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少是跟蹤溫瀾到的餐廳,事先并不知道徐挽寧也在。

    還特么剛巧撞見了這件事!

    司機看了眼自家少爺,“少爺,您現在過去英雄救美,還來得及。”

    董少嘴里罵罵咧咧,還是推開門,沖著那面大喊:“你們想干嘛,快住手!溫小姐,你別怕,我來了!”

    溫瀾正準備拉著徐挽寧和孫思佳逃跑,瞧見董少穿著一身騷氣的黃色西裝跑過來。

    剛才被踹了襠部的男人,已經摘了頭盔,大口喘著粗氣。

    他已經被打得很惱火,眼神兇狠。

    看到擋在溫瀾身前的男人,還特么一身黃!

    騷里騷氣得給誰看!

    男人也忘了雇傭他來是做什么的,當董少還不停給他使眼色,命根子差點被廢的機車男哪兒還有什么理智可言。

    氣的咬牙!

    你特么還敢沖我擠眉弄眼,挑釁我?

    一拳砸過去——

    董少鼻子瞬間冒出血水!

    溫瀾驚呆了。

    她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這位董少,這種時候跳出來,就算沒那么厲害,但有個男人在,對她們來說,也算有些倚仗。

    沒想到被人一拳就干翻在地!

    董少也懵逼了:

    艸啊——

    這個渾蛋,是不想要錢了嗎?

    居然毆打雇主!

    “你、你......你敢打我。”董少怒了。

    “我特么打的就是你!”飛車男差點被踹斷命根,正在氣頭上。

    孫思佳瞠目結舌:“寧寧,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傻逼。”

    沒有能力,干嘛跳出來英雄救美。

    徐挽寧同樣震驚,“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就在此時,一輛車疾馳而來,陸鳴從駕駛位跳下來,三下五除二就將飛車黨制服,從車內又下來兩個人。

    一個是陸硯北,

    另一個,則是賀時禮。

    他似乎也沒想到會撞見這件事,眼底滑過些許詫異,看了眼頭發微亂,渾身狼狽的溫瀾,又瞥了眼坐在地上狂飆鼻血的男人,“你是......”

    董少牙齒也被打斷一顆,沒想到又遇見賀時禮,差點羞憤地昏厥過去。

    就是這個男人,害得他沒臉見人。

    而賀時禮打量他半天,才說了句:“你是那晚穿紅褲衩的人?”

    董少崩潰。

    你......你把我害成這樣,居然連我名字都不記得!

    簡直是殺人還要誅心啊!

    最關鍵的是:

    這種時候,陸硯北、賀時禮出現了,三下五除二解決了兩個飛車黨,宛若神兵天降,這才是英雄救美的正確打開方式啊?

    和他們相比,自己好像個小丑!

    在賀家晚宴前,他根本沒見過賀時禮,只是看過照片。

    可近來,已經遇到了他兩次,每次都搞得如此狼狽。

    他本命年犯的太歲,絕對是他!

    “董少,你沒事吧。”陸鳴將兩個飛車黨按在一側,“要不要送您去醫院?”

    “不、不用!我自己去醫院就行。”

    他看著被陸鳴按住的兩個人,已經嚇得魂飛魄散。

    如果被發現,這兩人是自己雇傭的,那他豈不是要完,雇傭別人,還把自己給打了,說出去都丟人。

    他可不想在溫瀾面前繼續丟人了。

    捂著淌血的鼻子,他跑了!

    鼻血滴了一路。

    陸硯北和賀時禮對視一眼。

    都是人精,似乎猜出了些什么。

    京城治安素來不錯,飛車黨更是罕見,而這位董少穿得花里胡哨,還出現得這么巧,這種概率太低。

    兩人被扭送到附近派出所,都不敢說受人指使,擔心得罪雇主被報復。

    尤其是被踹襠部的男人,冷靜下來后才想起來:

    他好像,把雇主給打了!

    要是再把他供出來,以后肯定沒好日子過。

    警方不認為這是偶發事件,光天化日,飛車搶劫,這得有多大的膽子啊,現在到處都是監控,當街搶劫的,已經很久沒遇到了。

    對兩人進行了反復詢問。

    徐挽寧和孫思佳配合警方很快做完筆錄。

    警方對溫瀾詢問得更細致,問她是否與人結仇。

    畢竟與她間隔不足百米的地方就是徐挽寧所處位置。

    徐挽寧背的包,那是陸硯北送的,某奢侈品牌的限量款,二手市場也值一百多萬,溫瀾的包和里面的東西加起來都不值這么多錢。

    若是真的搶劫,也該搶徐挽寧的,而不是沖著溫瀾來。

    整件事,都透著股詭異。

    ——

    孫思佳懷著孕,陸鳴擔心驚到了腹中的孩子,做完筆錄就匆匆帶她離開,去醫院再做一遍檢查。

    而派出所的接待室內,陸硯北看向徐挽寧,“怎么會和她一起吃午飯?”

    這里的她,指的自然是溫瀾。

    “在醫院遇到的。”徐挽寧嘆著氣,回憶整件事的所有細節,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那位忽然冒出來的褲衩哥,“她來京城時間不久,能跟什么人結怨?難道......”

    夫妻倆相視一笑。

    徐挽寧忽然就明白了,“那個人,是不是腦子被門擠過?”

    “估計是。”

    “不過溫小姐和他們爭搶包時,還摔了一跤。”徐挽寧頭疼地捏著眉心,“遇到這種智障般的追求者,她也是倒霉。”

    整件事回顧下來,竟有些滑稽可笑。

    “難怪她剛才走路一瘸一拐。”陸硯北說著,瞥了眼坐在一側,不發一言的賀時禮,“老賀,你說是吧。”

    賀時禮:“......”

    “董家這個兒子也挺可笑的,之前讓人家那么下不來臺,顏面盡失,現在又忽然喜歡上了,甚至想到用這種法子追求她,怎么就忽然墜入愛河了?”

    陸硯北想不通那位董少的腦回路。

    以他今天策劃的一切來看,腦子真的不太好。

    英雄救美,美人沒救成,自己卻被胖揍一頓,本命年,大概真的流年不利吧。

    賀時禮輕哂,“他這樣的人,墜入愛河也會被淹死。”

    “撲哧——”徐挽寧沒忍住,笑出聲。

    沒想到,賀大哥還會講這種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