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蕭奕你還想抵賴不成?”
淳陽公主怒目而視,想到晟兒渾身是血的樣子,她恨不得立刻就將此人挫骨揚灰!
“或許,淳陽公主心急了些。”
蕭奕言辭冷淡,自寬袖內拿出了幾封信件,以及厚厚一沓子銀票,由女官交由圣人過目。
圣人目光在信紙上微頓,淳陽公主呼吸緊跟著一窒。
怎么會?這信紙分明是去歲圣人親賜的!她一直沒舍得用,鎖在私庫里!
錦衣衛二人卻在看見那些信件后面色瞬間灰敗,瘦子更是直接癱倒在地。
蕭奕道:“是你們說,還是本官替你們說?”
胖子瘦子對視一眼,知道事情再沒轉圜的余地,他咬了咬牙,磕頭道:“圣人饒命!這一切都是淳陽公主用家人威脅!逼我們做的!”
“簡直一派胡言!”
淳陽公主氣的顫抖,站起來指著蕭奕冷聲道:“怪不得蕭大人姍姍來遲,原來竟做了這些安排!”
“為證清白而已,淳陽公主言重。”
圣人放下信件。
如今雙方各執一詞,又都有證據,她懶得多費口舌,直接命自己的人親自去查。
最終,證據指向了淳陽公主,最絕的是,就連淳陽公主自己的人,都循著證據查到了淳陽公主府。
“不!這絕不可能!”她憤怒之下氣血翻涌:“我怎么可能會害自己的孩子?母親!請您給女兒做主!”
圣人端起溫熱的茶,淺嘗了一口,并不作聲。
“母親!蕭奕暗害皇親國戚,竟還敢欺君罔上!簡直萬死難辭其咎!”
圣人如今留著蕭奕有用,本就不欲大動干戈,見淳陽公主如此,她心底淡淡不悅被放大無數,最終沉著臉色道:“淳陽無狀,禁足三月。”
淳陽公主不敢置信的抬頭:“母親?”
圣人不予理會,另給姜云姝賞下許多貴重藥材,以安撫蕭奕。
蕭奕亦沒再追究,拱手道:“既然宮中無事,臣告退。”
角落里,昭陽郡主有些失望。
姜云姝命大也就罷了,怎么齊晟那也失手了?且蕭奕向來睚眥必報,怎么這次竟然選擇了輕輕揭過?
沒等她想個明白,淳陽公主已經懷著滿腹不甘離去,她收斂神色追上去:“母親!您慢些!”
前殿恢復寂靜,圣人坐在原處閉目養神半晌,才伸出手由女官扶著去后殿歇息。
“繼續派人去查。”
“圣人并不相信蕭大人拿出來的證據?”
“淳陽愛子如命,不可能會拿齊晟做戲。”
至于蕭奕,以他的手段,更沒必要這樣做。
盛怒之下的淳陽公主自然想不到這些,她回府后看見齊晟身上的傷,更是幾乎失去了理智。
“蕭奕賊子!本宮與他勢不兩立!”
昭陽郡主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上被淳陽公主殷紅的指痕,極小幅度的勾了勾唇角。
“關于此事,或許女兒可為母親分憂。我的人查到,蕭奕在揚州時曾與遼地一名王子來往甚密。”
淳陽公主眼皮一跳。
“遼地?”
“沒錯。揚州時疫并非天災,而是人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