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是為王爺，一個太監而已，居然敢在他面前蹬鼻子上臉，讓他的臉往哪擱？
“我們快去出宮吧。”襄王妃瞥了他一眼，沉聲說道。
“好。”襄王應了一聲，連忙讓人去安排了。
出了宮后，齊玉歆單獨躺在了一輛馬車上，襄王和襄王妃同坐一輛馬車。
“貴妃娘娘也太縱容身邊的奴才了，那方鶴居然敢在我們面前耍威風。”襄王一臉不快道。
“他一個奴才，沒有宸貴妃的吩咐，哪里有這樣的膽子？”襄王妃沉聲說道。
“宸貴妃……”襄王本想說些什么，最終忍住了。
“宸貴妃就要做皇后了，她的兒子就要做太子了，王爺慎言。”襄王妃說道此臉色有些難看：“再說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玉歆的錯，這丫頭簡直被豬油蒙了心，是非對錯都分不清楚了，今日可是除夕家宴，王爺和宸貴妃那么護著葉珍珍，她居然往葉珍珍身上潑臟水，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
“她有今日，也是你慣的。”襄王皺眉說道。
襄王妃聽了之后狠狠瞪了他幾眼，怒氣沖沖道：“王爺這話說的，好像你就不曾慣她一樣。”
襄王聽了之后，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才好，畢竟……他對這個唯一的嫡女當真是百依百順，寵愛至極。
“先不說這些了。”襄王妃沉聲道：“女兒險些被人害了性命，江家她是不能回了。”
“不讓她回江家？她對江放癡迷不已，怕是不會聽你的。”襄王有些頭大道。
“這回可由不得她。”襄王妃說著，冷笑一聲道：“等會王爺陪著玉歆先回王府，讓她住在她未出閣之前住的院子里，叫人好好伺候著。”
“那你呢？”襄王連忙問道。
“我去一趟江家。”襄王妃語氣不善道。
“你現在去江家做甚？去抓幕后兇手？”襄王說著搖了搖頭：“今日可是除夕，明日就是大年初一了，大過年的，你還是別去江家了，有些事兒鬧起來也難看，不如過幾日再去吧，貴妃娘娘雖然讓咱們揪出幕后兇手，卻也沒有讓咱們這兩日就把人交過去。”
作為一個王爺，他還是要臉的。
大過年的，自家媳婦兒如果上門和女兒的婆家撕破臉子鬧，他一定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就不能先安安穩穩的過個年嗎？
“等年過了，什么都晚了，到時候我們查到的未必是事實，我想知道，江家到底是誰想害我們的女兒。”襄王妃說了之后，也不多言，立即讓襄王下馬車。
反正已經到了王府，她家王爺也用不上這馬車了。
“王妃，還是改日再去吧，你不是不知道女兒的脾氣，她等會醒來若是知道你去了江家，一定會和我鬧的。”襄王連忙勸說道。
襄王妃卻不肯聽他的，直接把人往下推。
“你……”襄王本來想說自家媳婦兒是個潑婦，想想又沒這個膽子，只好忍氣吞聲下了馬車。
事實上，他以前沒這么懼內的。
可自從他壯著膽子養了一堆外室，又生了幾個孩子之后，他每次見到襄王妃都覺得特別的心虛，特別的內疚，久而久之就有些忍氣吞聲了。
襄王妃也不啰嗦，立即讓人趕著馬車往江家去了。
天已經黑了，齊宥和葉珍珍正在長樂宮的偏殿里說話。
晚些時候，他們還得去乾元宮里陪著皇帝和宸貴妃守歲呢。
“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處理？”齊宥看著葉珍珍，低聲問道。
“母妃已經讓人給襄王妃他們傳話了，讓他們揪出幕后兇手，送來給我處置。”葉珍珍笑道。
“就這么饒了齊玉歆？”齊宥皺眉問道。
“我暫時不和她計較這么多，說起來，她也是受害者。”葉珍珍說道此，眼中閃動著異樣的光芒：“王爺你猜……到底是誰給她下了藥？”
齊宥聽了之后思索了片刻，才低聲道：“莫非……是江放？”
葉珍珍聽了之后頓時笑了。
他們家王爺還真是有長進，對于后宅里面這些彎彎繞繞，也門清。
“王爺和我想到一塊去了。”葉珍珍輕輕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這件事情和江放有關。”
江家那座大宅子是襄王和襄王妃給女兒的嫁妝，江家那些下人們，大多數也是襄王妃送去的，特別是齊玉歆身邊的人。
這些人可沒有害齊玉歆的動機和理由。
不過這并不代表，沒有人可以收買這些人。
再江家，有誰可以收買他們呢？
自然是江家其他的主子。
齊玉歆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江放的，這一點，葉珍珍和齊宥都知道。
“齊玉歆腹中的孩子是王世杰的，這一點江放心知肚明，也心甘情愿幫著養孩子，畢竟……王世杰和江放有一腿，江放寧愿養他的孩子，也不可能去養別人的孩子，不過……人總是會變的，或許江放又改變了主意，所以才選擇給齊玉歆下藥。”葉珍珍說著，突然冷笑一聲。
“當然了，他說不定還想一石二鳥呢，之前就天天下藥，在家宴之前再給點猛藥，齊玉歆進宮之后自然會發作，到時候……江放還可以把這臟水往我身上潑，說我害死了齊玉歆的孩子。”葉珍珍越說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沒有錯。
“若真是如此，江放這個男人的心機還真是深，留他不得。”齊宥沉聲道。
“王爺別急，要不了多久，京城里就會有一場好戲上演，咱們等著看戲就好。”葉珍珍說到此，臉上滿是笑容：“我讓人模仿江放的筆跡，寫了一封信給王世杰，讓王世杰明年四月進京。”
齊宥已經猜到葉珍珍想做什么了。
“母妃讓襄王妃去查這件事兒，或許襄王妃能把江放揪出來。”齊宥低聲說道。
“江放隱藏的很深，襄王妃大概做夢也沒有料到，害她女兒的人會是她的好女婿，所以未必能把江放揪出來，咱們先等著瞧吧。”葉珍珍笑道。
齊宥聞言點了點頭，他很想和葉珍珍說，要不一刀把江放砍了吧。
不過最后還是忍住了。
江放是她家珍珍點名要對付的人，還是放手讓珍珍去處理此事吧。
他若插手，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