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一人一驢一狗去修仙全文免費閱讀 > 第二章 亂世,離人淚
        次日唐朝余部眾人離谷,列山童早早起身來到谷口送別。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那個靚麗的身影,她站在哥哥旁邊也看著他,眼中盡是柔情,可是不知怎的,他卻感受到了一種訣別之感,他搖了搖頭,不去想那些烏七八糟的念頭,是不是自己真的動了情,連他們離去都會產生這樣的錯覺。
        他暗自嘲笑了自己心志不堅,穩了穩情緒,換上笑容迎了上去。
        “不悔兄,你就要走了么,不如多在我這里小住幾日。”
        “多謝賢弟招待,這幾日多有叨擾,我那軍中還有許多雜事,出來這幾日已是放心不下。不如你在這神仙洞府清修,那么自在灑脫。話說賢弟要么隨為兄一起出谷,以你鬼谷門天下聞名的學識謀略和你這個西域郡第一才子的名頭,還怕不能建功立業,享榮華富貴么?”姑蘇不悔出聲,再做最后一次挽留。
        旁邊的姑蘇輕淚也一雙妙目盯著他,多么希望他能夠回心轉意。
        “尊師重道乃為我人生準則之一,你無須再勸了。”列山童只有搖頭拒絕,人生本就是不斷取舍,如果無法堅守本心,那么流于物欲非他所愿。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乎?道不同不相為謀,委屈求全實乃下下策。
        姑蘇不悔苦笑了下,見他態度堅決,就拱手道:“也罷,也罷那我兄弟二人就此拜別。”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只希望得到天子劍的不是我之敵人,日后你也不會為今時的選擇后悔,我兄弟兩人,江湖再見!”
        說完就拉著姑蘇輕淚的手朝谷外走去,她不斷的回頭,只愿多看這個喜歡的人一眼,要牢牢記在心里。
        唐朝余部五六人出了山谷,一會兒就看不清蹤影了,列山童才艱難的挪了挪步子。
        心中雖有酸楚卻也頗無奈,當務之急還是盡快尋找符合條件的人來取天子劍,也好盡早出谷。
        他跟往常一樣的去檢查信鴿送來的情報。
        鬼谷門和江湖上的情報門派百曉樓世代交好,這一代的樓主百曉天跟他是摯友,負責幫他打探天都年齡二十以下的杰出人才,他再想辦法找那些人來落寞峰做測試,看是否為天命之人。
        他解下鴿子腳上的密信,上面密密麻麻的符號和部首,這是他和百曉樓約定的暗語,防止別人竊取。
        信上說了好幾個名字,重點卻點出一個人的名字,此人名叫張破曉,現為南詔郡彰云州隆縣破曉軍首領,此人父母兄弟亡于旱災,投奔旬州踏天盟開始展露頭角,然后屢立奇功,后因與上司不合,只帶幾名士兵分道揚鑣,智取了隆縣,以此為駐地短短一月就,占據了半個彰云州,而且南詔郡才子李楓林自愿投靠于他,他手下還有一員猛將,是正一道的尉遲凌飛。
        如果說對于這個張破曉還沒有主觀認識的話,那么信中寫到的李楓林和尉遲凌飛那么就有名氣的多。
        李楓林拜當代儒學大師王丹陽為師,可以說學富五車,才高八斗,自己曾與他有過一次見面,一個儒學大師,一個精通陰陽五行,可以說都相互仰慕。他最為人稱道的是夜朝三次請他入朝,都被他拒絕了,是個自恃清高的人物。
        另外一個尉遲凌飛,人稱屠魔公子,最恨玄魔族人,留有一人屠一營的光輝事跡。
        能把這兩個人收為麾下的人,肯定不一般。
        他思索片刻給李楓林寫了一封信,然后綁于信鴿腿上,看著遠飛的鴿子,他默默祝愿,這個人就是天命之人才好。
        此時彰云州隆縣破曉軍營,正在準備葬禮。
        這一天是婢女小草和鬼哭墳戰死弟兄的出殯日,天空灰暗,云朵低沉,空氣也悶悶的讓人煩躁。
        軍營周圍掛著白蟠,地上灑了許多紙錢。
        這樣的氣氛下烘托下,整個軍營都充滿了壓抑和悲痛。
        張破曉扶著哭泣的夫人,來到靈堂。他臉色很差,神情哀痛。
        他遭遇了許多大的人生變故,這樣的場面他沒有情緒失控,他把那份疼痛深藏在心底。他對著站在旁邊的將領說:“把那個俘虜帶上來。”
        那將領點了下頭,拱手行了個禮,就大步走出靈堂,沖著外面喊道:“帶犯人上來!”
        不一會,被綁住雙手俘虜被押了上來。此人面貌兇惡,眼似銅鈴,關押他的時候已經讓尉遲凌飛封住了他的穴道,以防他掙脫繩索逃脫。
        這俘虜一路罵罵咧咧,走到靈堂前看到張破曉,蔑視的看了他一眼就把頭抬得高高的。這種姿態讓張破曉皺起了眉頭,他寒著臉大聲問到:“這幾天我想你應該想明白了,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你屬于哪方勢力?”
        俘虜抬著頭,不做理會。張破曉怒火中燒,用盡力氣踢向他的腿彎,讓他一個踉蹌,跪在靈堂,抽出佩刀架在他脖子上吼道:“真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么?搞清楚,現在你只是我軍中的一個俘虜,不管你以前多厲害,現在也只是我的犯人。你看看這靈堂躺著的,都死于你手,你認為你還能活么?”
        “哈哈哈,張破曉是吧,要不是有高手助你,這個靈堂也會有你的尸體,既然我被抓了,也沒有想過活著回去,要殺要剮隨你便,要么給我一個痛快,要么放我走,別婆婆媽媽像個娘們。”那俘虜認定他不敢殺自己得意的說,“不過你要考慮清楚,殺了我對你沒半點好處,而且會惹怒我背后勢力,得不償失。”
        “是么?我本就一介布衣,能有今天全靠自己。你的勢力無論是何方,既然派你來殺我,那就不可能有和解的余地,留你問問,也就是想要確定的答案而已,你不愿說,我也不愿聽了,今天殺你,給死去的小草和兄弟送行。”張破曉舉起長刀用力砍下。
        那俘虜聽他說話沒有討論余地,打錯了算盤,急忙大叫:“我說,我說,我是夜朝猛虎營……”話還沒有說完,刀芒閃過,一顆大好頭顱飛了起來然后滾過地上,滿臉的不可思議,鮮血噴涌而出,灑在了靈堂停放的棺木上,堂中一女子嚇得一聲驚呼,雙手蒙住了眼睛,她就是張破曉的妻子-詩婉婉。
        張破曉單手拄刀,右膝跪地,喃喃說:“您們好走,我已經替您們報仇了,夜朝猛虎營么?”
        他的眼里一抹狠厲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