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淮序突然睜眼,是南梔始料未及的。
她蹭一下站了起來,條件反射的要退開。
在她站起來的瞬間,應淮序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一分鐘到,手機跳出了關機動畫。
很快,室內便陷入黑暗。
南梔握緊了拳頭,緊張的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她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像有排斥的功能,她怕應淮序會說出什么難聽的話,已經第一時間企圖屏蔽。
他的手掌心很燙。
炙人的溫度,讓南梔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忘卻了緊張,湊上前去,想要摸了摸他的額頭。
但休息室里實在是太黑了,一點兒光線都沒有。
她看不到他。
“你是不是在發熱?”她問。
應淮序抿著唇沒有說話,握著她的手越發的緊,像是要把她的手捏斷。
南梔:“我找人幫忙。”
他這個樣子,應該去醫院的。
南梔想要掰開他的手,去找應淮序的手機。
可她剛剛掰開一根手指,應淮序便更大力的將她扯過去,并展開手臂,直接將她卷入了懷中。
更熱的溫度侵襲而來。
應淮序很清醒,他沒有睡著,從南梔小心翼翼進來開始,他就知道。
她那樣謹慎的給他處理傷口,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他都看在眼里。
他甚至拿捏住了她每一次轉頭看他的頻率,能夠很好的避開她的目光,不讓她發現他其實清醒著。
傷口一定比他想象中要深。
不然,為什么一直疼。
疼到他實在受不了,他需要止痛藥來止痛。
“如果我死了,你會哭的更傷心嗎?”
他笑自己一定是瘋了,或者受到了盛玥的感染,怎么會問出這種愚蠢至極的話。
南梔沒有掙扎,臉貼在他的胸口,低聲說:“你不會死的。”
“傷口很疼。”
“那怎么辦?你不該喝酒。”
他低下頭來。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南梔的臉上,黑暗中,五感會放大。
她感覺到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額頭,他的鼻尖蹭到了她的眼睛。
他們的唇離的很近,他的氣息徹底的將她覆蓋。
“知道我想做什么嗎?”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沙啞的,應疲憊而生出的顆粒感。
南梔抿了下唇,在他動作之前,主動的輕微的抬了一下頭,嘴唇先碰到他的下巴。
下一步,兩人同時的朝著對方的嘴唇靠過去。
嘴唇落在了一塊。
柔軟熨帖。
他的手臂收緊,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沒有一絲空隙。
應淮序只淺淺吻了她。
他極盡克制自己,在臨界點,及時打住。
“看到了嗎?”
南梔不明所以:“嗯?”
“我在搖尾乞憐。”
應淮序便松開了手,緊跟著道:“出去吧。”
言語里疲憊盡顯。
南梔躺著沒動,她的心被戳了一下,讓她想上前去抱他。
但她沒有,只是小聲的說:“我怕黑。”
應淮序沒出聲,只是轉過身,背對著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黑暗讓人感知不到時間的流動。
南梔挪動了一下身子,不小心碰到了應淮序的腿,很快便縮回來,“抱歉。”
她的聲音掉進黑暗中,沒有任何回應。
南梔躺好,她覺得自己應該要說點什么才行,她在心里反復的琢磨著措辭。
誰知道,她就這么在糾結下睡了過去。
等醒來時,天已經亮了,身邊的人也不在了。
她躺著沒動,人還沒從夢里回過神來。
她的夢境很真,就在這個房間里,漆黑一片,她跟應淮序躺在床上。
夢里面她跟應淮序說了很多話,但他總是用一句我不等,懟了回來。
她醒來的那一刻,應淮序說他不要。
正當南梔出神的時候,衛生間那邊傳來動靜,她一抬眼,就看到應淮序從里面出來。
南梔坐起來,問:“幾點了?”
“五點。”
電來了。
但門的問題還沒解決。
應淮序已經聯系了助理,讓他找了專業的開門師傅過來。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就會到。
這邊的衣柜里放著三四套備用的衣服。
律所其實挺忙,而且他把業務轉到國內,其實并不容易。畢竟兩國的法律不同,他在M國有名氣,但到了國內,還是要從頭開始。
他需要用一個個的案件,去證明他的業務能力。
結婚兩年,他確實是很忙,忙著在國內奠定基礎,忙著在東源市扎根。
接到大案子,在律所里通宵,是家常便飯的事兒。
應淮序站在柜子前,背對著她,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開鎖師傅半小時之后到。”
“哦。”
“那邊有新的牙刷和洗漱用品,你自己拿。”
“嗯。”
南梔睡的不太好,她在夢里特別的歇斯底里,以至于醒過來,她還覺得特別累,而且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了。
她坐在床上沒動,歪著頭看著應淮序。
他肩膀的位置,有一道淤痕。
本想說句抱歉。
可想到夢里面,他說的‘不等’‘不要’,就不想開口了。
在他轉過身時,南梔收回了視線,下了床。
默不作聲的從他身側走過去,進了衛生間。
砰的一聲,衛生間的門關上。
應淮序朝著緊閉的門看了一眼,這是生氣的表現?
南梔在衛生間里待了好一會才出來。
應淮序已經穿戴好,正裝下,傷勢被遮掩的很好,他站在桌子邊上,正在戴手表。
南梔把自己用過的毛巾和牙刷用個塑料袋裝好。
應淮序余光看過去,她背對著這邊,有很明顯的不快。
時間還早。
應淮序坐下來,“你昨晚上做什么夢了?一直在說話。”
“啊?”
“嗯?”
此時的應淮序,情緒穩定自持。
酒氣退了,他在洗澡之前,吃了止痛消炎藥,身上雖有點低燒,但沒昨晚上那么難受。
情緒便可以自控。
兩人目光相對,南梔察覺到他的平靜,平靜到似乎可以把她當做是陌生人對待。
南梔:“怎么啦?我吵到你了?”
應淮序醒得早,他本身就不舒服,睡的自然不沉。
睡著的時候,總感覺耳邊有人在說話。
嘰里呱啦,也聽不清楚在說什么。
等他徹底清醒過來,就感覺到背上的溫度。
他躺了一會,才轉過身,正好就聽到南梔說話,就是不怎么清楚。
她擰著眉毛,像是在生氣。
他就這樣看著她睡覺,聽著她說夢話。
他挺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夢,夢里要學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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