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覺得,C區2棟之所以這么兇,肯定跟這后面墳包的風水有脫不了的關系。
于是一心覺得,只要說服鐘成益移墳,就全都解決了。
所以當時也沒多想,說完話就甩手走了。
我走過楊宏身邊的時候,他想要拉我,結果一伸手沒拉住,索性他們也沒有再阻攔我。
一走出來我就有些心虛了,雖然這件事對鐘靈和鐘成益都是好事,可是我現在連他這個人是好是壞都不知道。
況且他還是我的領導,我如果直接去找他,告訴他C區2棟的案子,是因為風水的事,他不會以搞封建迷信為由,把我開除吧?
不過也管不了這么多了,我必須說服他給鐘靈遷墳,也許遷了墳,一切就全都解決了。
結果我剛走到C區2棟樓前,就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里只是鐘靈的一個衣冠冢,鐘靈的尸體并不葬在這,難道一個衣冠冢也可以改變后世的風水運勢?
我剛才只想著天機算的話,卻忘了這一茬。
想到這我決定先回去問個清楚,不然鐘成益要是再問我什么,我答不上來,豈不是自找苦吃?
結果我剛一轉身,就看到楊宏他們仨也從C區2棟后面繞了過來。
天機算說:“哎呦,這不是石頭嘛,怎么?還沒去?”
我看了看他,問道:“天機算,你跟我說實話,你剛才說的什么類似翻花龍的風水格局,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這里葬的不過是鐘靈的衣冠冢,并不是真正的尸體,難道一個衣冠冢也有用?”
他看著我說:“我還能騙你不成?當然是真的,衣冠冢怎么不管用?以前很多將軍戰死沙場,尸骨都找不著了。
消息傳回來之后,家人只能葬衣冠冢,而且這衣冠冢也要講究風水,也是能影響后世的!”
我看了看高興國,他點了點頭,表示他的確也聽說過。
我這才相信了天機算的話,于是轉身就去了鐘成益辦公室。
鐘成益正好在辦公室,一看到我,立刻笑臉相迎,我真想不到會是他想要背地害死我。
我坐在他對面,直接開門見山:“鐘總,我今天來找您,主要是因為最近我在C區2棟后面發現了個墳,不知道那墳您知不知道是誰的?”
我是故意這么問他,不然總不能說我們已經把墳給挖開了,還在里頭找到了鐘靈的衣裳。
他看了看我,像是早就預料到了,說道:“哦,你說的那個墳啊,那是鐘靈的衣冠冢。”
我心想他倒是沒瞞著我,就繼續問:“鐘總,冒昧問一句,既然鐘靈妹妹已經有了一個墳了,為什么還要在這再建一個?”
他喝了口水說:“這也沒啥不能告訴你的,我在公司里又建了一個,只是為了祭拜她方便一點,想讓她離我近一點,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其實這些話他作為一個大領導本不用回復我的,如今我看到他一字不落的告訴了我,心里就知道,他早就盤算好了,我肯定跟這件事有關。
于是我說:“沒什么,只是我有一個會看風水、懂堪輿的朋友,今天他偶然過來,我就帶他去看了看,他說那地方的風水不太好,所以……鐘總您看看,要不給鐘靈換個地方吧,這樣也能讓她早些輪回。”
沒想到不說這個還好,一提到這件事,他竟然一下子有些怒了:“誰讓你管這么多的!你就好好的給我看好C區2棟就行了!” 了!”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間暴怒,當時嚇了一跳,手里的水杯差點沒砸了。
過了好一陣子,他才看了看我:“不好意思啊,最近公司事情多,有些煩躁。”
我趕緊應承:“沒關系鐘總,只是我跟您提的事,您不考慮一下?”
他看了看我:“石頭,這里面的事,你知道的不多,如果你真的為鐘靈好,就每晚好好去C區2棟巡邏,如果你不去,她會不高興的……”
說完就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我:“你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就出去吧,我還有個會要參加。”
我知道他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不答應,索性應了一聲就走了。
結果我剛出了主樓大樓,手機就響了一聲。
我現在心煩意亂,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點開一看,竟然又是“黑無常”發來的,這次他很著急,連著發了兩句話。
“不要去C區2棟!”
“周青青出事了,快去C區2棟后面!”
雖然我對周青青這個妞的印象不太好,也一直懷疑她接近我是有原因的,不過現在一聽說她出事了,我還是二話沒說就往后面跑。
路上我的腦子里一直在做著痛苦的掙扎,到底還要不要再去C區2棟?
鐘成益讓我去,還說如果我不去,鐘靈會不高興,如果她不高興了,會不會再殺人?
“黑無常”和周青青一直讓我遠離C區2棟,說如果我再去,會有生命危險!
高興國已經說了,那陣法會困住鐘靈的魂魄,并且時時煎熬,可是我又在C區2棟外面多次見過鐘靈,難道還真的有兩個鐘靈不成?
我正想著,就到了那片小樹林,遠遠就看到了周青青。
我趕緊跑了過去,就看到她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我趕緊拿出電話打了120。
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間覺得這個平時咋咋呼呼的小姑娘也有些可憐。
過了一會兒,曹光譽和曹芳菲就來了。
曹芳菲走過來,抬頭看了看我,說道:“謝謝你石頭。”
她還是那么溫婉美麗,我笑了笑:“應該的。”
接著我們仨就坐在醫院外面的長條椅上等著結果,曹芳菲看了看我:“放心,里面的主刀醫生是我母親,我相信青青不會有事的。”
我看了看她:“什么?”
曹光譽說:“哦,芳菲的母親是這醫院的大夫。”
我瞄了一眼醫院走廊上掛著的主治醫師介紹,看到這些人里面,唯一的一個姓周的女性,就是周芳華。
于是指了指那張照片問曹芳菲:“這就是你母親?”
曹芳菲端莊大方的回答道:“是的,我的名字,就是取了母親名字中的‘芳’字。”
我們在外面等了很長時間,手術室的燈才滅掉,接著周芳華就走了出來。
我們仨趕緊站起來,曹芳菲問:“媽,青青怎么樣?”
周芳華摘下口罩說:“沒事了,只是不知道這孩子怎么傷成了這樣?身上大大小小十幾處傷口,要不是送來的及時,恐怕就……哎……讓我怎么跟她爸媽交代。”
等眾人都走了之后,我拉了拉曹芳菲:“芳菲,你知不知道,是誰會對青青下這么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