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弛瞳孔放大,雙腿僵硬得無法動彈。

    外人根本聽不到兩人說了些什么。

    只能看到薛弛神色一變再變,身體似乎都在發抖。

    他好像,

    在經歷什么極其可怖的事。

    宋知意笑著,聲音壓得很低很低,“薛弛......”

    “我和許京澤在小時候的確有些恩怨,可是我都沒找他算賬,你有什么資格拿這件事大做文章,甚至給他潑臟水?”

    “我都沒說他不好,你又憑什么在我面前說他的壞話。”

    “其實你做得已經很好了,陳怡也的確聽你的話,乖乖回了老家,你別怪她,因為......”

    “是我不想讓她走的!”

    薛弛不是傻子。

    因為陳怡之前說,她被人綁架了。

    他很清楚,自己并沒派人這么做,那是多此一舉。

    宋知意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是她做的!

    “是你?”薛弛嘴巴蠕動著,瞳孔瞪得渾圓,滿臉的難以置信,“不、不可能。”

    “我不是陳怡,外面的人說我是小公主,不代表我真的不諳世事,你也說了,我聰明漂亮,既然你也承認我聰明,又哪兒來的自信,覺得我會被你蒙騙?”

    “不、不是你......”

    薛弛喃喃自語,還是不信。

    天冷,他穿得單薄,寒風中瑟瑟發抖,牙關緊咬。

    雙唇毫無血色,周身都在簌簌發抖。

    “你為什么覺得不是我?因為你覺得我沒時間、也沒能力做這些事?”宋知意反問。

    宋家回京不久,宋知意又忙于公司的事。

    確實沒時間“綁架”陳怡。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

    薛弛腦海中竄過一個人影!

    他猛地環顧四周,尋到了他,

    是他!

    一定是他!

    是許京澤干的。

    難怪自己得罪了他,他卻一直沒有任何動作,薛弛一開始是認為,他是擔心與宋家交惡。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和宋知意聯手了?

    合伙算計他!

    他自認聰明,一切都計劃得天衣無縫,是他小看了宋知意。

    小公主?被保護得好,單純、天真?

    這些傳聞簡直是胡說八道。

    如果宋知意沒有挑明,薛弛尚且還能詭辯。

    如今再堅持,就真的是個笑話了。

    他想到了賀馨,

    忽然覺得......

    宋知意和許京澤,他們完全就是一類人。

    人工降雪,停了。

    白白皚皚的雪絮,鋪滿了商超廣場,就好像在為他祭奠。

    薛弛表情木然又絕望,薛家父母急壞了,不知道宋知意和兒子具體說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人,就忽然變得呆呆傻傻了。

    陳怡樂了,笑出聲。

    “薛弛,你活該。”

    “行了,都別鬧了,全都跟我們回去一趟。”民警皺眉,但凡到了情人節,派出所總要處理一些涉嫌情感糾紛的事情。

    只有兩個民警在,要把幾人帶回派出所,還得疏散圍觀的群眾,難免有些自顧不暇。

    而早已冷靜下來的陳怡,忽然把手伸進自己口袋里......

    大家都以為這事兒算是結束了。

    就連宋家人都已經從遠處走出來,和宋知意說著話,薛家那些親友見狀,覺得沒臉,早就跑了。

    “我跟警察同志去一趟派出所,你們先吃飯,然后回家。”宋知意說著,看向哥哥,示意宋堯先把父母和長輩們先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