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一人一驢一狗去修仙全文免費閱讀 > 第八章 深山險,情意現
        天剛蒙蒙亮,詩婉婉就跟婢女小草就出了門,路上有遇到熟悉的士兵都會跟她們打招呼。
        父親死后她成了權督軍的義女,那會督軍還只是一個衙役頭頭,拿的俸祿不多但還是找了一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婢女照顧自己,就是身旁的小草,小草那會十三歲比自己大三歲,小草的爹把她賣到府里只為那半兩銀子可以換來糧食養活家里的兩個哥哥和一個妹妹,從那個時候兩人就相依為命。
        前三年義父還會關心下自己,后面兩年就不聞不問了,最夸張的時候兩個月見不到人,她不恨他,如果沒有他自己也許早就餓死了,還好有小草,是她像姐姐一樣照顧自己,帶她去采藥賣藥度過艱辛的日子。
        記不清有多少次滾下山坡全身是傷,也記不清多少次遇到野獸差點喪命。
        她默默的想,是不是每個人出生下來都是那么苦難,也曾經幻想過自己的丈夫的模樣,他會是一個關心自己,疼愛自己的人么?
        想到這臉上飛起兩團紅云,旁邊的小草看到她的模樣怎不知道詩婉婉在少女思春,噗嗤一聲笑了出聲,羞惱的她追打起小草,兩人就像兩只快樂的小鳥一樣,向老東山跑去。
        張破曉打聽過了,知道詩姑娘出門特早,他半夜就守在權督軍家門口,直到看到兩個女孩出門就悄悄的跟在身后。
        老東山是武臨縣有名的藥山,山頂常年霧靄籠罩。早上出門草上露水很大,張破曉跟隨兩人進山,又要小心躲避不被發現,全身都被露水打濕了,渾身濕漉漉的特難受。
        采藥是個學問,普通的草藥不值錢,車前草、蒲公英、地丁等草藥她們都不采,只有遇到黃連、天麻、鐵皮石斛、桃膠、重樓等才會停下采了裝進藥簍,如果運氣好遇到人參、林芝、冬蟲夏草那么她們就可以買點好吃的,買幾套漂亮的衣裙。
        詩婉婉兩人在山里轉了半天就只挖到幾株草藥有點沮喪,這兩年來到山上采藥都只在山間不敢去林子的最深處,獵戶和樵夫一再的告誡她們林子深處有猛獸,可是今天的收獲根本就不夠飯錢,難不成今天、明天要挨餓?小草年紀大些,就建議再往里面走走,詩婉婉看著藥簍孤零零躺著的草藥咬了咬牙答應了。
        兩人又往里面走了一大截,采到了許多珍貴草藥,也沒有遇到危險,在路過一個山崖時她們看到一棵何首烏。
        這棵草藥光看葉子和植株大概判斷有近四五百年的年份了,兩人欣喜非常,只是這棵草藥在山崖中間的一個石頭縫中很難取到。
        合計一下就讓詩婉婉在山崖下面等,小草攀著凸起的巖石,腰上別著小藥鋤,試著去挖。
        詩婉婉和躲在樹后的張破曉看著山崖上攀爬的小草都緊張不已。
        小草以前在家就經常跟著父親到山上采藥,熟悉各種草藥,爬山爬樹也很有經驗,所以她有驚無險的把藥采出來,放進藥簍。
        突然草叢中竄出來一條蟒蛇,小草嚇了一跳,沒有踩穩,驚叫一聲就沿著山崖摔了下來。
        詩婉婉嚇得面無血色,失去了判斷。
        樹后的張破曉顧不得躲藏,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接小草。
        還好小草摔下來的時候山上的灌木和藤蔓被她抓住減少了緩沖,但是瘦小的張破曉接住后雙手還是被壓脫臼了。
        事情從發生到結束都是那么突然,兩個女孩都傻眼了,只有張破曉被壓在身下,哼出聲:“哎喲,姑娘你沒事吧?”
        小草被反應過來的詩婉婉扶起來,才看到身下有一個穿著兵服的男孩。
        男孩有點面熟但是不記得在哪里見過,除了他咧著嘴哼唧著,他的額頭也磕到石子,鮮血流了一臉很是恐怖。
        當務之急是先幫他兩看看傷的地方,做一下簡單的救治。
        小草的腿刮傷了,手上手臂上也有許多傷口,張破曉的雙手脫臼要回去找醫者接骨,詩婉婉撕下袖子替他擦去血跡,并敷上了止血藥,誰都沒有發現在張破曉的懷中,那個被血浸透的衣服里閃過一道紅光。
        三個人現在模樣都很狼狽,除了詩婉婉,其余兩人都傷痕累累,大家相互間還是做了介紹,雖然張破曉早就知道這兩個女孩的身份還是裝作第一次認識,問到他為什么來老東山,破曉就扯了一個謊,說是權督軍喊他來執行任務。
        大概的認識了以后就有了點冷場,兩女一男在這荒山野嶺相遇,現在還受了傷,小草紅著臉不斷的偷望破曉,破曉又盯著詩婉婉,感受到破曉熾熱的目光詩婉婉心如小鹿撞,低著頭不說話,氣氛微妙。
        三人就只有相互攙扶著緩步前行,還好遇到兩位樵夫就讓他們幫忙把兩人抬回武臨縣。
        回到縣城,權興陽聽說義女進山采藥,侍女受了傷,自己新提拔的總管也傷的嚴重就大發雷霆,認為丟了面子,把義女喊過去狠狠臭罵了一頓,并安排醫者給小草和破曉兩人療傷,規定以后詩婉婉和婢女不得外出,留在軍營給士兵做飯。
        張破曉躺在床上聽說詩姑娘被責罰也很無奈,留在軍營做飯雖然很辛苦但是卻沒有進山采藥危險,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頭一陣陣的眩暈,昏沉沉的就睡著了。
        夢中有一個聲音不停重復的念叨,九乃術之極,兵者乃武之始......宇宙在乎心,萬化生乎身。天性,人心;人心,機心.....
        他想問卻開不了口,似乎有塊石頭堵在喉嚨,心里疑惑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就是無法開口,猛地“咣”一聲恍如炸雷的鐘聲響起,貫穿整個腦海,給他嚇醒了。
        等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兩張面帶焦慮的面孔,正是過來送藥的詩婉婉和小草。
        她們忙完活計,跟士兵打聽到張破曉的住所,就趕緊過來,看到床上的他臉色通紅,滿口胡話,一摸額頭溫度燙手,肯定著涼發燒,就趕回去熬了草藥送來喂他。
        一大早就被露水打濕,加上身體單薄不生病才怪了。
        自打父母死后,還沒有誰會那么在意和關心自己,眼前的一幕讓他感動,胸中涌起陣陣暖流,早把剛才的怪夢拋到腦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