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凜安彎腰,把水杯擱在茶幾上,沒有過來坐下,就倚在裝飾臺架上,靜聽徐詩穎的話。
“那天晚上……我是誤喝了一杯酒,我覺得頭有些暈,就去休息室休息了,網上的那些話,都是對我的造謠和污蔑,凜安哥,你不要相信……”
徐詩穎抬眸看著他,一雙明眸里閃爍著淚光,手攥住裙角。
薛凜安問:“那個時候,你給我打了電話。”
徐詩穎抬手覆在唇邊,抽噎著道:“我只是沒那么頭暈過,還惡心想吐,那一晚是我爺爺的壽宴,我爸爸也沒時間過來,我不想麻煩他們……”
薛凜安這次沒有開口。
他腦子里此時想到的,卻是姜佳寧。
那女人挨了一刀,做了手術,躺在病床上對著他一下午,都沒想要咿咿呀呀的喊一聲疼哭一聲求他。
徐詩穎抬了抬眼簾,對上薛凜安那雙探究的模樣,心里有一點點往下沉,就垂眸避開了他的視線,沉默的掉著眼淚。
葉芷瀾從廚房里走出來,“怎么還在哭?”
她有些怒意的嗔了自己兒子一眼,“怎么也不知道哄一哄詩穎?”
薛凜安這才收回了思緒,站直了身體,“我沒有相信。”
徐詩穎眼神頓了一下,只是一閃而過,小聲的嗚咽顯得更加隱忍了。
薛凜安朝著樓梯上走去。
葉芷瀾拍了拍徐詩穎的背安慰,“男人不會哄人說好話是正常的,別往心里去,凜安其實嘴上不說,心里是記得你的。”
徐詩穎攜著紙巾拭淚,“嗯,我知道的,伯母。”
吃飯席間,葉芷瀾和徐詩穎話說的稍多一些,薛凜安只是在葉芷瀾提到他的時候,略一點頭。
葉芷瀾:“詩穎,家里怎么樣了?”
徐詩穎先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葉芷瀾,“我爸爸和大伯在打理,公司也受到一些影響。”
畢竟,這件事是發生在徐家大宅內部的,依托了直播和廣告的平臺,熱度一下就升至了至高點,導致現在徐家的股票也受到了牽累,出現了波動。
“家里還有什么需要就說,”葉芷瀾說著客套話,“凜安能幫一些就是一些。”
徐詩穎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杜清齡。
她看了一眼,眉心蹙了起來,接通了電話,語調很是冷清:“我就不回去吃飯了……嗯,好。”
徐詩穎低著頭,有一會兒沒有說話。
葉芷瀾就坐在徐詩穎的身側,自然就看見了她來電顯示的姓名。
“這位杜女士,我見過,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人,幸而你爸爸也回來了,不用在家里和她單獨相處。”
徐詩穎立即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她的嗓音已經能聽的出來哽咽了。
幾分鐘后,徐詩穎從洗手間內再度出來,眼圈能看出來是紅的。
她十分抱歉的對葉芷瀾說:“伯母,抱歉,我就是忽然……想起我媽媽了,她昨晚還給我托夢,說想我了,問我過的好不好。”
提及逝者,就連葉芷瀾臉上的笑都有些收斂。
她一算日子,嘆了一聲,“你這次從國外回來,也還沒去看過你媽媽吧?明天叫凜安代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你媽媽吧。”
吃著飯,徐詩穎接了一個電話。
她對薛凜安說:“凜安哥,我現在有事要去一趟公安局,能不能麻煩你送我過去?”
葉芷瀾便問:“是宋澤那事?”
徐詩穎:“是的。”
葉芷瀾:“宋澤他真的……”
徐詩穎立即搖頭:“絕對不是!宋澤是被冤枉的!”
她說完這句話,又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快,“我了解阿澤,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他只是因為脾氣沖動,就容易被人利用激怒……”
“所以是宋澤被激怒后,故意傷了姜佳寧?”
這話是薛凜安問的。
徐詩穎:“我……不是,我只是猜測。”
薛凜安取下衣架上的大衣,“走吧,我送你去公安局。”
等到達公安局的時候,在門口就已經站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徐小姐。”
這是徐詩穎為宋澤找的律師。
今早,宋母就聯系了徐詩穎,徐詩穎托了關系,將這名金牌律師推給了宋母,由宋母將人給帶了進去。
律師的目光在薛凜安的身上略停留了一下。
薛凜安靠在車身上,彈了一下指尖的煙灰,眼光涼薄的一道,落在這律師身上。
徐詩穎:“沒關系,你說吧。”
律師已經跟過宋澤的兩場審訊,現在將審訊的結果都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徐詩穎。
宋澤的血檢和尿檢的結果也出來了。
除了酒精含量之外,有微量催情藥劑,別無其他。
律師說:“今天的審訊已經結束了,明天我就會提交保釋申請。”
薛凜安忽然涼薄的諷了一聲,“故意殺了人都能保釋的出來?”
律師:“……”
他也不好當著委托人的面說什么。
徐詩穎:“凜安哥,你是誤會了,阿澤是被冤枉的。”
薛凜安嘴角噙著一抹諷笑。
“冤枉么?據我所知,宋澤不是第一次想讓她死了。”
徐詩穎一顆心往下沉,卻依舊是保持著端莊的神態,疑惑的問:“凜安哥,是不是你誤會了什么?”
薛凜安已經滅了煙,轉身上了車。“我還有事。”
他撥了傅南弦的電話,“你是不是認識沈大狀?幫我聯系一下他,給姜佳寧做辯護律師。”
……
姜佳寧是最后一個知道自己的辯護律師換了人。
她本來都沒打算請律師。
這位沈律師在業界名聲很大,是金牌大狀,他一年接案子的數量有限,且費用高昂。但是但凡是接過的案子,都會勝訴。
沈律師過來后,和她特別溝通了一下當時案發的所有細節,最后把關鍵性證據,定在了雜物間的視頻上。
“那個視頻還有嗎?”沈律師問。
“有。”
“在哪里?”
“在薛凜安的手機上。”
沈律師有一陣沒開口。
雇他來給這位當事人打官司的雇主手里就捏著關鍵性證據,那還要他做什么?
傅南弦說:“大概是給他女人撐場面吧。”
沈律師:“……我懂。”
宋澤的口供,兩天之內,被翻了三次。
到最后,他拒不承認自己殺了人,他完全肯定自己沒有碰那一只水果刀,對于上面如何會留下自己的指紋完全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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