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水漬未干,薛凜安看著那個姓氏。
很熟悉的姓氏。
甚至是他母親與其定下口頭婚約的姓氏。
周景潤也盯看著這個姓氏,眼神黑且暗,嘴角浮起一抹諷笑,“出港的船就那一艘,是徐家的船。”
薛凜安蹙眉。
徐家的生意,一直是傾向在海上和境外,每天都有輪渡貨運船往返。
這也并不奇怪。
周景潤說:“我當時卻不知道,艾莉逃下來的那艘船,就是徐家的船。”
……
姜佳寧是屬于一旦換一個環境,就會擇床到失眠的那種,她需要有一個適應期。
可是很奇怪的是,這一夜,她睡的很好。
她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就是小雨點頭頂的兩個旋兒。
她睡的很香甜,長長的睫毛覆上下眼瞼。
小孩真的是很軟,整個人都又小又軟。
姜佳寧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打開兒童房的房門出去,一出去,就看見了正坐在桌前的男人。
她一下就愣住了。
她是不是出現了幻象?
坐在桌邊戴著斯文的工作眼鏡,雙手正在敲擊著筆記本鍵盤的男人,是薛凜安么?
可是薛凜安不是應該還在醫院么?
聽見從臥室方向傳來的聲音,薛凜安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才朝著那邊望了過來。
“薛總,你怎么在這兒?”
薛凜安嘴角掀起一抹薄諷,“去機場接個人,接到人家家里來了。”
姜佳寧:“……”
薛凜安朝著她招了招手。
姜佳寧剛睡醒,還滿眼的惺忪,話語都有些遲鈍。
她有些遲疑的邁動腳步,走到薛凜安的面前。
“低頭。”
姜佳寧微微低頭。
男人已經伸出手來,把她頭頂翹起的頭發給壓了下來。
“你是怎么把自己睡成爆炸頭的,沒嚇著小孩?”
“……”
姜佳寧直接去了衛浴間照鏡子。
頭發的確是有點亂,但是也沒成了爆炸頭啊!
在盥洗臺上,已經擺放好了全新的洗漱用品,想必是薛凜安提前準備的。
她洗漱過后出去,兒童房那邊門開了,穿著海綿寶寶兒童睡衣的小雨點從里面走出來,迷糊的揉著自己惺忪的睡眸,瞅著坐在桌邊的薛凜安,奶聲奶氣的問:“我媽媽呢?”
薛凜安看了這小丫頭一眼。
若是不是聽周景潤說起姜佳寧和小雨點的關系,他也不會關注姜佳寧和小雨點在長相上有著一點蛛絲般的相似感。
其實薛凜安是見過小雨點的,只是小孩子有一段時間不見,記憶就淡了,明顯只這一眼,小雨點沒想起來薛凜安是見過的。
小雨點見他不回答,就比劃著,“我媽媽長頭發,大眼睛,長得可漂亮了,你沒有看見她嗎?”
薛凜安把筆記本電腦往前推了推,“她走了。。”
“不不不,”小雨點忙搖頭,“她答應我不會走的。”
她心里一慌,就抬高了音量,邁著小短腿快步往前走,用力去推開客房的門,“媽媽!媽媽你在哪兒?”
姜佳寧剛好從衛浴間走出來。
小雨點一下撲到了姜佳寧的懷里,還指著桌邊的薛凜安,“這個叔叔壞,他騙人。”
姜佳寧看了一眼薛凜安。
她不知道薛凜安聽見這一聲“媽媽”會作何感想,瞧著男人的眼眸也似是沒什么改變。
小雨點摟著姜佳寧的脖子,“媽媽,我以為你又不要我了。”
姜佳寧摸了摸小雨點的頭,“我跟小雨點躲貓貓呢,藏起來,看小雨點能不能找得到我。”
小雨點一聽,大眼睛眨了眨,拍著手,“好呀。”
周景潤從另外一間房出來,手里拿了一個文件夾,先遞給了薛凜安,才對小雨點說:“小雨點去洗漱。”
小雨點非要拉著姜佳寧。
姜佳寧便陪她一起去了浴室。
客廳內,薛凜安打開文件夾,深暗的眸光透過鏡片看向周景潤,“小雨點喊姜佳寧媽媽是怎么回事?”
就算艾莉和姜佳寧姐妹兩人在五官上相似,卻也沒有到能認錯的地步。
周景潤說:“我給小雨點看的是姜佳寧的照片。”
小雨點還是襁褓中的嬰孩的時期,見過艾莉,也早就忘了。
她的認知都是后天形成的。
周景潤在接到薛凜安查姜佳寧的消息后,就開始潛移默化的把照片透露給小雨點,所以小雨點才會在第一時間見到姜佳寧就喊媽媽。
薛凜安:“你……”
他是第一次面對周景潤的時候詞窮。
周景潤站在桌前,一副要打要罵隨你便的模樣。
薛凜安捏了捏眉心。
周景潤和周京林不同。
周景潤自從出去后,一直是在海運上工作,往返于各個戰亂的國度,結實的關系網也遍布密集,長相溫潤,出手卻狠,在薛家內亂那兩年,他運作的關系網幫了薛凜安很大的忙。
姜佳寧抱著小雨點從浴室內出來,就察覺客廳內不同于剛才的氣氛。
小孩子的感知更加敏感,不由得縮了縮小小的肩膀,摟緊了姜佳寧的脖子,臉蛋貼著她的,小聲問她:“媽媽,爸爸和壞叔叔吵架了么?”
姜佳寧:“沒有,他們在說工作。”
姜佳寧就抱著小雨點去廚房里弄早餐。
她打開冰箱,看見有一些新鮮的食材。
二十分鐘后。
姜佳寧簡單打了五谷豆漿,攤了幾張菠菜雞蛋煎餅,一向不喜歡吃蔬菜的小雨點都吃了一小塊煎餅,餐桌上把姜佳寧的廚藝夸成了田螺姑娘,簡直就是天上難尋的仙女下凡。
姜佳寧自認為臉皮都夠厚的了,結果童言無忌聽的她都臉熱。
她余光看了眼薛凜安。
男人安安靜靜的吃飯,沒有插言。
吃完飯,姜佳寧要去上班,小雨點百般不愿,在周景潤在耳畔和她說了幾句話后,才送她到門口,朝著她招招手,“媽媽拜拜!”
姜佳寧推著薛凜安的輪椅上了電梯。
男人目視著倒映在電梯鏡面上的五官精致漂亮的女人,“喜當媽的感覺怎么樣?”
姜佳寧故意氣他:“挺好的,白撿一白白嫩嫩的女兒,又可愛又聽話。”
薛凜安抬手,右手越過左肩膀,握住了女人握在輪椅上方的手。
他握她握的很緊,把她拉到輪椅前來,一雙黑沉的眸凝住她,菲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平直的線,她的手腕被男人握到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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