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同樣呼呼大睡的白衣,軒轅覆一個甩手,食盒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怎么回事!”
白衣猛地驚坐起身,睡眼惺忪的左右觀察著,等看到站在自己床邊,神色不善的軒轅覆時,整個人頓時神清目明。
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跳起來,這時,軒轅覆已經坐到了桌旁椅子上。
白衣立馬套上外袍走過去,看了眼桌上的食盒,頓時就心領神會了。
看來是公主睡著了,白費了大力氣的主子沒得到想要夸獎,這會心里郁悶著呢。
根據這么多年經驗,白衣知道,自己等會有沒有好果子吃,全憑運氣。
“那個……公主本來是要等主子你回來再睡的,還一直和我說主子你對她好呢,不過她好像的確太困了,沒等到主子你回來趴在桌上就睡著了。”
白衣一邊說著一邊悄悄觀察軒轅覆的表情,見他表情沒什么波瀾,才算真的松一口氣。
軒轅覆本來還覺得小姑娘沒良心,讓自己白跑腿呢,這會聽白衣這么說,卻只剩自責和心疼了。
怪自己沒早些回來,讓小姑娘餓著肚子入睡。
“主子……公主要是睡了,那這大老遠買回來的飯菜,豈不是要浪費了?”
白衣聞著食盒里傳出的香氣,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趁熱吃吧。”
“啊?”白衣一下子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確定軒轅覆是在和自己說話后,感動之余又有點不確定,“主子……真的給我吃啊?主子你自己不吃嗎……”
軒轅覆給了他一個不耐煩的眼神。
“快點吃,吃完干活。”
“干活?”白衣不解,“干什么活?”
軒轅覆沒說話,起身站到了窗邊,白衣知道,他這是在等自己,于是坐到桌邊,將食盒里的飯菜一樣樣的拿了出來。
拿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了起來。
嗯……真不愧是給公主帶的,口味真不錯!
肚子七分飽后,白衣終于舍得放下筷子了,正好這時,軒轅覆向他招了招手。
白衣用帕子擦了嘴就立馬過去,站在軒轅覆旁邊,順著他指的那個方向看去。
“那是……”白衣皺眉,明顯看到有三個人在對面盯著自己,當下沉了口吻,“我去解決了他們。”
說著殺氣騰騰的就要出去,軒轅覆在他開門前突然開口。
“比起死,他們有更好的用處。”
白衣停下,不解的等著軒轅覆接下來的話,軒轅覆勾唇,深邃無波瀾的眼中,卻透著股令人心寒的森冷。
話落,抬起手,貼著耳后,嘶啦一下扯下了臉上的假面。
露出俊美如斯的本來面目。
“主子這主意好,等南宮御發現真相,一定氣得滿地要死!”白衣伸手接過軒轅覆手上的假面,“主子回去休息吧,屬下一定將事情辦的妥當。”
軒轅覆點頭,回到自己房間,地方簡陋,只能簡單洗了把臉就褪去鞋襪,脫去外袍上了床。
床上,云音音已經拿了假面,肌膚剔透,五官傾城,軒轅覆這才發現,當初的黃毛小丫頭,現下已經是個一顰一笑都能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指腹順著她的五官輕輕一路往下,越描繪,軒轅覆的眼神就越晦暗。
若不是出了差錯,怎會越發這般如妖似魅……
只是……到底哪里出了錯……
“阿覆……”
似乎是感受到身邊軒轅覆的氣息,熟睡中的云音音嚶嚀囈語一聲,接著身子來了個九十度大翻,整個人半趴在他身上,又動了動身子,直到找了個最舒適的窩,才再次入睡。
這一聲阿覆,讓軒轅覆晦暗的眸子瞬間溫柔,低頭,在她光潔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抱著人,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客棧外面大樹下,四個爪牙被白衣一把藥粉全部撂倒。
打包,全部提溜上了馬車。
睡的正香的月牙嗅了嗅鼻子,當聞到陌生氣息后,毛發頓時豎了起來,可掀開眼皮,看到的卻是白衣。
于是打了個哈欠,又接著睡了。
借著夜明珠的燈光,白衣一頓操作,一個時辰,終于完工。
怕辛苦半天一場空,索性掏出幾粒藥丸,一一塞進了那些爪牙口中。
云音音是被餓醒的。
可睜眼卻沒看到本該睡在身邊的人,細眉輕擰,云音音不由心想:他們該不會是留下自己,單獨進城去了吧。
想到這,整個人頓時急了起來,一掀被子便下了床,可等要穿衣時,卻發現,昨天穿的那套麻布裙,已經被換成了一條白色襖裙。
帶著好奇的心思,云音音拿下衣服穿了起來,剛要出門,門被打開了。
外面走進一個相貌斯文,氣質儒雅的青衣男子。
男人溫潤一笑,春風十里。
云音音先是一愣,隨后笑著撲了過去,男人立馬戒備后退,一臉惶恐,“姑娘不可……”
“真的不可?”云音音挑眉撇嘴,一臉無所謂道,“既然不可,那我便去找別人吧!”
說著拍拍手,瀟灑邁步出門,只是另一只腳還沒伸出去呢,便被人拽住了手腕。
云音音忍著笑意回頭,“公子不是說不可?”
男人一挑眉,露出和他儒雅相貌十分不符的輕挑笑容,手上一個用力,便將云音音輕松拽入懷中。
薄唇輕勾,聲線低沉好奇道:“怎么認出來的?”
云音音昂頭,呵呵笑了兩聲,隨后伸手,慢慢指向他脖頸位置,指腹慢慢上移,直到停在那塊凸出的地方。
軒轅覆眼神一暗,喉結不自覺上下滾動一下。
云音音見狀,笑的更燦爛了,“現在,你知道我為什么可以一眼認出你了?”
回應她的是熟悉的低沉悶笑。
“怎么換妝容了?”云音音止住笑意,重新看向這張陌生的臉,而后又看了眼自己的新裙子,“是不是我也要換妝容了?”
軒轅覆點頭,這時白衣拿著工具箱出現在走廊。
云音音回頭,要不是認識那工具箱,她可真不敢對著對面那個滿臉絡腮胡,面相兇狠的男人是白衣。
一個沒忍住,云音音直接笑出了聲,“哈哈哈,白衣你對自己是不是也太狠了?”
白衣也不惱,甚至配合著笑了幾聲,“這是我今早想出來的,你和主子扮做富人家公子小姐,我呢,就扮一個保護你們的家丁。”
云音音扶額,隨后問了句,“那天子呢?他被你扮作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