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標是以前海龍幫的老人,膽小怕事好吃懶做,也不知道這種貨色當初怎么會做了海盜,不過他有個強項,數目清楚,因此王芳才會讓他去挑揀財物,當然并不是相信這家伙,挑揀完報了數目再刮腸刮肚的搜他一遍是肯定的。
兩個海盜在王芳的授意下向黑標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擼袖子,看來是準備狠狠抽他幾巴掌撒氣了,也不管他是不是找到值錢玩意,就沖他那一臉的賤笑就該抽。
黑標不想笑,他現在想哭,好不容易撈了一枚可以活半輩子滋潤的鉆戒現在卻不知道能不能活,他知道遇上了虎人,那種能一下捏死海龍老大的虎人,那人就在他胳肢窩里戳了一指頭就這樣了,一個勁兒扯臉兒笑,就是停不下來,人跟木樁子似的杵著想動一下都不可能。
程冬弈就站在黑胖子身旁不遠的拐角處,對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他,只要有人接近黑胖子他卻能看見,到時候來個隔空點穴把人制住就好,只要制住來的兩個肯定會有更多人過來,到時候來個守株待兔逐個擊破。
兩個手持AK47的海盜大模大樣的走到黑標對面,其中一個齜著一口黃板牙罵道:“黑崽子,你是想作死啊!還不快說,為什么傻笑?”
話音未落,他睜大的眼珠子突然一滯,整個人篩糠般的抖了一下,然后開始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這貨的嗓門比黑標大多了,那聲音跟夜貓子叫似的,聽得人頭皮一陣陣發麻。
同來的另一個海盜也靜靜的站在一旁,他沒有發笑也沒有任何表情,他同樣也被瞬間點中了穴位,只不過程冬弈感覺有兩個在笑已經足夠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更多海盜自投羅網。
王芳神情也是一變,她根本不知道黑標和她派去的兩名海盜到底出了什么狀況,總之現在兩人都背對著她,一個狂笑,另一個卻靜寂無聲,這事兒真怪了,她幾乎是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危機感,手中的來復槍指向了黑標等人站立的方向。
“你們幾個,過起看看發生了什么狀況。”王芳是不可能自己上前去看個究竟的,她只能吩咐幾個手底下硬扎的海盜過去看個明白。
這次過去的海盜有五個,手上也不單是拿的AK47那種玩意,還有兩支M16A自動步槍,這玩意可是美海軍陸戰隊的標配,拿在海盜們手上照樣威武雄壯。
其實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軍火販子往往是各個大國,它們手中的處理武器都是以噸為計算單位,只要價格合適有些門路很容易就能弄到手,特別是那些互相對峙的超級軍事大國,它們淘汰武器的速度也是最快的,如果能換些鈔票也是種很不錯的福利。
只要手上有錢,別說是槍了,就是要導彈啥的也能通過各種途徑上手,海蛇王芳現在就是要瘋狂的斂財,到時候擴充軍備轟轟烈烈在海上威風一把,她野心勃勃要成為海盜中的女王,可惜這女人作孽太多,現在報應已經上門。
第二次派去的五個海盜明顯學了乖,他們呈扇形接近站在原地狂笑的兩人,手指始終沒有離開扳機,只要見到稍有不對他們就會開槍,不管什么同伴都要被打成篩子。程冬弈也在蓄勢,他上半身保持著前傾的姿勢,好像隨時要往前沖,手指已經蓄勁完畢,只等這群家伙再靠近一些。
海盜們小心翼翼的端著槍接近,就在他們走到兩個背對的同伙身旁時,耳邊響起一陣空氣摩擦的輕響聲。
唰唰唰——那聲音仿佛是海風吹拂著椰子樹葉,又仿佛是有小蟲在扇動著翅膀飛行,耳膜捕捉到了這些異響,但眼睛卻遲了一秒,海盜們瞳孔一縮,隨后腰眼處好像被什么東西撞擊了一下,邁出的腳步再也收不回來。
五名荷槍實彈的海盜又成了兩對半的雕像,手中的鋼槍全部成了燒火桿子,他們保持著一種近乎怪異的前行姿勢,好像在詮釋一種什么行為藝術。
身后的海蛇王芳徹底懵了,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她下意識的把手伸向腰間,撩起了小皮短裙的一角,從下面掏出一個圓碌碌的人頭骨,她把頭骨捏在手中,連帶把系在頭骨頂蓋上的一根細銀鏈子扯了起來。
水晶頭骨是能辟邪的,從張海龍打劫一艘島國游輪無意中得到這寶貝開始就深信這一點,他把頭骨送給了王芳,從那以后這女人就把這顆神奇的頭骨帶在身邊,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怪事很自然就想到了這件寶貝。
女海盜也是女人,雖說她殘暴驕橫,但終究還是個女人,在莫名的危機感驅使下往往比男人更容易感覺到恐懼,她一手端著來復槍指著對面,一手緊握著水晶頭骨,高聲喊道:“是誰?滾出來!”
呯!
好像在回應她的話似的,餐廳大門被一股巨力撞開,從外面丟進來兩個人,確切的說因該是兩個昏迷不醒的海盜,他們用身子撞開了大門,或者說是被人直接丟進來的。王芳和剩下的海盜連忙轉過身來,把槍口一齊對準了餐廳大門。
“兄弟,你也太慢了,哥已經把外面的家伙全收拾干凈了,你小子還留了首尾……”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著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這個男人模樣挺帥氣,就是嘴角那抹邪邪的笑容讓人瞧著有種不著調的感覺,他肩膀上扛著一把長刀,一把帶著漆黑皮鞘的武士刀。
王芳手中的來復槍一顫,咬牙扣動了扳機,呯!一顆圓柱形子彈呼嘯飛出,炸散成一蓬碎彈雨轟向男人腦門,做海盜的一旦發現目標就要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