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么都沒想到,這個吉姆竟然這么狠心。
愛麗絲早就說過,家族壯大后,一定會引起宗族的不滿,雙方必有一戰,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葉九州,讓納歐米家族跟宗族之間徹底劃清界限。
布茨覺得沒必要讓事情演變到那種地步,所以一直在拖,現在看來,自己實在是太仁慈了!
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啊!
“這次,多謝你了,不過,你不要以為我會對你有所改觀!”
布茨硬著頭皮說道:“你騙得了愛麗絲,但騙不了,我知道你在打什么鬼算盤,我告訴你……”
沒等他說完,葉九州就轉身離開了,直到來到公司大樓下,才大聲對保安道:“凡是跟謝氏無關的人,誰都不準靠近,違者,斷腿!”
“是!”
保安答應一聲,等朱雀戰尊進來之后,就立即關上了大門。
布茨傻眼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葉九州竟然這么果決,甚至都懶得跟他說話。m.
回過神來,看到滿地尸體,他又不禁有些膽寒,生怕還有殺手沒有離開,連忙跳了起來,快步向謝氏集團跑去。
“葉九州,你這小子怎么這么不懂幽默啊,我這不是開玩笑嘛!”
他剛到謝氏門口,就被人給攔住了!
“違者,斷腿!”
保安的回答很干脆。
布茨的臉頓時綠了。
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曾在保安面前吃過虧,剛開始,他還以為這些人是在狐假虎威,現在看來,只要是謝氏的人,都不簡單啊!
可是,不去謝氏,他又去能去哪里?
此地距離他的別墅幾十里地,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殺手,他是真沒有膽子一個人回去啊。
“我……”
他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外人靠近才會斷腿,可是我……我是謝氏集團的人啊,我跟葉先生之間一直有合作,你不知道嗎?”
一邊說著,他一邊盯著葉九州的背影,見到葉九州沒有停下的意思,他更急了,連忙扯著嗓子喊道:“我納歐米家族,愿意跟謝氏集團達成戰略合作,永生永世,利益共享!”
聽了這話,葉九州笑了,微微點了點頭,保安這才將門打開。
布茨高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也不知道為什么,進入謝氏大門之后,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劫后余生的喜悅,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
仿佛整個人生有重新開始了一遍似的。
他就這樣站在遠子中,一會兒望望眼前的大樓,一會兒又望望外邊橫尸遍地的街道,不由得癡了。
愛麗絲收到消息后,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到見到蹲在臺階上那個狼狽不堪的中年人時,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說得沒錯,葉九州的確不簡單!”
布茨道:“我很后悔當初沒相信你。”
“現在相信也不晚。”
愛麗絲把父親拉了起來,“我也是碰了好幾次壁之后,才漸漸了解了這個男人。”
她回頭看了一樣樓上亮燈的辦公室,猶豫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有上去。
辦公室中。
朱雀戰尊把玩著手上的一把武士刀,一邊看,一邊搖頭,“都說武士刀厲害,我看也不過如此嘛!”
“那是因為現在的人都不懂鑄刀了。”
葉九州道:“真正的武士刀,遠沒有這么堅硬,更不是劈砍用的武器,反倒十分柔軟,用起來的時候,必須要掌握好角度,才能發揮其真正的價值。”
朱雀戰尊也不知道有沒有懂葉九州的話,但還是點了點頭,“對了,大哥,你不遠千里的來到鳳凰城,該不會就是為了這父女兩個吧?”
其實,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
他本以為這次來到海外,是為了端掉殺手組織,給血鐮報仇,結果沒想到一下子就耽誤了這么長時間,還為了愛麗絲父女兩個這么勞心勞力。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父女兩個是生是死,有什么重要的?
“他們父女兩個還不能死!”
葉九州道:“他們一旦死了,鳳凰城就會大亂,原有的秩序就會被打破,如果納歐米的宗族再添上一腳的話,更會亂上加亂,而鳳凰城又是我們在海外的大本營,這里一亂,我們的根基就不穩了。”
如果是五年前的葉九州,絕對會將所有可能存在的隱患都扼殺在搖籃之中。
但是現在的他,成熟了。
能動腦子的時候,他就盡量不用武力。
朱雀戰尊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他跟葉九州是兩個極端,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用腦子的。
“行了,我知道今天你沒有玩進行,準備一下吧,我們去歐洲!”
葉九州有些無語的說道。
一聽這話,朱雀戰尊的眼睛都亮了。
他可是好久沒有去過歐洲了,恐怕當初的老伙計都快忘記他了!
是啊!
如果不是忘記了他,殺手組織的人,怎么敢去濱海追殺血鐮呢!
另一邊,吉姆開著車,一口氣開出去幾十里地,直到把油都耗光,這才停了下來。
他這次回來,志在必得,結果萬萬沒有想到,半路竟然殺出個葉九州。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葉九州壓根就沒出手,就讓他十幾個訓練有素的手手死于非命!
他沒有通知殺手總部,劫了一輛車,便直接回了納歐米的宗族。
納歐米家族本是日耳曼人中的貴族,十四世紀遷移出來,然后四分五裂,不過他們依舊保持著貴族的傳統,所有核心人物都住在古堡之中。
盡管那座古堡已經有近六百年歷史了,但卻不顯一絲破舊,反而有些說不出的厚重。
見到古堡之 后,吉姆的心也終于落地了,在胸口劃了個十字之后,這才輕輕敲響了門環。
足足五分鐘后,門才打開。
開門的是個少女,穿著玄衣長裙,只有領子還有帽子上有花邊,看起來像修女,不過卻多了幾分青春洋溢。
古堡里邊的燈很昏暗,墻壁上甚至還有些潮濕,就像是進了一個酒窖一般,每一次走路,都會傳來回聲。
大廳中央,壁爐正在燃燒著,明滅不定的灶火前,正有一人閉目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