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標題是:

    【美人垂淚,陸二爺溫柔安撫】

    附了張照片,陸硯北與一個女人相對而立,女人手指攥著他的衣服,從拍攝角度看,模樣甚是親昵。

    最關鍵的是,這個女人的樣貌拍得很清楚。

    與自己格外相似的眉眼。

    瞬間就把徐挽寧的思緒拉回到了以前。

    梁晗曾經說過的話。

    在她腦海中翻涌激蕩:

    “你選擇她,不就是因為她的那雙眼睛嗎......她知道自己是別人的替身嗎?你注意到她,不是因為她的眼睛,像極了你心里的那個人?”

    她和陸硯北后來經歷過很多事。

    眼睛、替身這些事,似乎被兩人選擇性地遺忘了。

    關于這件事,江鶴庭曾和她聊過。

    有些事,難得糊涂。

    重要的是,陸硯北到底愛誰?

    如今這個女人的出現,就好似將她的思緒又拽回了以前。

    似乎也是一年前的這個時候。

    她從梁晗口中得知眼睛的事情。

    歷史,似乎又開始重演。

    她喉尖有些干澀。

    “寧寧?”孫思佳坐到她身邊,壓低聲音,“陸鳴最近已經開始上班,和二爺幾乎形影不離,這件事肯定不是新聞上說的那樣。”

    “我知道。”徐挽寧沖她笑了笑。

    她經歷過失明,陸硯北寧愿隱瞞身份也要陪在自己身邊。

    徐挽寧相信:

    他喜歡自己,并非是因為這雙眼睛。

    重新在一起后,兩人心照不宣,再也沒提起這件事。

    如今看到照片中的女人,思緒又被勾起。

    她手機震動,是陸硯北的電話。

    徐挽寧起身進入圖書館的樓梯間接聽,“喂?”

    “看到新聞了?”

    “嗯。”

    “她是那晚撞了我車子的人。”陸硯北聲音難得有些著急。

    “是她?”

    徐挽寧聽他語氣焦急,原本忽然提起的心,卻忽然踏實起來。

    倚在墻邊,聽他說話。

    “她說自己失憶了,跟你長得挺像,我也不知該怎么和你說,就一直沒告訴你。”

    “這么狗血?”

    身為醫生,她很清楚。

    失憶這種東西,雖然存在,現實中卻不常見。

    “她出院后,去公司找過我,還昏倒了,把我嚇了一跳,當時謝放也在,你可以問他,我連碰都沒碰過她。”

    陸硯北那語氣,就好像在說:

    看吧,你老公很棒!

    很守男德!

    你要相信我。

    “那新聞上說的那件事呢?”徐挽寧問道。

    “就是昨晚,她被人醉漢猥褻,又被我撞到了,一把攥住了我的衣服,又把我嚇了一跳,你說巧不巧?”

    可能是家中有兩個孩子的緣故,陸硯北現在說話,倒是比平時風趣許多。

    徐挽寧又不是傻子。

    立馬就覺察出了不對味。

    長得和自己那么神似,難免覺得有些詭異。

    見她不說話,陸硯北微皺著眉:“阿寧?你還在嗎?”

    “在。”

    “你怎么不說話?生氣了?”

    “沒生氣。”

    陸硯北如此坦白,她為什么要生氣。

    一起生活這么久,夫妻間要是這點信任都沒有,單憑一張照片,就懷疑他,甚至生氣,倒是極有可能落入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的圈套。

    “關于這個人,你了解多少?”徐挽寧追問。

    “只知道叫丁梓萱。”

    徐挽寧在心里念叨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

    “阿寧......”

    “嗯?”

    “我懷疑她想害我。”

    陸硯北的語氣太認真。

    以至于徐挽寧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

    愣了好幾秒。

    當她掛了電話,回到圖書館座位上時,孫思佳急忙湊過去,“二爺說什么了?”

    “他說,那個女人想害他。”

    孫思佳差點脫口就是一句:

    臥槽!

    二爺,您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什么害他,怕是想睡他!

    “阿寧,二爺是搶手貨,你可要把他看緊了。”孫思佳叮囑。

    徐挽寧笑了笑,“如果一個男人想出軌,他自有千百種法子防著你,你是看不住的。”

    在這方面,徐挽寧受過傷。

    男人的心思不在你身上,就算你跪下求他都沒用。

    孫思佳打量她。

    覺得一年多的時間,她的變化很大,成熟太多。

    “走吧,出去轉轉,中午我請你吃飯。”看完新聞,徐挽寧也沒心思繼續看書。

    兩人剛走出圖書館,徐挽寧就看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下,一個穿著白裙的女人站著,手中拎著一個便利袋。

    寒風中,只穿著一件輕薄的棉衣,戴著口罩,露出的那雙眼睛像極了她。

    好似風中的一朵小白花,孱弱嬌柔。

    “寧寧,你怎么不走?”

    孫思佳是注意到徐挽寧站立不動,才沿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那個是......”

    “想害我老公的女人。”

    徐挽寧低聲笑著,看著女人怯生生地朝她走過來。

    她表現得格外拘謹,顯得局促又不安。

    “居然找上門了?這個女人膽子很大啊!”孫思佳感慨,“她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

    “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像個小白花。”

    徐挽寧抱緊懷里的書:“的確像朵小白花。”

    “辣手摧花這種事,我不常干,她若是來者不善,我也不介意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