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們是誰，竟敢擅闖天陰宗圣地！”
咔嚓！
那只巴掌大小的毛筆，忽然閃過一道耀眼的毫芒。
“啊！”
林仙之頓時慘叫一聲，整條手臂瞬間被撕成粉碎。
而且讓他感到恐怖的是，那些毫芒并未就此散去，反而猶如跗骨之蛆，順著他的手臂，朝著他的身體席卷而來。
“快撤！”
沈沉風反應極快，他瞬間沖到林仙之身邊，一劍斬斷林仙之的肩膀，阻止毫芒的蔓延。
隨即他抓起慘叫不止的林仙之，便向著后方退去。
“哪里走？”
人皇筆微微一顫，化為一個頭戴紫金冠，身穿金色龍袍的中年人。
他猛地張開手掌，一道道鋒銳的毫芒，猶如繁星一般，籠罩整個空間，道：“給我留下吧。”
“來得好。”
沈沉風深吸口氣，他雙眼升起萬重瞳孔，濃郁的紫氣道韻化為一道驚天的劍芒，從手指迸發而出，撕裂層層空間，朝著萬千毫芒斬去。
砰！
一聲悶響。
沈沉風手中的劍氣，瞬間被毫芒擊碎。
他更是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朝著白勝雪等人的方向落去。
“這怎么可能？”
夏紫萱大吃一驚，沈沉風凝練紫洛天丹，并且劍術天下無雙。就算是遇到生死之境的高手，也能出手斬殺。
可是他在鴻天都的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沒什么不可能的。”
沈沉風擦掉嘴角血跡，急急說道：“人皇筆，乃是天地間最鋒銳的東西。我劍術再怎么厲害，也不及筆鋒凌厲。想當初在上古時期，鴻天都手持人皇筆號令天下。大筆一揮，天下莫敢不從。”
“人皇筆，竟然這么厲害？”
夏紫萱倒吸一口冷氣，被人皇筆的威力震住。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白勝雪滿臉凝重，道：“我們快撤。”
“放肆。”
“你們把我天陰宗當成什么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么？”
鴻天都身影一閃，整個人仿佛破開虛無一般，瞬間擋在幾個人的面前。他渾身光芒閃耀，一拳轟破長空，氣勢讓所有人震動，道：“膽敢擅闖我天陰宗圣地，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口出狂言。”
夏紫萱嬌叱一聲，張口噴出無窮天火，道：“就憑你一道分身，還想要殺我們？”
“分身又怎樣？”
“小小鳳凰，也敢在我面前張狂？”
鴻天都冷笑一聲，全身氣勢暴漲。
濃濃的威壓仿佛大山一般，硬生生將鳳凰天火撲滅。
“區區一件法寶，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強的威力？”
夏紫萱被嚇得花容失色，再次吐出兩道火焰，可是根本就沒用。
“鴻天都，接我一拳。”
沈沉風大喝一聲，身體在空中留下無數殘影，攜帶著驚人的氣勢，仿佛閃電一般，瞬間轟至鴻天都的面前。
鴻天都眼眸顫動，反手一拳轟出。
轟！
兩拳相撞。
恐怖的力量，讓整個山洞都震動起來。
“哇！”
沈沉風悶哼一聲，踉蹌后退，整個身體被轟碎大半。
“夫君。”
夏紫萱滿臉焦急，直接沖了過來。
“我沒事。”
沈沉風深吸口氣，破碎的身體，瞬間恢復如初。
不過他的臉色，卻是陰沉到了極點。
人皇筆之鋒銳，冠絕天下。
就連他的不滅圣體，也根本抵擋不住。
“我道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竟敢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偷襲我天陰宗。”
鴻天都擊飛沈沉風以后，并未繼續進攻。
他背著雙手，一臉孤傲，冷冷的道：“沈沉風，竟然是你？”
“不錯。”
沈沉風毫不示弱，直視著鴻天都的眼睛，道：“你們天陰宗無惡不作，濫殺無辜。為了一己之私，屠殺人類同胞。人神共憤，天理難容。”
“人神，天理？”
鴻天都一拳擊退沈沉風以后，并未繼續進攻。
他背著雙手，神色孤傲，冷冷的道：“沈沉風，你可知道。什么是人，什么是神么？我告訴你，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若想修煉天道，就要擁有一顆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道心。”
“只要為了變強，只要能夠變強。”
“不管你做什么，都是正確的。”
鴻天都聲音浩瀚，讓所有人靈魂都震動起來，道：“這就是道，這就是理！”
靜。
死一般的寂靜。
聽著鴻天都的話，所有人心中震撼不已。
弱肉強食。
為了變強，無所不用其極。
這便是道！
這便是道？
所有人心中震撼之余，又充斥著茫然。
難道為了成道，就能夠漠視生命嗎？
難道為了成道，就能夠濫殺無辜嗎？
難道為了成道，就能夠為所欲為嗎？
“你錯了！”
沈沉風猛地睜開眼睛，眸中升起無窮火焰。
他看著鴻天都，聲音堅定無比，道：“天地無情，而人有情。我們修煉的是人道，而不是天道。”
“人道？”
鴻天都肆意的笑了笑，低聲喝道：“沈沉風，我執掌人族近萬年，你和我講人道？”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沈沉風聲音變得激昂起來，道：“雖然你執掌人族近萬年，但是你未必能夠有我理解的透徹。”
“是么？”
鴻天都眼神冷酷，道：“那你倒是和我說說，什么是人道？”
“人道，是守護，是繁榮，是和平。”
沈沉風一步踏出，全身氣勢狂涌，道：“當初你為了人類，奮起反抗，此乃人道。可惜你修煉時間越長，道心就越迷茫，最后誤入歧途。堂堂一代人皇，卻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大奸大惡之徒。”
“放肆！”
鴻天都神色冷怒，道：“沈沉風，你懂什么？越是修煉，就越知道天地的威嚴浩大。在天地面前，我們人類再強，也只是一介螻蟻。”
“螻蟻怎么了？”
沈沉風雙眼怒瞪，氣勢滾滾，道：“凡人可登九霄，螻蟻也可撼天！”
“我等以凡人之軀，推翻天地萬族統治，成就無上至尊。天地再強，也被我人類踩在腳下。神魔再強，也被我們人類斬盡殺絕。”
“如今，人道至尊。”
“可是你的天道，又在哪里？”
沈沉風仰天狂笑，道：“鴻天都，你告訴我，何為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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