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含集團出來，蘇晴茵叫上艾笑一起去了星遠市。
她們來到星語傳媒總部，認認真真地開了三天的會議。
蘇晴茵給艾笑安排了很多復雜的工作，讓她忙得不行。
第四天的時候，程哲愷的助理請假了，于是他把艾笑借走，跟他出去見了一個客戶。
蘇晴茵則趁機離開了公司。
來到一座陵園，她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一方墓碑前，看到上面那個熟悉的名字和照片時，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
她緩緩蹲下身，將懷里那捧向日葵花束小心地放到墓碑前，為他黑白的世界增添了幾分色彩。
“你還是來了。”一道溫婉柔和的聲音響起。
莫筠笙已經在這里站了很久。
蘇晴茵站起來，轉頭看向她，“我會和你一起把真相調查清楚。”
“好。”莫筠笙從包里拿出一支錄音筆遞給她。
“這是新的證據，我花了5000萬才讓貨車司機松了口。里面的內容是他和雇主的對話，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他偷偷錄下來，并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蘇晴茵接過來，按下播放鍵，一個低沉冷冽的聲音從錄音筆里面傳來，她心尖猛地一顫。
……
“莫家和方家的婚禮結束之后，我會讓人把莫允琛叫回公司，你要做的就是把他的車撞下高架橋，讓他絕無生還的可能。這1000萬是定金，事成之后，我會再給你1000萬的。”
“好的好的，謝謝洛總！”
……
錄音播放結束之后，蘇晴茵很久都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這樣的音色是那么熟悉，可是這樣的話語是那么陌生。
莫筠笙開口道：“茵茵，洛弈晗的聲音，你再熟悉不過了吧？”
“也許錄音是偽造的呢？”蘇晴茵還是抱有一絲僥幸心理。
聞言，莫筠笙從包里拿出第二支錄音筆遞給她，“這是貨車司機的口供。”
蘇晴茵顫抖著手接過來，按下播放鍵。
很完整的一個故事，但她依舊不肯相信。
“萬一是有人指使他陷害洛弈晗呢？”
似乎是早就料到蘇晴茵會有這樣的反應，莫筠笙臉上沒什么表情變化。
她眸色沉沉，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筆直地站在墓碑前，凝著黑白照片上溫潤如玉的面龐。
“錄音屬于孤證，孤證不能定罪，所以我們還得從洛弈晗那邊下手。他那樣的身份，銀行賬單、通話記錄等信息都是嚴格保密的，我們這些外人拿不到，但你可以。”
蘇晴茵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想要捋清思路。
“笙笙，為什么過了這么久，你會突然想起重新調查此事？”
莫筠笙解釋道：“君臨集團的靳總也在查這件事，是他發現了貨車司機和洛弈晗之間存在某種聯系。我一開始也沒有完全相信他的一面之詞，于是暗中找人調查了一遍，結果找到了更多指向洛弈晗的證據。”
蘇晴茵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洛弈晗的銀行賬單和通話記錄我會想辦法查的，可如果這件事不是他做的，那么誰才是最危險的那個人呢？”
莫筠笙心下一驚，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她腦海中閃現。
靳鵬斌拋給她一個線索，她急于找出真相，卻從未細想過他的動機。
“你的意思是，靳鵬斌是想要借我和你之手，扳倒洛弈晗？”
“青含集團和君臨集團一直都是敵對關系，爭奪歐洲市場的時候，靳鵬斌雇了狙擊手，差點槍殺了洛弈晗。”
蘇晴茵長舒一口氣，這件事她每每想起都會后怕，他差點死在她面前。
莫筠笙苦笑道：“靳鵬斌是不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反正洛弈晗一直想要搞垮墨鴻集團。
茵茵，你知道自從哥哥去世之后，我這幾個月過的是什么日子嗎？
每天早上一睜開眼睛，就要處理一大堆麻煩，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擔心墨鴻集團會在一夜之間倒閉，就像方氏集團那樣。
自從方氏集團破產之后，方家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方子璇發了瘋，方啟延重病不愈，金芷蘭得了抑郁癥。
洛弈晗心里有多恨我哥，你是最清楚的，萬一墨鴻集團也垮了，我的家人又會面臨什么？”
蘇晴茵歉疚地看向她，“對不起笙笙，你說的這些我以前根本不知道，等這件事真相大白，我一定會勸他收手的。”
莫筠笙嘆了口氣，“我搜集到的證據都已經毫無保留地給你了，剩下的就靠你了，我希望你能做出理智的選擇。哥哥如果在天有靈的話，也一定希望我們能還原真相，嚴懲兇手。”
蘇晴茵最后看了一眼沒有溫度的墓碑，她已經記不清自己在這里流過多少眼淚了。
那時候的她覺得心里空蕩蕩的，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抱著一塊沒有溫度的石頭，任眼淚肆意流淌，無助又絕望。
后來她哭不出來了，也不敢再靠近了。
“笙笙，我該回去了，你保重。”
莫筠笙走過來，把手從衣兜里拿出來，給了她一個擁抱，“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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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含集團總裁辦公室
陳默走進來恭敬地匯報道：“洛總，蘇小姐剛才去陵園看望莫允琛，莫筠笙也在場，兩個人聊了很久。艾笑被指派了其他工作，沒能跟著蘇小姐。”
“有聽到她們在聊什么嗎？”洛弈晗冷聲問道。
“沒有，陵園太空曠，我們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只看見莫筠笙給了蘇小姐兩支錄音筆。”
洛弈晗捏了捏眉心，一陣頭疼，“靳鵬斌終于有大動作了，讓人盯緊了他。”
“是。”陳默應了一聲，隨后補充問道：“莫筠笙應該還會再找蘇小姐的，要不要讓艾笑提前把監聽器放到蘇小姐身上？”
“不要！”洛弈晗嗔怪地瞥了他一眼，“我不能對她這么過分。”
陳默大著膽子說道：“可萬一蘇小姐受人蠱惑，做出什么對您不利的事情來，而您又那么信任她……”
洛弈晗打斷了他，“放心吧，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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