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陸硯北被一陣雨聲吵醒。

    下意識伸手去摟身邊的人,卻發現空空如也。

    他猛地睜開眼,就看到徐挽寧正坐在窗邊。

    雙手抱膝,小臉擱在膝上,呆呆地看著窗外。

    窗戶開了一條小縫,與雨水隨風卷入,落在她的身上、臉上,她卻好似渾然未覺。

    臉色很白,身形單薄,好似一吹就倒。

    “怎么醒了?”陸硯北起身時,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被雨聲吵醒,就再也睡不著了。”

    徐挽寧很輕地笑著。

    聲音哽著,眼睛微紅。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想笑的時候,就不要笑。”

    “二爺......”徐挽寧微仰著小臉看他,“我害怕。”

    陸硯北彎腰靠近她,伸手撫摸著她的小臉。

    對他的觸碰,徐挽寧多少是有些抗拒的,即便她是醫生知道類似艾.滋這種疾病,不會通過這種方式傳播,也覺得自己很臟。

    她本能閃躲。

    卻沒想到,陸硯北忽然俯身錯過來。

    意識到他要做什么,徐挽寧整個人往后仰。

    后側是椅背,她無路可逃,“陸硯北,你想干嘛!你是不是瘋了。”

    陸硯北一手撐著座椅扶手,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她眼底氤氳著水汽。

    下一秒,

    他猛地低頭,吻住了她。

    徐挽寧瞳孔震顫,甚至忘了反抗,任由著他逐漸加深這個吻。

    用力的深吻。

    激烈、熾熱、紊亂......

    雨勢漸大,從窗戶縫隙卷入室內的雨水,將兩人的衣服泅濕。

    濕漉,迷離,好似要把彼此都融入骨血般。

    徐挽寧反應過來后,掙扎著試圖推開他。

    陸硯北皺眉,將她不安分的雙手固定在頭頂的椅背上,死死摁住。

    后背傷口壓著椅背,有些疼。

    在他熾熱的呼吸中,徐挽寧眼角有了濕意。

    灼燙的吻在徐挽寧的唇角流連輕啄,他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你在怕什么,就算是艾.滋,接個吻通常也不會傳染。”

    “你是個瘋子!”徐挽寧咬牙道。

    “喜不喜歡我?”

    徐挽寧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一愣,伸手想推開他。

    奈何自己被困在他的身體和椅子中間,逃不掉。

    “不說話?”

    陸硯北說完,又低頭親她,這一次,比方才更加激烈,呼吸不暢而導致的窒息感,讓徐挽寧忍不住低吟出聲。

    他這才放緩動作。

    夜風卷著秋雨,有點涼。

    兩人的氣息糾纏,屋內氣溫逐漸攀升,濃烈得好似炎炎盛夏。

    “說啊,喜不喜歡我?”他說著話,輕吻著她。

    在他的注視下,徐挽寧聲音破碎,“喜歡。”

    陸硯北笑了,緊盯著她,“阿寧,我也喜歡你。”

    徐挽寧心頭一顫。

    心臟震動著胸腔,顫得厲害。

    小臉也在他的注視下,一寸寸燒紅。

    屋外,雨聲急促,她卻好似只能聽到自己擂鼓的心跳聲。

    陸硯北伸手,將仍在發呆的她抱起,自己坐在椅子上。

    徐挽寧則被抱到他的腿上。

    小心避開她后背的傷口,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細腰。

    “你別怕,無論發生什么事,都有我在。”陸硯北低頭吻著她的眉眼,“就算沒有孩子,我也會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