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蕁無奈:“不是跟你說過,不許再擅自幫我接他送的東西嗎?”
“幼時二姐姐跟景昭玩的也很好,怎么這兩年偏就不愛搭理他了呢?”姜云姝跟在她身后進了里間:“二姐姐別聽外面那些有的沒的傳言,景昭他沒那么多臭毛病。”
“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
沈玉蕁沒回答,轉身叫丫鬟拿了身衣裳來:“閑時給你做了身衣裳,你試試可還合身?”
是一套廣袖月華裙,近來京中最時興的樣式。
姜云姝美滋滋的換了衣裳,花蝴蝶似的在沈玉蕁跟前轉了個圈:“好看嗎?”
“我們家阿姝生的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分明是二姐姐衣裳做得好,才襯得人更好看。”
“就你嘴甜。”
“衣裳我帶走了!東西我就留下了!二姐姐你自己處理吧!”
姜云姝一陣風似的帶著丫鬟跑了,沈玉蕁無奈搖頭,轉身瞧見桌上那盆墨菊,眼波微動。她將花盆擺在窗口,憶極那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忍不住輕聲嘆息。
稍晚些時候,蘇月暖姍姍來遲。
“我母親這幾日身子不舒服,我在家侍疾,來晚了些。”蘇月暖神情疲憊,眼下發青。
姜云姝忙問:“姨母怎么了?可嚴重?”
二人的母親在揚州時就是手帕交,自打小沈氏去世,蘇月暖的母親衛氏便對姜云姝格外照顧,時不時將人接過去小住幾日。
當年秦家把姜云姝送去莊子上,也是衛氏送消息去沈家的。
“還是老毛病,又犯了頭疾。”
“我有個朋友說他認識隱世名醫,過幾日我去問問他,能否請那位高人幫姨母診看。”
“那便再好不過了。”蘇月暖見姜云姝看著沒遭什么罪,這才放心:“你這一路如何?查到了什么?”
“查到了一些有關我父親之死的事情。”
姜云姝依舊沒多說,就像蕭奕所言,太子不是圣人親子,此事牽扯太大,蘇月暖只是尋常閨閣女子,知道的太多,難免惹禍上身。
蘇月暖也未曾多問,只又數落了姜云姝一通膽大妄為,便急著回家照顧母親去了。
很快到了夜里。
姜云姝躺在自己柔軟的雕花大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嘆連連:“回家可真好。”
子苓打趣:“這么說,姑娘是覺著跟蕭大人在一起不好嗎?”
某人臉一紅,惱羞成怒:“你這丫頭愈發大膽!我要把你嫁出去!嫁的遠遠的!”
天冬在一旁偷笑。
她不是自幼伺候在姜云姝身邊的,自然不像子苓那般與其親厚,但她素來拎得清,只做自己本分之內的事情,從不拈酸吃醋。
主仆幾個鬧了一通,姜云姝鉆回被窩,忍不住去想蕭奕什么時候能回來,她還得去找他要個結果呢。
又過了三四日光景,京里傳出消息,蕭奕的傷勢休養“好”了。
姜云姝知道,這說明他回來了。
她迫不及待的叫子苓去約他出來,天冬卻說她這樣太不矜持。
她是無所謂的,只是想著蕭奕先前說過,等回京了會把先前答應她的禮物送來,便也沒著急,默認了天冬的建議。
卻不成想,差點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