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瞞得密不透風,甚至沒開賀家的車。

    可車子即將駛出醫院大門時,一群記者蜂擁而上,攔在了車前,若是平時,他們哪兒有膽子攔賀家的車。

    無非是覺得,賀錚不在,賀時禮失蹤,據說賀氏也即將推選出新的決策人。

    虎落平陽,記者們自然無所顧忌。

    而且賀家人大部分都撒出去尋找賀時禮了,賀夫人與溫瀾身邊,除了司機老王,只留了幾個保鏢,根本攔不住那么多的記者。

    他們扛著長槍短炮,擠在車窗邊,透過玻璃往里張望。

    不停拍打。

    “賀夫人,賀先生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

    “能不能跟我們透露一下搜索的最新進展?”

    “據說賀氏要推選新的決策人,也許是賀伯昭,還有消息稱,極有可能是賀時寒,對此,你們怎么看。”

    ......

    賀時寒是賀家長房長子,雖然雙腿不行,但他憑借著良好的形象,博得了許多人的好感。

    在京圈炙手可熱,自然成了熱門候選人。

    而在賀時禮出事后的幾天,公司早已經歷了一輪大換血,緊要位置的人,幾乎全都換了一遍。

    面對記者的追問,賀夫人頭疼得很,示意王叔繼續開車,記者們只是想采訪到新聞,不可能真的往上面撞。

    直到,有記者說了句:

    “賀夫人,聽說,賀先生已經死了,消息是真的嗎?”

    這句話,觸碰到了溫瀾本就脆弱敏感的神經。

    她示意司機停車。

    “瀾瀾?”

    賀夫人見她要下車,阻止時已經遲了。

    記者們并沒想到溫瀾會下車。

    秋日天涼,她穿了件輕薄的淺色毛衣,小臉素凈又淡雅,清瘦得好似風一吹就能倒。

    那眼神,也很輕。

    只是落在眾人身上,卻又無端帶了股肅殺料峭的寒意。

    說真的,這群記者敢堵車,還真不敢靠近溫瀾,如果真的不小心磕了碰了,她一旦出事,他們承擔不起這個責任,扛著設備,紛紛往后退。

    “誰剛才說,我丈夫死了?”她聲音輕飄飄的。

    一群記者面面相覷,將視線定格在了一位男記者身上。

    男記者也是一愣,隨即說道:“我也只是聽到小道消息,說賀先生......”

    “小道消息?”溫瀾低笑,“公眾賦予你們權利,是希望你們能報道事實真相,而不是人云亦云。”

    “除了追著我們家的事,就沒有其他新聞值得你們報道嗎?”

    “堵車,追著問別人丈夫死沒死?你們也配叫記者?”

    那一瞬間,

    溫瀾的氣場簡直直逼兩米八,直接把一群記者給干懵逼了。

    但凡她的事,從來都是賀時禮出面解決,大家都沒想過,有一天,溫瀾也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氣場。

    “你......你們不是離婚了嗎?”

    人群中,有人嘀咕了一句。

    “離婚?”溫瀾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所有人,我和賀時禮從未離過婚,以前沒離婚,以后也不會離婚。”

    “這輩子我都不會和他離婚。”

    “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將和他,同生死,共進退!”

    她聲音清脆,擲地有聲。

    共進退還能理解......

    同生死?

    難不成賀時禮若不在,溫瀾也會跟著去死?

    大概是被溫瀾的話一下子震懾住了,記者們沒有再說話,而伴隨著數名保鏢模樣的人出現,快速將記者分隔開。

    溫瀾準備上車時,才注意到馬路對面停著幾輛車,陸硯北與陸湛南兄弟倆就站在不遠處。

    還有謝放、許京澤......

    沖她點了下頭,示意她安心離開。

    似乎,即便發生了再大的爭吵,他們都還在。

    只是,

    少了賀時禮。

    溫瀾與賀夫人剛回到大宅,發現賀家那群叔伯早已等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