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回......”方韻儀說著,又看了眼兒子。

    賀時寒面色陰沉,導致她想要女兒回國的話,到了嘴邊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那就請個國內的廚師給你做飯。”

    賀馨點頭,也怯生生地看了眼哥哥。

    “我在書房等你。”賀時寒說著,轉動輪椅朝書房走去。

    賀馨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你哥看起來不太對勁,你說話注意點。”方韻儀提醒女兒。

    自從母女倆瞞著賀時寒算計許京澤后,她們就害怕極了。

    賀馨泡了杯賀時寒愛喝的茶,端進書房。

    “哥......”她聲音發顫,將茶端到他面前。

    賀時寒不說話,任由她手捧著滾燙的茶水,沸水的溫度透過茶杯,燙得她指尖生疼。

    她只能咬牙忍著。

    “跪下。”賀時寒伸手整理膝上的薄毯。

    “......”

    賀馨愣住。

    “重復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賀時寒聲音溫潤,可目光陰森冰冷,“你若不想跪,我就讓人......”

    賀馨還端著茶,緩慢跪在賀時寒面前。

    卑躬屈膝,像個低賤的奴婢。

    哥哥?

    在他面前,自己還不如一條狗!

    賀馨甚至一度懷疑,他的血都是冷的。

    賀時寒這時才伸手接過茶水,吹了吹從杯口溢出的熱氣,“為什么突然回國?”

    “我、我就是想你和媽媽了?”

    賀時寒冷聲笑著:“想我們?所以去鄉下祭拜?”

    “哥,我就是......”

    她的話沒說完,賀時寒忽然伸手,將茶杯伸到她的頭上,手腕轉動,滾燙的茶水混雜著茶葉,一汩汩從她頭上澆下。

    賀馨卻不敢動。

    水太燙了,燙得她皮膚生疼。

    而他動作極慢,那種感覺,堪比凌遲。

    直至一杯茶倒完,賀時寒才冷聲一笑:“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為什么回國?”

    “我是真的想念母親了......”

    賀時寒嗤笑一聲,“車禍是你弄出來的?”

    賀馨跪在地上,微垂著頭,不敢亂動。

    “宋家的事,該不會也是你干的吧。”

    賀馨不說話。

    “你做了這么多事,還敢回來?你真以為許京澤跟賀時禮是吃素的?竟然還敢去他們面前耀武揚威?”

    “是他們實在太欺負人了!”賀馨仰著臉看他,“哥,我也是想幫你出氣啊,當初堂哥讓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被警察抓走,害你摔了那么大一個跟頭,你就不想報復他嗎?”

    “這是我的事!”

    “我也是想幫你。”賀馨喃喃道。

    “你只是想給自己出一口氣而已,別把我帶上。”賀時寒咬了咬牙,“事情做得干凈嗎?”

    “干凈!”賀馨連聲點頭。

    “你確定?”

    “嗯。”

    賀馨以為自己拿捏住了薛母,而且開車撞人的是她,她根本不可能出賣自己,這么久警察都沒找到她,怕是找地方躲起來了。

    賀時寒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自己為什么會有個如此蠢笨的妹妹。

    即便做得干凈,許京澤與賀時禮也遲早會懷疑到她。

    況且,

    她竟然敢去葬禮上耀武揚威,他們又不是傻子,怎么會毫無所察,無非是不想在葬禮現場把事情鬧大而已。

    這蠢貨,還真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