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一品布衣 > 第二百五十七章 老狗,你該閉嘴了
  “皇叔!”

  滿身是汗的袁安,難得披上了一身金甲,急急走入軍陣中,有些古怪地抽了劍,便要往中門沖去。

  沒沖兩步,被袁陶一下子攔住。在旁的李如成,面色不經意間微微一皺。

  “皇叔,且讓去救國殺敵!”袁安漲紅著臉色,雙眼之間隱隱噙著淚花。

  徐牧在旁,也一時有些沉默。正如岳祖李如成所言,這個未來的新帝,有些太過于表現。

  “且看著。”袁陶聲音冷靜。

  袁安嘆氣一聲,回了劍,穩穩站在袁陶身邊。

  此時,在陳長慶的配合之下,中門的攻勢,已經是越來越凌厲。打得數十個營軍方陣,不斷往后退卻。

  “救國軍,殺入中門!”顧鷹立在宮墻上怒吼。

  “吼!”

  中門外,越來越多的救國軍涌了進去。步步后退的營兵們,被后方的將領激起了死志,只得轉身抬刀,乞活死戰。

  瞬間,偌大的皇宮里,立即殺聲震天。

  仗著輕功,顧鷹翻下宮墻,提刀削去了一個肥將的頭顱,繼而又領著后頭的人,往側翼圍殺而去。

  “暮云營!配合救國軍殺敵!”陳長慶轉了轉眼睛,也急急帶著大軍,跟隨著大軍掩殺。

  “徐將軍,我等如何。”在徐牧的身后,五千余人的斷頭軍,都急急抬了頭,看向面前的徐牧。

  徐牧凝著臉色,也冷冷揮下手勢。

  五千余的斷頭軍,瞬間怒吼連連,抬了武器便沖去中門。

  司虎也要跟著沖,卻被徐牧一下攔住。他記著袁陶的話,待大勢一穩,便立即格殺陳長慶。

  并非是卸磨殺驢,而是陳長慶留在長陽,等袁陶一死,所滋生的不安定因素太多。

  “牧哥兒,怎的?聽說軍功能換饅頭。”

  “等會你幫我殺一個人,不僅是饅頭,羊肉湯子天天喝。”

  司虎瞬間大喜,急急收了雙刃斧,跑到徐牧身邊。

  ……

  嘭。

  蕭遠鹿惱怒地摘下發冠,重重扔到了地上。披頭散發的模樣,驚住了旁邊的許多人。

  “這沒可能,請陳長慶入長陽,本相還琢磨了許久,他這樣的崽子,便和趙青云一樣,貪功貪權,一個王侯之位,足夠他來賣命了!”

  “相、相爺,聽說他先前,是跟著國姓侯打仗的。”

  “我自然知曉!”蕭遠鹿咬著牙,“但又如何,我說過了,這天下間不貪的人,只有袁陶一個!”

  “什么天下百姓,那些賤民,生來就是臟種,有口野菜來吃,能活著便可,談什么大義!”

  抬腿叫面前的鎏金椅踢翻,蕭遠鹿冷冷抬了頭,看著金鑾殿外的廝殺。

  在旁邊的幼帝,一邊紅著眼睛嚎啕,一邊緊緊抱著他的手臂。

  “來人!護駕!”

  “該死的陳天王,他又跑哪去了!”

  “相爺,已、已經殺到金鑾殿外了。”一個小太監剛開口,便被蕭遠鹿抬了金劍,一劍砍斷了頭顱。

  “陛下,走,跟臣下走!”

  “朕跟著相父,相父是朕的忠臣。”

  蕭遠鹿仰頭大笑,一手揪著幼帝,一手拿著金劍,便要往前走。在他的身后,只剩不到百人的護衛,只跟了幾步,卻又立即逃了幾十個。

  “相父,小、小皇叔會殺朕嗎。”

  “他不敢弒君。如若這次不死,我一定要將那些自詡忠良的東西,一個都殺光。”

  嘭。

  金鑾殿一下子被撞開,還沒多走幾步的蕭遠鹿,立即驚得頓住腳步。

  幾十個護衛,急忙扔了武器,一下子跪地磕頭。

  顧鷹冷冷踏步而入,渾身浴血的模樣,驚得幼帝又是一陣大哭。

  “顧將軍,這些江湖人要殺嗎?”

  “爾等可知,這些為虎作倀的人,逼殺了多少天下百姓。”

  聽見顧鷹的這一句,許多救國營的將士連聲怒吼,手起刀落,將幾十個護衛斬殺在前。

  “大、大膽,此處可是金鑾殿!”一個年輕的太監總管,話剛說完,便被顧鷹輕功躍去,一刀梟首。

  “蕭宰輔,你最好莫亂動。”

  蕭遠鹿露出冷笑,“你家主子事情成了,你便也能分到肉骨頭了。”

  顧鷹冷著臉抬刀沖去,卻只沖了幾步,又有十幾個黑衣人,冷冷落在蕭遠鹿身前,數把長刀一劈,即便顧鷹動作迅速,鮮血也染紅了肩膀。

  “暗衛。”

  “顧鷹,先退開一些。”

  金鑾殿外,銀甲人影終于緩緩踏入,聲音雖然嘶啞,卻無比有力。

  “老友,你我許久不見了。”蕭宰輔回了刀,艱難地攏起披散的頭發。

  “無需見禮,你我不是友人。”

  “逆賊!你這個螟蛉子的大叛逆!”幼帝見著袁陶,登時又哭又罵。

  袁陶渾然不動。試過很多法子,都救不回來,所以,他只能這么選擇。

  “陛下可知,這幾年大紀的百姓,過得如何。”

  “自然是國安民富,路不拾遺!偏偏是你這個逆賊,妄圖謀朝篡位!”

  袁陶露出苦澀的笑容。在后的許多將士,也瞬間虎目迸淚。從后趕來的徐牧,聽見這一句,也沉默地嘆出一口氣。

  “若是做個普通的富家子,有這份天真的心性,并不為過。但生在皇室,你顧的,可是整個社稷江山!”有老將怒聲驚吼。

  “奸黨趁機而入,使我大紀山河崩塌。”

  “相父,他們在說什么。”

  “他們在騙你。”

  “對,他們都在騙我,只有相父是最大的忠臣。”

  袁陶緩緩閉上了眼睛,他不敢想,若非是這次清君側,這大紀的社稷,會變成什么模樣。

  估摸著他一死,立即就分崩離析了。

  “蕭遠鹿,此乃你罄竹難書的八十九道罪狀,還有何話敢說!”李如成須發皆張,從袖子里取出一份卷宗,冷冷打開。

  蕭遠鹿抬頭大笑,將幼帝抱在懷里,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

  “小侯爺,你我爭了許多年了。你監國不利啊,小皇帝已經被我養廢了,他現在暴躁易怒,還未到束發之歲,便親手殺了至少二十余個太監。”

  “呵呵,也怪不得你,那年不肯議和送歲貢,偏偏要帶大軍出長陽,滿朝的文武都攔不住你。”

  “若滿朝無骨,我袁陶便是大紀最后的風骨,從未后悔。”袁陶并無生氣,稍緩了會,又仰頭開口。

  “老狗,你該閉上狗嘴了,莫要惹我一個生氣,打碎你滿嘴狗牙。”

  在后的救國營將士,頓愕了下,爆發出聲聲的高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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