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距離她很近。
逼仄黑暗的車內環境中,男人手肘撐在她的上方。
靠近的時候,能聽到彼此亂作一團的心跳聲。
他靠近的很慢,一點點的靠近,貼著她的唇瓣,中間隔了薄薄的一層紙的距離。
掉落在座椅下方的手機忽然嗡的震動起來,手機鈴聲大作。
姜佳寧的思緒被打斷。
她朝著側旁側了側頭。
視線落在在狹窄的空間內亮出一小塊光斑的手機屏幕。
“手……”機。
一個字未說出來,男人的唇印了上來。
兇狠而猛烈。
手機持續震動,可那聲音越發的遙遠難尋,讓她只能全身心的去感知身上的男人。
“凜安哥。”
手機內突兀的傳出這一聲,叫姜佳寧渾身一震,下意識的就緊繃的貼近了身上的男人。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按了接聽鍵。
薛凜安嘴角向上勾了勾,吻的更深更重。
“找到佳寧了么?剛剛清姨打電話過來了,問了問情況。”
手機開的是外放。
細枝末節的聲音都能聽得出。
姜佳寧盡量控制著自己不發出聲音。
薛凜安:“找到了。”
電話另一端的徐詩穎:“那就好,妹妹也沒什么事吧。”
薛凜安近距離注視著女人一雙點染了情潮的瞳仁,吐出一個字,“嗯。”
黑暗中,姜佳寧的臉色漲紅,眼睛里含了一層迷茫的水霧,猛地抓住了男人的手。
在聲音即將出口的瞬間,她咬住了男人的手背。
徐詩穎:“凜安哥,明天有時間么?我想去墓園看我媽媽。”
薛凜安:“有工作。”
“那后天呢?”
“再看。”
電話中,已經很明顯能聽出徐詩穎的失落,“那好吧,凜安哥你休息好,工作別太辛苦。”
電話被掛斷。
姜佳寧貝齒被掰開,唇瓣溢出了一聲。
沒了電話聲,最后一點光線都湮滅在一片漆黑中。
……
黑色的私家車內,又靜了許久,車內才從內打開。
姜佳寧靠在車座上,身上包裹著的是男人寬大的黑色長款大衣,只露出腳踝一截瑩潤的皮膚,被打開車門透進去的冷風一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薛凜安大掌握住她的腳,低沉問道:“很冷?”
姜佳寧:“還好。”
她的嗓音一出口,就能聽出幾分異樣的啞意。
他直接彎腰將姜佳寧打橫抱了出來,沒給她穿鞋子。
進入別墅內,一下隔絕了外面的冷風,姜佳寧感覺到周身都暖了。
男人的大衣下,她沒穿衣服,挺括的布料摩擦著她的皮膚有幾分粗糙,她一到床上,就把自己裹到被子里去了。
薛凜安單膝撐在床邊,“洗個澡,嗯?”
姜佳寧手扒著被子邊緣,點了點頭。
薛凜安去到浴室內給姜佳寧放熱水,姜佳寧深呼吸了幾下,才勉強平復了一下不斷加速的心跳聲。
薛凜安過了幾分鐘就出來了。
姜佳寧已經隨手套了一件男人的襯衫用來蔽體,朝著浴室的方向走了過來。
薛凜安赤著精赤的上身,肌理分明勻稱,西褲解了一半的皮帶,褲沿耷到腰胯上。
“你要穿著衣服洗?”
“你先洗?”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姜佳寧:“那你先洗。”
薛凜安:“一起洗。”
姜佳寧:“……”
她能說不么。
她現在腿還有點軟。
薛凜安直接伸手解她的襯衫衣扣。
應該說是他自己的襯衫衣扣。
他在她的唇角吻了吻,和她聊天,“如果我不出現,你準備怎么從賀漣的別墅出來?”
姜佳寧的思緒被牽走。
怎么出來?
她沒想過。
這個局,本來也就是賀漣和徐詩穎聯合起來,為了試薛凜安而設的,他若是不出現的話……
她也不敢肯定,賀漣會不會對她做些什么。
現在她能全須全尾,都有賴于薛凜安身份對她的庇護。
“我就出不來了吧。”姜佳寧坦言。
憑她一個人的力量,她承認,她沒法去對抗徐詩穎,更無法對上賀漣,即便是那一層心理上的鴻溝,就已經很遠了。
薛凜安已經全部解開了襯衫衣扣,自上而下。
他用力箍著她柔軟的腰肢,把她壓在光滑的墻面上。
男人的眸光越來越深。
“那你要屈服賀漣么?”
他的話,帶著幾分逼問。
他不去,她就出不來了,就順其自然的屈服么?
姜佳寧被脊背的冷意激了一下,用力的擁住了身前的他。
“不。”
她永遠都不會屈服認輸。
姜佳寧的手,按下了身后的花灑開關,“我只屈服過一個男人。”
溫熱的水流自上而下沖刷而下,完全浸透了她的發絲和身體,她踮起腳尖,捧住了他的臉,“就是你。”
……
另一邊。
賀漣給徐詩穎倒上了一杯熱茶。
徐詩穎看著那色澤清淡的茶面,有些厭惡的蹙眉,“我不喜歡喝茶。”
她在國外幾年,只是和咖啡,茶類很少喝。
賀漣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湊到唇邊,喝了一小口,“可薛凜安喜歡品茶,姜佳寧都知道要投其所好,你不知道么?”
徐詩穎手邊還放著手機。
屏幕上亮起的通訊錄上,顯示著通訊錄的最后記錄。
是和薛凜安51秒的通話時長。
賀漣把茶盞放下,“這次試探的結果,你覺得怎么樣?”
徐詩穎眼神冷了幾分,“不一樣。”
她頓了頓,“和阮清秋不一樣。”
她本以為,薛凜安對姜佳寧,其實和阮清秋是一樣的,都是他一時興起覺得感興趣的某種類型,一旦是對方不在他的眼前,他就會隨之慢慢忘記。
這次之后,她認清了。
是不一樣的。
賀漣聳了聳肩,“試前,我就已經告訴過你了,不要試,就按照你母親遺言給你安排好的往前走,人性是經不起試探的,試探了之后,現在也還是你自己心里難過。”
徐詩穎沒開口。
她的眼神落在那漂浮著幾片綠色的茶葉葉片的茶杯表面,放在膝上的手,握成了拳。
“薛凜安娶的必須是我。”
賀漣點頭,“是的,你們的利益關系不可拆,他就算是再喜歡誰,再看上誰,最終也還是要娶你。”
這話聽起來,多了幾分宿命的味道。
徐詩穎:“漣哥,你這話說的真像徐盛。”
賀漣挑了挑眉。
自從徐詩穎親眼撞見徐盛的那件事后,她對徐盛私底下的態度,就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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