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一拍兩散 > 第256章:引
    徐晏清到了醫院。

    家屬已經讓裴稀先安撫好了,患者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但什么時候會醒,就沒個準確的答應。

    徐晏清看過情況后,回到辦公室。

    裴稀掩上門,認真道:“是手術過程操作不當引發的問題。這病人沒有心肌炎,是被病毒感染的。”

    徐晏清倒是沉靜,翻出了病人資料,掃了一下。

    這就是一個正常的二尖瓣手術。

    患者三十多歲,身體狀況還算可以。

    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本就是一臺擇期手術。

    手術室里有監控。

    徐晏清調出來,看了一下,一切都是正常。

    裴稀站在旁邊,提醒道:“這事兒你可要重視點,搞不好要影響你出國。”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

    裴稀看他神色如常,也就沒多說什么,反倒還是她顯得著急一些。

    她在旁邊坐下來,“你可真是淡定。”

    徐晏清毫無回應。

    裴稀坐了一會,給他泡了一杯咖啡。

    徐晏清盯著屏幕,卻有點無法專注。

    他拿過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心緒攪的紛亂。

    ……

    陳念沒再喝酒,也沒喝那杯冰水。

    她只是靜靜坐著,望著窗外的夜色。

    一直到sky打烊,兩人才離開。

    李岸浦送她回去。

    陳念的手機已經充飽電,南梔發來好幾個信息,還有盛嵐初的。

    車子快到盛澤園時,李岸浦開口,“你跟盛恬從小一起長大?”

    陳念頓了一秒,側目看過去。

    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來什么情緒。

    李岸浦:“她害了你,你為什么放過她?”

    “曲召閣的老板護著,我得罪不起。”

    “還有個事兒,你不覺得奇怪嗎?盛嵐初作為盛恬的親生母親,事情發生之后,她半點都沒有理會,一顆心思倒是都放在你的身上。你失蹤的那幾天,她也是廢了功夫在找你。”

    陳念是聽出來了,他這話里有話。

    “你想說什么?”

    李岸浦:“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世有問題。”

    陳念心頭一震,瞪大了眼睛看他,一下子沒有接話。

    “如果,盛嵐初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接下去準備怎么辦?”

    陳念瞳孔震動,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李岸浦繼續道:“那你就沒有理由再繼續折騰了,對嗎?”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只是提醒你,也許陳淑云并不值得你為她做任何事。”

    李岸浦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

    “可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結論?”

    李岸浦笑了笑,“等我進一步確定了再告訴你。”

    到了盛澤園。

    陳念下車,看著他的車子遠去。

    陳念心跳有些快,李岸浦不可能無緣無故去查這些。

    這些,都是她設下的套子。

    ……

    手術的事情,家屬直接投訴到了衛生廳,這樣的話,事情就有點大。

    從衛生廳這邊直接找了院方領導,著重查辦。

    湯捷那邊很快就知道了,這種事很容易影響到他出國進修的事情。

    院方接到消息后,自然也跟著引起重視,安排相應部門做進一步調查。

    徐晏清的工作還是照舊,并不影響。

    徐晏清跟醫院領導談完,去吸煙室抽了根煙。

    他站在窗邊,看著外面。

    煙夾在手上,卻一直沒抽。

    手術視頻他自己看了很多遍,因為監控存在死角,所以不能完全證明徐晏清就一點失誤都沒有。

    領導把手術成員每一個都叫去詢問。

    將整臺手術的細枝末節都弄清楚,究竟是哪一步出現了問題。

    徐晏清先回了家。

    到了綠溪,他先沖了澡。

    而后坐在沙發上擦頭發,茶幾上還擺著兩支筆,是陳念忘在這里的。

    她回盛澤園住之前,家里都清理了一遍。

    東西基本上都拿的差不多,只留了點無關緊要的小東西。

    比如說他手里擦頭發的毛巾,是陳念的。

    擦了兩把后,他狠狠往邊上一甩,毛巾被無情的丟在了地上。

    他唇線緊繃,眼眸中的慍色越發的濃重。

    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茶幾上的手機不停的震動,來電很多很密集,他一個都不想應付。

    震動停止又開始。

    反反復復。

    腦子里有根神經突突的跳,仿佛有什么要沖出來。

    他手肘壓在膝蓋上,雙手自然垂著,眼睛盯著那兩只筆。

    ……

    高博最近在準備暑假開課的事情。

    宋滄算了陳念一份,讓她帶初中數學。

    上午開完會。

    下去,陳念按照地址,去了一趟頤和村。

    這邊都是新農村建設,村里每棟房子都跟小別墅一樣,整整齊齊。

    村子很大,看著也很富裕。

    陳念找到地方,站在門口往里看了看,先摁了門鈴。

    沒一會,有個年輕女人走出來,看陳念探頭探腦,問:“你是誰啊?”

    “哦,我想找一下魏琴。”

    魏琴是當年鄭家的傭人,陳念記得,陳淑云很多事情都是讓她去做的。

    當年她們被趕出來的時候,陳念完全沒機會了解到任何事。

    陳淑云也不說。

    她只能去找舊人。

    十多年過去,以前的那批傭人早就已經換了。

    她當時那個年紀,能記得的傭人不多。

    就記得一個琴姐。

    可她手里沒有任何資料,要找個人就不容易。

    女人上下打量她好幾眼,又問了一遍,“你是誰啊?”

    “她以前給一戶姓鄭的人家當過保姆?”

    女人眼珠子轉了轉,說:“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大姐三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過世了?為什么?她最多應該也只有四十多歲吧。”

    “得病了唄。人生無常,這誰說得準啊。”女人有些不耐煩。

    陳念見她的神色,便沒再繼續問。

    正好一個陌生電話進來,是九院那邊打過來的。

    說是陳淑云突發狀況進了手術室。

    等陳念趕到醫院,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

    她找了主治醫生,在辦公司沒看到人。

    就趕快去了手術室,手術室燈亮著,但并不是陳淑云。

    她覺得有些奇怪,這才回了病房。

    剛一進去,人就被猛地拽進了衛生間里。

    臉被人固定住,無法掙脫。

    徐晏清的臉近在眼前。

    他眼里的慍色難平,她上唇處破損的地方結了痂,那么明顯。

    她的唇看起來甚至還有點腫。

    逼仄的空間里,全是她喘氣的聲音,她暗自掙扎,用力推他的胯,可怎么也推不開,擋不了。

    徐晏清的手機一直在震,卻無法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