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深深抿了下唇,沒回答。
方母笑了下,“那就拿出來點當男人的主動熱情來,她現在是不是正在住院?這不是你的戰場么,趁著這個時候好好追。”
方母提點道:“人家的生日,還有一些節日,都別忘記送禮物。你要是有些女孩子不懂的東西,就去問你姐,她這段時間休年假,閑的要發霉了,讓她幫你參謀參謀。”
到了方家別墅外,方柏深:“媽,晚上我要值夜班,就不回來了。”
方母怎么能不知道,兒子肯定現在心心念念的肯定是回去看病號去了,看破不說破,“路上開車慢點。”
等方柏深再度回到醫院,距離他離開,就已經過去了近三個小時了。
他沒有立即去姜佳寧的病房,先去跟主任說明了一下情況。
最后一輪的醫生查房,他直接翹班了,甚至都沒來得及和主任請假,導致病人等了他小半個小時,最后是主任親自過去化解了。
他順便問了主治醫生姜佳寧的情況。
主治醫生:“小方,你看牢點吧。”
方柏深不太理解。
“她是屬于那種自己很有主見的女生,”主治醫生說,“就從這次事情上,就能看得出來,她想要辦成的事,就一定要辦成,手術傷口都不去管了。”
方柏深回到辦公室內,換了一件白大褂,才又去了姜佳寧的病房。
他站在病房門口,從病房門上的探視窗朝著里面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蒼白的面色。
他看她的嘴角是向上揚起的。
她一定是做了一個不愿意醒來的美夢吧。
……
姜佳寧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回到了最純真快樂的時光。
那時,上小學的她,第一次寫小作文。
作文字數要求是在二百字。
題目:我的一天。
她的小作文還受到了老師的表揚,當堂就當作范文給同學們朗讀了。
小佳寧蹦蹦跳跳的出了學校門,拿著給爸爸獻寶似的看,“寧寧真棒!”
回到家里,媽媽燉了大雞腿。
吃飯前,為了有儀式感,小佳寧拿著作文本,爬到椅子上站定朗讀。
姐姐怕她小小的個子摔下來,還用手扶著她的的胳膊,聽見作文里面一些似是而非的形容詞,還有被老師明晃晃用紅筆圈出來的錯別字,頭都快笑掉了。
“小寧寧,你是吃了一噸飯嗎,你是個桶嗎?你真要笑死我了。”
媽媽沒繃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小佳寧讀完小作文,扶著姐姐的手從椅子上下來,噘著嘴哼了一聲,“反正我就是很厲害。”
爸爸很捧場:“第一次寫小作文就能得到老師的表揚,寧寧很厲害!”
的確是一個美夢。
夢到不愿意醒。
她睜開眼睛,看著白色的病房天花板,竟然第一反應就是再度閉上眼睛,她想重新回到那夢里去,然后再也不愿醒來。
她移動目光,看到了靠坐在床邊的沙發上的男人。
薛凜安膝上搭著一條深灰色的毛毯,筆記本電腦就放置在膝上,他鼻梁上架著的眼鏡歪了。
男人的腦袋靠在沙發靠背上,看起來像是睡熟了。
姜佳寧移動了一下雙腿,緩慢下床,挪著步扶著墻去洗手間先上了廁所。
出來后,她走到薛凜安的面前,動了動,剛想要幫他提上毯子,男人就睜開了雙眸。
他第一時間就是扶正了鼻梁上的鏡框,雙眸的視線朦朧過后,落在了站在眼前的姜佳寧的身上。
他按了一下太陽穴,把筆記本放在一邊。
“醒了?”
“嗯。”姜佳寧的肚子忽然就咕咕的叫了兩聲,在安靜的病房環境之中,就格外明顯。
姜佳寧坦言說,“我想吃小籠包。”
昨天中午一直到晚上,就沒吃什么東西了。
薛凜安拿著手機給伍楷打電話。
姜佳寧補充道:“還有還有……”
薛凜安直接把手機伸過來,擱在姜佳寧的耳畔,男人的手指觸到她軟軟的耳垂,女人鬢邊輕軟的發絲撓著他的手背。
姜佳寧就朝著聽筒說:“那就皮蛋瘦肉粥,再加兩個蟹粉包吧!”
伍楷:“收到,那老板想吃點什么?我一塊兒帶過去。”
姜佳寧詢問薛凜安。
薛凜安:“隨你。”
姜佳寧:“那跟我一樣。”
她是真的餓了。
她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兩個蟹粉包和兩個小籠包,薛凜安全程就只看著她吃,小籠包就吃了一口。
他多半時間就是看她。
看她坐在床頭,手里捏著湯匙,嘴巴咀嚼的像是一只可可愛愛的小倉鼠的模樣。
姜佳寧轉動了下眼珠,“你看我干什么?”
薛凜安:“看你真能吃。”
姜佳寧手中捏著湯匙的手頓了一下。
她眼神晃了晃。
她笑了一下,眼神里的光,卻隨著這一抹光湮滅干凈。
“我小時候真挺能吃的,我姐說我能吃一噸飯,”姜佳寧自己說的都覺得好笑,抹了一下眼角,“你見到小時候的我,肯定認不出,我那個時候就是個小胖妞,特能吃。”
“你還有個姐姐?”薛凜安明知故問。
姜佳寧嘴唇重重抿了一下,“嗯。”
“那你姐姐在哪?”
過了許久,她咬了一口小籠包,“不知道。”
她口中咀嚼著的小籠包,都成了苦澀的,口腔內沒有一點味道。
她低著頭,頭發從兩鬢垂落下來,遮掩了半邊面龐,也遮擋住了她此時落寞的眼神。
手機響了一聲。
薛凜安低眸看了眼手機。
都凌下午三點的航班要離開c市,薛凜安便過去送了送。
“你不跟我一起去西城?”
“你覺得我現在抽的開身?”薛凜安攤了攤手。
都凌笑著調侃道:“不是你抽不抽的開身,是抽不抽的開心。”
登機的提示音在空曠的大廳上方響起。
都凌手放在拉桿箱上,起身,“礦山那邊我先盯著,你過了這段時間,還是過來看看。”
“好。”
都凌落座后,試著打了個電話,這次接通了。
“你這電話可真不好接的通。”
那邊:“特訓了,七十二小時手機沒信號。”
都凌:“你不是叫我幫你打聽一下c市壽宴前幾天那個故意殺人案么?你說巧不巧,受傷的就是上次來西城那姑娘。”
聽都凌說了幾句,空姐提醒要關手機了。
掛斷電話,穿作訓服的男人踩在硬實的軍用吉普輪胎上,抽了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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