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忱心腔一疼,沉聲問:“什么時候查出來的?”
蘇清沉頓了幾秒,幽聲說:“大概兩個月前吧。”
“......”夜北忱再度凝噎,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氣氛再一次顯然沉默。
好半響。
蘇清深吸一口氣,聲音隱隱帶著一絲哽咽,“......所以,我趁著這次來港城的機會,特意想見見你。”
“更想將我埋在心里多年的話,說給你聽。我怕我在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蘇清說著,死死壓住哽咽聲。
夜北忱仍然聽了,更是心如刀割,“阿清,現在醫療這么發達,你一定會沒事的。”
“你放心,我會給你找世界上最好的腦科醫生。你要樂觀一點,一定能治好的......”
蘇清凄然一笑,“但愿如此吧!”
“所以,我希望你明天能來送送我。我怕我這一走,我們沒有機會再見了。”
夜北忱聽了,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好的,我明天一定會去送你的。”
“嗯…,那就這樣吧!”蘇清說完,主動的將電話掛了。
有人說,得不到的和永遠失去的,才是最寶貴的。
她要在他心上烙下深深的印記,讓他永遠記住她。
只要她仍在他心里,那她守候這么多年的愛情,也不算被辜負。
“阿忱,既然我成為不了你的妻子,那就讓我成為你永遠的記憶吧!”
......
掛完電話。
夜北忱心緒開始不寧,在走廊外連抽了好幾根煙。
他明明已經戒了煙,可現在心底煩躁,只想抽煙緩解。
蘇清居然得了腦癌?
這種病有多兇險,他是知道的。即便將全世界最好的腦科權威專家找來,能治好的概率也只有10%。
他真的萬萬沒有想到,蘇清會病得這么重。
這些年,他們雖然沒有聯系,但彼此都在組織里知道對方的消息。
蘇清一直在研究生物系,也算是學有所成。
在組織里,雖然不存在上下級的關系。但是,蘇清主要負責的就是聯絡各地的同事。夜北忱原本是有一個接頭人,每每組織派遣任務時,都是通過這個接頭人聯絡。
可惜,半年前,他的接頭人不幸犧牲了。組織只好另派一個接頭人,負責和夜北忱聯絡。
蘇清得知此事后,主動要求擔任夜北忱的接頭人。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他們十幾年不聯絡,現在卻突然又聯絡起來。
當然了,除了公事,蘇清還夾雜了一些私事在里面。
夜北忱一直在走廊上呆了半個多小時,才回失魂落魄的了病房。
病房內。
韓喬仍舊和孩子們在說笑。
三個小家伙今天難得來醫院,顯得格外的興奮和開心。
“媽咪,等你出院以后,要給我們補過圣誕節日哦。”大寶兒笑瞇瞇的說。
二寶兒隨聲附和,“是啊!今年的圣誕節都過得很無聊,爹地和媽咪都沒有陪我們。”
韓喬揉了揉兩個小家伙的臉,“好,等媽咪出院后,就給你們補上禮物。”
朵朵一直依偎在韓喬懷里,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媽咪,“媽咪,等到過春節的時候,我想去放煙花。”
“去海邊放煙花最浪漫了,可惜,港城平日里不允許放煙花。”
“媽咪,我們今年可不可以去一個可以放煙花的地方過新年?”
韓喬想來想,笑著答應了,“當然可以。”
“今年過春節時,我們去巴厘島包一個私人小島,然后在那里過春節好不好?”
“哇哇,太好了!”
“還有朵朵的腿,等到媽咪出院后,要趕緊去德國做手術。”韓喬說著,心疼的揉了揉女兒的腿。
朵朵已經七歲了,在不去做矯正手術,只怕就來不及了。
她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女兒能早點站起來。
“媽咪,我們好期待啊!等妹妹的腿治好后,我們要一起去海里游泳!”
“呵呵~,就算去做手術,估計也沒那么快能康復。”
母子四人正歡歡喜喜的聊著。
房門一開。
夜北忱焉頭耷腦的走了進來。
“爹地,你打個電話怎么去那么久啊?”
“是嗎?”夜北忱敷衍的回了一句。
韓喬看了夜北忱一眼,盡管他臉上掛著笑。可她依然看出來,他笑的勉為其難。
“怎么這么久?”
“嗯,沒事!”
夜北忱說著話,已經走到病床前,將朵朵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