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個消息對于兩人而言有些難以消化，所以他給兩人緩解的時間。
等他們冷靜下來，再收拾余青霄闖出來的爛攤子。
“哥，怎么會這樣，他...他這個禽獸！”
余青鸞也癱坐在地，泣不成聲，她和余青霄一樣，辛苦謀劃了十年就為了今天，可是萬萬沒想到，這一切，都成為了泡影。
余青霄沒回答余青鸞的話，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而不遠處，楊毅三人正坐在那里默默的看著。
“這兩人也是可憐，哎。”
飛羽搖了搖頭，隨即看向楊毅，“余青霄的動靜鬧得這么大，余年不可能不知道，恐怕我們這次出去，他們父子倆就要兵戎相向了。”
“那是他們的事。”
楊毅態度冷漠，“這里的事情結束，我們就離開。”
“那可不行。”
飛羽說道：“你忘了，我還欠余年那老頭一個人情呢，得把他的人情還了再說。”
當時他和余年承諾可以幫雨霜門更上一層樓，這諾言是必定要實現的。
“那我們就回去看他們狗咬狗。”
妖心微微皺眉，說道，很快，三人就達成了共識。
雨霜門內斗，最后結果如何都和他們無關，他們要做的，就只是實現諾言罷了。
過了一會，余青霄和余青鸞終于是平靜下來，楊毅走了過去。
“你們要怎么選擇？”
楊毅看向了綠蘿，如今綠蘿經歷了搜魂，整個人和廢人無異，若是想讓她安息，就只能親手結束她的生命，將其封入寒潭中。
過往種種，皆為云煙，這也是對綠蘿最大的尊重了。
“...我來吧。”
最后，余青霄還是顫抖著舉起了手中的劍，看著綠蘿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模樣，狠心閉著眼睛，眼淚流淌。
對不起，母親。
“唰。”
手中利刃極快的閃過，綠蘿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血線，余青霄做完這一切之后，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頹然的坐在了地上，掩面痛哭。
“母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鮮血迸射出一條血線，綠蘿原本呆滯的目光忽然恢復了清明，她憐愛的看著余青霄和余青鸞，伸出手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
但最后，那只早已經變得粗糙的手卻無力的垂了下去，綠蘿的身體即將倒在了地上，楊毅伸出手輕輕扶住了她的肩膀。
“她真正解放了。”
楊毅輕聲說道，而余青霄這才抬起頭，看著綠蘿已經閉上的眼睛，她的容貌已經不復從前的柔美，紅色的紋路爬滿臉上，可她的嘴角卻帶著一絲微笑，看上去很是安詳。
“母親！”
余青鸞趴在綠蘿身旁痛哭出聲，她和余青霄都在逃避，誰也不想親手結束了母親的生命，盡管那是幫她解脫。
他們不愿看到母親死去，卻又不得不重新把母親封入寒潭。
“行了，你們兩個別哭了。”
楊毅有些無奈，“我會幫你們把綠蘿的尸體重新封入寒潭，加固一層永遠也打不開的封印，這樣就沒人再對她做些什么了。”
“不過你們倆還是想想從這里出去以后的事吧，你們把事情鬧得那么大，余年極有可能對你們動手，這之后的事情，你們可想過？”
楊毅“好心”的提醒著兩人，余青霄這才抬起頭來，畢恭畢敬的將綠蘿的尸體給放入了寒潭中之后，這才轉頭看著楊毅。
“我們原本打算復活了母親之后就離開雨霜門的，可如今，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們要殺了余年那個禽獸，然后接管雨霜門，永遠守護母親。”
余青鸞也站了起來，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堅定，楊毅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心意已決，于是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微微頷首。
“好吧，那你們就先恢復吧，我來封印。”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后還是后退了一步給楊毅讓了個位置，看著綠蘿早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的模樣，他心里也嘆息了一聲。
伸出手，指尖的源量在天空中留下痕跡，這是他第一次在九界內以神緘的方式寫下封印，這也是他對綠蘿最大的敬意。
這封印雖然普通，可是以神緘的形式加持，唯有神明才能解除，這樣一來，就誰也無法再對綠蘿做什么了。
做完這一切，寒潭早已經金光遍布，楊毅轉過身看著兩人。
“綠蘿已經安全了，你們再也不用擔心誰來對她不敬了。”
“謝謝，真的很感謝。”
事已至此，余青霄也是徹底的冷靜了下來，他有些愧疚的看著楊毅，說道：“很抱歉，慕容師弟，先前是我瘋魔了，說了許多不好聽的話。”
“無妨。”
楊毅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人在生氣的時候都會說些不好聽的，這沒什么。既然這里的事情都處理好了，那我們就回去吧。”
比起這里的麻煩，更加麻煩的事情還在后面，楊毅不敢想象，等待會他們出去之后，會發生什么。
看樣子，余年其人十分惡毒且善于偽裝，他倒是不擔心自己，就是怕這兩個羽翼未滿的雛鳥著了道。
如果他們父子當真反目，恐怕整個雨霜門上下都會被波及到，到時候，他們的丑事就會昭告天下了。
楊毅沉思間，三人已經飛到了秘境的門口，余青霄走上前去開門。
掌心的鮮血滴在了秘境內的界石上，楊毅見狀忍不住打趣道：“你們這雨霜秘境倒是有意思，竟然需要用你們余家血脈的血開門，難道是余年故意為之嗎？”
“我也不清楚，但我父親打開秘境也是如此。”
余青霄隨口說了一句之后便退開了，然而三人等了半天，秘境也不曾打開。
楊毅的眼神冷了下來。
“看來余年已經給出了他的答案了。”
楊毅冷笑一聲，“棄車保帥，你們兩個死在這里，他的秘密才永遠不會泄露出來，恐怕外面那些弟子，多半也遭殃了吧。”
“什么？”
余青霄一驚，而楊毅卻不緊不慢的活動了一下手腕，轉頭對兩人道：“退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