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阿華雖算不上大佬,可他確實狠人謝海山的代言人。

    說白了,他的立場就是謝海山的立場,這樣的人,根本不是黃浩這些所謂的濱海大佬能招惹的。

    “唉,不瞞華哥,血虎惹得人是龍騰飛。”

    這件事濱海市人盡皆知,黃浩知道瞞不住,嘆了口氣,索性直說了出來。

    他就是說出來龍騰飛也沒法來找麻煩,誰讓他龍騰飛當時那么狂,當著濱海所有地下大佬的面說血虎是病貓。

    “什么?龍騰飛?”

    阿華臉色當即便陰沉了下來,顯然很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華哥,事情是這樣,血虎的弟弟花豹,收了謝海峰的黑錢,去攪和龍騰飛的項目,直接被打廢掉,血虎趕回來為弟弟尋仇,也被廢了。”

    黃浩起身給阿華點上一根雪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下,剛坐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補充道:

    “華哥,那個謝海峰,正是謝海山的親哥。”

    阿華手一抖,雪茄差點沒掉進面前的碗里,臉上滿是驚愕。一秒記住

    這事情怎么那么復雜,怎么還跟大哥扯上了關系?

    雖然血虎的事情沒有實證,但就沖龍騰飛廢了花豹這點,血虎的事情跟他也脫不了干系。

    阿華雖然在省會,但對于周邊城市地下勢力也有些了解,這個龍騰飛不過是近幾年崛起的濱海新秀,根基不深,竟然連他們的人都敢動?

    黃浩心里想著,嘴上卻什么都沒說,只是把手中的雪茄放在煙灰缸上,不停地彈著煙灰。

    黃浩和何東只是不時地用余光瞥阿華一眼,不敢多說話,在這種級別的人面前說錯話,簡直跟找死沒兩樣。

    雖然龍騰飛讓他們元氣大傷,他們到現在還有怨氣,但龍騰飛是濱海地下的人,至少不會吞了他們,但眼前的阿華,科說不定。

    只要他們露出一丁點破綻,便會被阿華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省會的人,不可能為了一個已是廢人的血虎大張旗鼓來濱海。他們此行,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只見阿華將酒盅里的白酒一飲而盡,身體后仰,雙眼微瞇,似是不經意提起道:

    “前段時間的伏魔行動,相必各位還沒忘吧?省會都沒得到信,你們這消息閉塞,只怕是傷的不輕吧?”

    說完,阿華身體又迅速前傾,眼神銳利,將在座的濱海市大佬都掃視了一遍,開口道:

    “現在混口飯吃,不容易啊。”

    黃浩心中有些預感,但還是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道:

    “不容易也得干啊,上了這條船,就沒有下去的道理。”

    “我在濱海這么多年,還沒聽過誰能全身而退的。”

    黃浩畢竟是大佬,一說話,還是有幾分氣場的。

    阿華則是輕笑一聲,打量了黃浩一會,開口說道:

    “那是,嘗到了甜頭,誰也不想撒手,但是蛋糕就這么大,想要搶到更多,就得跟著身強力壯的,要不然,搶不到蛋糕,自個還得折進去。”

    說完,阿華摩挲著手指,掃視了眾位濱海大佬一眼,直言不諱道:

    “我們老大正在招賢納士,不知在座幾位,有沒有什么興趣呢?”

    阿華第一句要算是暗示的話,這一句,可就是明示了!

    說的好聽,什么招賢納士,都是狗屁!

    黃浩等人清楚得很,這家伙,就是替他老大謝海山帶話來了,他想吞了濱海市地下勢力。

    黃浩臉色沉了下來,在地下圈子,這樣的事情是最忌諱當面說的。

    這個阿華,不過是謝海山的狗而已,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不必了,我黃某雖然家業不大,手里還是有幾個弟兄的,我今天若是點頭,兄弟們都說不過去,各位,華哥,告辭!”

    黃浩深吸了幾口氣,就這么一會,他眼中就布滿血絲,心一橫,說了出來。

    拱手起身,直接轉身離開。

    何東盯著黃浩的背影,也是陰著臉。

    他們混了多少年刀尖才成為濱海市地下大佬,好不容易自己做大哥了,突然要被人收編,任誰也不會同意。

    寧為雞頭不做鳳尾,這道理,誰都懂,但卻不是誰都能踐行,省會的人,無論是財力還是人力,都不是他們濱海地下能比。

    若真是到了火拼那一步,濱海地下的人,不可能擰得過省會那些大佬。

    見黃浩轉身離席,阿華只是笑著啜了口酒,淡淡道:

    “黃浩沒什么遠見,在座的應該沒有鼠目寸光之人了吧?”

    黃浩掃視四周,見無人說話,他聲音驟然多了幾分冷意道:

    “大哥交代過了,蛋糕就這么大,不是跟諸位分,就是跟諸位搶。”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濱海眾位大佬相互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能混到今天的位置,在座的沒一個傻子,都聽得很明白。

    阿華的話,等于把刀子亮了出來!

    此時他們進退兩難,選擇服軟,他們就不再是大哥,無論做什么都要被被人管制。

    但若是不從,那想必他們就會迎來阿華瘋狂的報復。

    可能哪天走在路上,或者是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喉嚨就被割破了,省會地下勢力的手段,只會比他們更狠辣。

    他們在濱海市個個都能獨當一面,可是真正的大風浪來時,他們誰也不能獨善其身,只能共同進退,離群單干的人,必死無疑。

    省會的勢力,就是大風浪。

    阿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起來鎮定至極,但他的眼角余光,始終在管朝著這些人的臉色。

    驚恐,猶豫,很好,這些人的反應他很滿意,要是大哥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說來也怪,平時大哥吩咐他出來辦事,一般一個小時后都會打電話或是直接派手下問情況。

    今天是怎么回事,都在這喝了一下午了,也沒見大哥的電話打過來。

    難道大哥出事了?

    這個念頭只在阿華腦子里停留了一瞬,他知道謝海山的身手多可怕,不夸張地說,就濱海這種小破地方,沒人能動得了大哥!

    阿華回過神來,再次掃視了濱海眾大佬一眼,覺得時機也差不多了,就開口道:

    “諸位消息閉塞,還不知道省會蛋糕變小,各勢力都準備到周邊城市分一杯羹的事吧?”

    阿華此言一出,濱海眾位大佬再次愣在那里,但此時他們臉上不再是驚愕,而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