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乾突然冷笑一聲，看著莫云茱。
“莫姑娘，這可能要你失望了，老奴剛得到消息，劉安是中毒而死的。”
“什么？”陳天啟瞬間驚起。
莫云茱也是面色震驚道：“啥？中毒？不可能吧，完全沒看出來啊。”
“我讓人把尸體解開了，里面心臟全黑了，這毒有點意思。”宋乾眼眸死死地盯著莫云茱的臉。
莫云茱一副吃驚樣道：“心臟黑了？其他地方呢？”
“其他地方都沒有黑，可見這毒非常獨特，而全天下能配制出這種毒藥的人不超過三個人。
一個已經死了，叫白子牙。
另一個就是卓弘立。
第三個，我想莫姑娘應該也可以吧？”
莫云茱猛地跳起來，指著宋乾就破口大罵。
“宋公公，你什么意思！這是要含血噴人了？我毒死劉公公？為什么？我和他無冤無仇！
還有我義父，他能接觸到劉公公？那兩日誰見了劉公公你應該查得一清二楚了吧！”
陳天啟瞬間咳嗽起來，伸出手。
“你們兩個都冷靜一點。”
宋乾目光陰狠地看著莫云茱，隨即去扶著陳天啟。
“上皇，劉安確實中毒而死，本來老奴都不想動他的尸體，但整件事很奇怪，老奴才讓仵作再檢查的。
沒想到事情真的是出乎老奴的意料之外了。”
“真中毒？不是暴斃？”
“是中毒后暴斃。”陳天啟很肯定道。
陳天啟這下老臉又皺成一團了。
莫云茱氣得俏臉漲紅道：“宋公公，你若說我下毒，你最好給我證據，不然這皇宮里我也沒法待了！
我來研究解藥，反而變成下毒之人了，簡直可笑！上皇，我回去了。”
說完甩袖就走了。
陳天啟和宋乾對看一眼，兩人也沒叫住她。
“老宋，你真覺得是阿卓和她，兩個人中一個？”陳天啟問宋乾。
宋乾蹙眉道：“老奴其實覺得這毒藥應該是卓弘立才有，但他沒進宮，劉安也沒出宮，那么誰來下毒。
莫云茱可是卓弘立的人，卓弘立讓她來下毒也是很有可能。”
“瞎說，我覺得阿卓不可能這么做，你說他為啥對劉安下手？你們兩人現在不和我知道，但也不至于對宮內的奴才下手吧？”
宋狗心里憋氣，想告訴陳天啟宮外的事情，他的制毒室被毀，新培養的皇家暗衛折損不少，這些可都是卓弘立干的。
雖然卓弘立不承認破壞他的制毒室，但除了卓弘立沒有第二人選了。
當然他也殺了卓弘立不少人，可這些事他和卓弘立達成共識，不會告訴陳天啟。
免得讓陳天啟傷心難受，畢竟三人是曾經的好兄弟。
但劉安是宮內的大內總管，對宋乾來說是一張長期的皇牌，哪怕以后陳天啟這個太上皇駕崩了，他都依舊掌控整個朝堂。
皇上就算要做點什么，都只會是在劉安的眼皮底下。
可現在好了，劉安居然被毒死了。
還是一種聞所未聞的毒，他已經讓人檢查這毒素到底里面有什么成分，相信結果很快就出來的。
但想不通的是劉安到底如何中毒？
卓弘立的人在宮內可能有，但接近劉安的人他都已經查過了，沒有人有可疑的。
那么只有莫云茱這個和卓弘立關系不錯的人，可能就是她下毒的。
只是莫云茱那兩日和劉安也極少見面，還是兩日的前一天在花園里，莫云茱對常藤發怒。
劉安不過在旁勸說幾句，如此聽來，莫云茱似乎也沒時間對劉安下毒。
但宋乾就是有種預感，這事和莫云茱肯定脫不了關系。
要不然這女人會這么聽話，進宮來幫研究解藥了？
之前怎么就不說呢，真有這么巧的事嗎？
可不見面如何下毒，莫云茱接觸的人和劉安也接觸不多，這是宋乾想不通的地方。
但他覺得肯定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還沒找到！
“上皇，劉安死得太蹊蹺，現在皇上身邊又啟用了林展那個老家伙，老奴還真為皇上擔心。”
宋乾輕聲地說道，那口氣里都是擔憂之色。
“林展也沒什么不好，這老奴才做事低調沉穩，對皇家也是忠心耿耿的，他還算是看著焱兒長大的。”陳天啟淡淡地說道。
“可他畢竟有二十年沒插手皇上身邊的事情，老奴也是怕他侍候不好皇上。
現在皇上把他身邊之前劉安的人都換成了林展的人，上皇，皇上是不是對您有什么不滿啊？”
宋乾這句話可以說很有本事。
畢竟宋乾是他的人，皇上動了劉安，也就是動了太上皇的人，是想擺脫太上皇的控制。
“唉，孩子大了不由爹啊。”陳天啟微微沉默了一下，就深深地嘆口氣。
“上皇，皇上還那么年輕，一下子脫離了您，這不是……”宋乾眼眸里有著一絲焦慮。
陳天啟看他一眼后道：“算了，我們都老了，讓他自己去折騰吧，想當年朕也是一樣的。”
宋乾眼中閃過一絲不甘，想當年，要不是有他自宮做了公公，他這個謀朝篡位來的皇帝能坐得牢固？
他可是手中沾滿了陳家其他血脈的鮮血啊。
陳天啟讓自己兒子做皇帝，那么他宋乾就不能讓自己人做大內總管了？
這應該是心有靈犀的事情不是嗎？
這個陳天啟的江山，可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按照功勞，他宋乾是第一，卓弘立就是第二。
卓弘立不愛權勢，但他宋乾喜歡啊。
要不然他會自宮來陪皇帝？
他是傻子嗎？
陳天啟和陳焱兩父子就這樣斷了他以后的好日子？
陳天啟這太上皇一死，新皇還能看他臉色？
指不定直接就要弄死他了。
宋乾想到自己和新皇的關系并不好，內心也有點不安，自己的后路一定能鋪好才行。
“行吧，上皇覺得好就好。”宋乾干巴巴地說道。
陳天啟看著他落寞的樣子，笑了笑。
“老宋，你年紀也不小了，該享福了，別在操心了。”
宋乾心想他又沒子女，能享什么福？
自己的享福，就是和陳家站在一樣的高度，雖然是公公，但皇家也一直要對他客客氣氣，這才算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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