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一拍兩散 > 第528章:梔子花
    陳念立刻發了語音通話過去。

    南梔接了起來。

    陳念本來想開視頻,但想來估計不方面,就試了試語音通話。

    她能接起來,陳念就覺得十分驚喜。

    陳念:“你這幾天做什么去了?”

    南梔的聲音聽起來,沒什么異常,她笑著說:“沒做什么啊,就是很想來一趟瑞國,不想被人打擾,就把手機給關了。對了,你知道我在這里遇到誰了嗎?”

    陳念才不在乎她遇到了誰,她只擔心她有沒有事,“你有沒有跟你爸爸聯系上?他應該也在瑞國了,還有你的未婚夫,我出國之前見到了,他應該也去找你了。”

    “還沒。總歸聯系的,你放心拉,我自己有分寸。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我遇到誰了嗎?”

    陳念這才接著話,“遇到誰了?”

    “李岸浦。”

    “哦。你記得跟你爸爸聯系,現在就聯系吧。” 首發網址

    南梔嘖了一聲,“你可真是一點都不好奇。”

    陳念:“我知道他在瑞國,我甚至都知道你為什么會去瑞國。”

    南梔一下便沒了話,她看著床上睡著的男人,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掉。

    她用力咽了口口水,將哽咽吞下去,笑說:“行了啊。你現在是已經在m國了嗎?跟徐晏清一塊?”

    “是啊,今天才到。但是環境陌生,我有點不適應。我還等著你跟你未婚夫一塊來m國呢。”

    南梔擦了擦鼻子,“咱就說,就算我想跟你一塊住,徐晏清同意嗎?他第一個干瞪眼,這男人心眼太細,眼睛里除了你,完全容不下任何一個人。對了,你那個小牌牌送出去沒有?”

    “送了。”

    “他戴了?”

    “嗯。”

    南梔:“那他……”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掛斷了通話。

    陳念愣了愣,再打回去,就沒有人接了。

    南梔是自己掛掉通話并關機的。

    她看到周恪的眼皮動了動,看著是要醒過來了,她就立刻掛掉了通話。

    果然,下一秒,周恪便睜開了眼睛。

    但他看不見。

    他的眼睛因為腦內的血塊,壓迫到了神經,暫時失明。

    他受傷嚴重,被藏在療養院里。

    由一個叫做凌席的醫生照看著。

    南梔花高價在暗網上顧了一個頂級偵探,幫忙查找周恪的下落。

    她也不是要他的信息,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平安。

    南梔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

    周恪:“你還在?”

    南梔又拍了兩下,給他喂了點水。

    周恪并不知道,這幾天照顧他的人是南梔。

    凌席一開始并不贊同南梔留在這里,周恪現在身份暴露,南梔跟他們待在一塊不一定安全,另一方面他也擔心南梔會把不該引來的人引來。

    不過南梔也沒打算一直跟著他們,她只打算待七天,就只是七天。

    在這邊照顧周恪。

    現在只剩下最后兩天了。

    過了這兩天,她就會回去。

    在照顧他的這幾天里,南梔聽到他在睡夢中,不止一次的交過周湘的名字。

    他沒叫一次,南梔的心就會硬上幾分。

    她早就知道,他心里只有她妹妹不是嗎?

    她本來就是他用來掩藏真心的工具而已。

    他看不見也挺好的,起碼這一刻,她不需要遮掩自己的情緒,假裝已經放下一切。

    當然,兩天以后,她就可以完全的放下。

    從此往后,就真橋歸橋,路歸路,連朋友都不要做了。

    這時,凌席帶著吃的進來。

    周恪:“聯系到人沒有?”

    “我在想辦法找地方給你動手術,那血塊就是個定時炸彈,越拖越危險。”

    凌席拿了個三明治給南梔,她接過,默默無聲的吃著。

    凌席余光瞥她一眼,又看了看周恪,搞不懂這女人心里在想什么。

    這幾天,還真是一句話都不說。

    可周恪的吃喝拉撒,都是她親自在照顧。

    女人照顧人總比男人要精細很多。

    他收回視線,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他咬了兩口三明治,說:“反正咱現在什么也不能做,那就聊聊,你要是過不去這一關,你有什么話想要留的?留給誰。”

    南梔垂著眼簾,吃東西的動作停了停。

    周恪嘖了一聲,說:“我命硬的很,沒那么容易死,你少詛咒我。指不定,過幾天我腦子里的淤血自己散了,不用開刀。”

    “假如嘛。咱們這種身份,每次出任務,不都是刀口舔血,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嗎?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你中槍,以為自己要死了,抓著我的手說,要我在你墳頭……”

    周恪:“少給我提陳年舊事。我要真熬不過去了,你就給我把骨灰撒海里,我不想連累任何人。”

    南梔側頭看了他一眼,把三明治放在柜子上,跟凌席打了個招呼,便起身出去了一下。

    她不限給參與他們這些話題。

    不想知道周恪更多的事情,她去了外面的草坪,從口袋里拿出了香煙,這是周恪的香煙,一直放在床頭柜上。

    他傷口疼的時候,就會要求她給他點一根。

    但南梔一次也沒有這樣做過,她會拍拍他的手,像哄小孩一樣,企圖把他哄睡著。

    每次周恪都會笑,無賴般的說一句,“拍錯地方了,拍拍那里估摸著還有點用。”

    這話意有所指,都傷成這樣,還開玩笑。

    也虧得南梔當啞巴,他又看不見。

    其實他睡著的時間比清醒的時候要多,兩人交流并不多。

    南梔點上煙,抽了兩口,很嗆。

    她自己習慣抽女士煙,口感要淡很多。

    她數了數,煙盒里還剩下四根煙。

    隨即,她將煙盒放進口袋。

    認真的把煙抽完。

    房間內。

    凌席走到床邊坐下,“你干嘛突然打斷我?你讓我在你墳頭放梔子花,有什么問題嗎?”

    “有外人在,你說那么多廢話做什么。”

    凌席瞇著眼睛,仔細觀察他的神情,只笑了下,沒說什么。

    兩人沉默下來,氣氛有些許凝重。

    凌席拍拍他的手臂,說:“放心吧,會沒事的。熬的過去,這次的事情結束,咱們都能回歸正常生活。”

    周恪:“有煙嗎?我想抽煙。”

    凌席去抽屜里找了一下,沒找到,就拿了自己的煙給他點了一根。

    凌席把他扶起來。

    點上煙,放到他嘴里。

    周恪的雙目空洞,呼吸微沉,他的鼻間,總縈繞著一股揮之不散的香味。

    就連煙味都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