膽戰心驚，“差點撞到一條狗，我去看看。”
下去一看，葉楊驚了，抱起來道，“裴總，是土豆！”
裴景川看著葉楊懷里的狗。
土豆就是上次在寵物店里，他隨手調戲的那只柯基。
買回來之后，就給白昕昕養著了，怎么會在這？
又臟又瘦。
裴景川看著那傻不拉幾的可憐樣子，跟姜音簡直一個樣，淡淡道，“抱上來。”
帶著土豆去洗澡打針，然后喂了狗糧。
寵物店的店長都忍不住道，“太可憐了，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身上還有被摔打的痕跡，純粹虐狗吧。”
裴景川面無表情。
沒多久，白昕昕就打來電話，很是著急的說，“景川，土豆不見了，我今天有事出門，把它交給了我手下人看著，結果他們一個疏忽讓土豆跑了。”
裴景川垂眸，看著那傻狗，吃完了就跑到自己腳邊，也不搖尾巴，只是靠在他的腳上，默默地舔著自己的爪子。
他語氣冷了幾分，“以后土豆就不用你養了。”
白昕昕道，“為什么呀，那是你給我的禮物哎。”
裴景川直接掛了電話。
白昕昕接著打，他沒再管，抱著土豆回公司。
土豆對這樣的環境有些陌生，圓溜溜的眼睛警惕的瞧著，身子微微瑟縮。
裴景川輕撫它的腦袋，近日來，第一次軟在聲音，“沒事了。”
土豆嗚咽一聲。
手機又響了起來。
裴景川的耐心耗盡，拿出來接通，“你是聽不懂人話么？”
那邊沉默兩秒，然后發出嫌棄的聲音，“裴景川，你神經病啊。”
裴景川一頓。
是唐芮。
他本想掛，想到什么，又陰冷道，“說。”
唐芮，“叫你過來吃飯啊，我搬家了，搬到姜老師的房子對面。”
她話里的隱晦，裴景川怎么會聽不懂。
他冷漠問，“就這事？”
“那你還想要什么好事兒啊。”
“不去。”
唐芮，“……哎，你別得寸進尺啊，顧宴舟叫你不來，我叫你也不來，你干什么，重色輕友，有了對象就不跟我們來往了是唄？”
“沒空。”
“你別蹬鼻子上臉。”
“嗯。”
說完，掛斷電話。
唐芮抽了抽嘴角。
她不服氣，“我唐大小姐還沒有吃過閉門羹呢，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把裴景川這個東西給拽過來！”
姜音暗地里拉了下她的衣袖。
搖搖頭。
唐芮看她那樣，嘆口氣，算了。
她說，“其實我沒那個意思了，就是看不慣裴景川三番五次不來吃飯。”
姜音點點頭。
顧宴舟端著洗好的水果過來，問道，“聊什么呢？”
唐芮不高興，“我給裴景川打電話叫他吃飯，他不來，可把他慣得。”
顧宴舟給姜音遞過去一顆草莓，“不來就不來，我們三個人一樣吃。”
姜音看著草莓，伸出手撥了一下。
將草莓對準唐芮。
唐芮就借著顧宴舟的手，張嘴直接吃了。
顧宴舟一愣。
姜音低下頭，不著痕跡的笑了下。
兩秒后，顧宴舟站起來激動道，“操，那是我給小音的。”
姜音震驚的看著他。
顧宴舟可從來不說臟話的。
他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咳嗽一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唐芮你腦子有水吧，你吃就吃，你拿過去吃啊，你在我手上吃干什么？”
太惡心了。
他使勁擦擦手。
唐芮幽幽道，“我這是給你面子，一般人遞過來的我還不吃。”
顧宴舟趕緊去洗手了。
動作很夸張。
“唐芮你別讓我逮到機會。”他大聲威脅。
唐芮笑了笑，但是眼皮卻垂下去了。
姜音靠過去，“顧總臉紅了，你看到了嗎？”
唐芮，“沒心思看。”
“臉紅說明什么，他緊張。”姜音笑，“緊張說明有戲哦。”
唐芮一頓，看著姜音。
“真的？”
“顧總平時那么冷靜，碰上你就炸毛，也算是一種區別對待。”
唐芮被取悅到了。
她摁住姜音的肩膀，“我一定把裴景川給弄來。”
姜音，“……”
倒也不必恩將仇報。
唐芮興奮上頭，去打電話了，姜音怎么都拉不住。
顧宴舟洗完手出來，看見唐芮翹著腿在那跟裴景川打電話，一改往日的高冷模樣，嘻嘻哈哈的，一直喊裴景川過來吃飯。
“就當我求你給我的面子？”她還這樣說。
顧宴舟皺起眉。
等掛了電話之后，他問道，“唐芮，你干嘛一定要裴景川過來？他在陪女朋友。”
唐芮隨口道，“我喜歡他，有問題嗎？”
顧宴舟嫌棄道，“當什么不好你當小三？”
“關你屁事。”
唐芮坐下來，笑得意味深長，“可算把那尊大佛請來了，沒他都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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