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錢還是鼓起勇氣踏入了大堂。
大堂內，一邊是昔日高高在上的糧商家主，一邊是惡狠狠的錦衣衛。
大堂中央還各自跪著，站著一個。
所以即使進了里面，他也不敢繼續上前。
而是就站在門邊。
“首輔......”
歘！
“大膽，首輔問話，你居然敢支支吾吾！”
砰！
“來人，抬到其糧鋪門口掛著！”
“是！”
李錢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煞白，趕緊把還沒有吐出的字吞下肚子。
“咦？”
“李大人你回來了！事情辦好了嗎？”
“辛苦辛苦！”
“哈哈哈，快快上前來，趙某有事相問！”
趙征在此刻，視線順著被抬出去的又一具尸體，注意到了在堂門口站著的李錢，笑著招了招手。
全場目光，自然也順著看了過去。
錦衣衛這邊都是很正常的眼神。
反而是糧商家主那邊，有人眼中還敢生出怨恨。
“首輔大人。”
李錢繼續小心翼翼的挪步。
“哈哈哈，李大人不用緊張！”
“姜將軍，勞煩你手下的好手，先給李大人壯壯膽吧。”
“把剛才那些個面帶怨憤的人都給我拉出來！”
趙征揮揮手，示意李錢先站到一邊。
"桀桀桀！"
"饒命！饒命！"
“首輔大人，我家里有長輩已是戶部侍郎，說不定還為您做過事兒呢！”
戲臺下的錦衣衛們獰笑著，接近了先前那幾個控制不好面部表情的糧商。
聽見其中一人這話，偏頭看向了趙征，等待他的態度。
“戶部侍郎？”
“這位家主你放心，很快就不是了。”
趙征見過坑親人的，沒見過坑得這么直接的，笑了。
他正好不知道這蘇杭府內的這些豪紳商戶，在朝堂上有哪些依仗呢。
沒想到一爆，就爆出來了這么一個大臣。
“啊！”
那家主看著趙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都搬出了戶部侍郎，居然只是讓其遲疑兩瞬。
你都不與同僚們搞搞關系的嗎？
歘！
這個家主直到成為尸體，被掛在了自家的糧鋪上，魂魄被勾走后，都沒有想明白這個道理。
搞關系？
我趙征需要搞關系？
戶部尚書都是我的人了，還和戶部侍郎搞好什么關系。
......
“李大人。”
“下官在！”
“李大人現在膽子可變大些了？”
“......”
李錢聽見趙征的調侃，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自己的膽子確實是變大了，不過現在里面裝的，都是對你的害怕，算不算？
“李大人，說說吧，你覺得這些糧商家主中，有哪一些人還是可以回頭是岸的。”
“依趙某看，他們也該學會聽話了。”
唰！唰！唰！
趙征笑著，臺下的所有錦衣衛都拔出了刀，指向了對面還剩下的所有糧商家主。
這種聽話，讓李錢大呼開了眼界。
“李大人，平日里，我們可最聽話了，都是被先前那幾個人給逼的！”
“李大人，我能夠回頭是岸！”
“李大人，從今以后，我們家將以您馬首是瞻！”
“李大人，我們家馬上就降了糧價，保證蘇杭府比任何我朝任何一個布政司下的糧價都要低！”
為了保命，剩下的這些糧商家主們全都選擇了做自己。
沒辦法，臺上的趙征是真敢殺啊。
連名聲都不要了。
“那就感謝各位家主的配合了。”
李錢也舒服了，他是真沒有想到有靠山的感覺，居然這么爽，
昔日這些當地豪紳商戶的家主，有著朝中的靠山。
今日，我有趙府，有趙首輔了！
還有誰比我的靠山更大！
李錢的腰板，硬了起來。
“回首輔大人，下官想這些家主應該都能夠回頭是岸的。”
“那就行，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
“各位家主，為了保護你們不受當地其他魑魅魍魎的排擠，趙某想給你們每人配三個錦衣衛做護衛。”
“你們，應該出得起這份工錢的吧？”
聽見趙征說到將功補過還能拿工錢，臺下所有當地的蘇杭錦衣衛內心開心了起來。
趙征身旁的姜顯，眼皮稍微動了動，但也只是在內心嘆了一口氣，而沒有勸阻。
“趙大人實在是有些太厲害了。”
看著臺下的這些手下，姜顯自己都忍不住為拿兩份工資而心動，何況他們。
而那些個家主，自然也不敢拒絕，趕緊點頭。
監視就監視吧。
活命最重要。
......
“那現在，我們就可以好好談一下合作了。”
啪啪！
百花樓，終于可以發揮其真正的作用了。
店小二們聽見趙征拍手，趕緊搬出了座椅，然后開始上菜。
給李錢，現場的那些個家主們，都看呆了。
真沒事了？
首輔大人轉性了？
還是這又是一場鴻門宴，要讓他們付出更大的代價？
但飯菜都已經上來了，管他是不是飯點呢。
還能掃了趙征的興致不成。
“好吃好吃！”
這些家主立刻找了位置坐下，開始吃起飯菜，而且個個狼吞虎咽。
李錢好不容易找到個位置。
等他動筷，坐著上的飯菜已經基本見底了。
“不是。”
“這百花樓你們不是常來嗎，有這么好吃？”
李錢不知道在他沒回來之前，這些家主到底經歷了些什么。
在先前。
他們的昔日好友面對趙征的提問，只是稍微支吾停頓了一下，就會被砍頭。
那種氣氛中不斷沉浮的殺意。
比自己被殺了還可怕。
所以眼前這頓飯菜，已經被這些人當作了斷頭飯。
就是死。
也不能像之前那些人一樣，當一個餓死鬼！
......
啪啪！
“好了，各位家主應該已經都吃飽了吧？”
“李大人，你吃飽了嗎？”
趙征又上了戲臺上坐著，不過現場沒有一個人敢把他當作戲子。
“吃飽了。”
李錢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違心的回答道。
其他人倒是真吃飽了。
不過他們卻是滿臉死灰，等候發落。
“各位各位！”
“別這樣的表情嘛！”
“趙某接下來要說的，真的是好事！”
“各家家里的產業，都是以買賣糧食為主。”
“而糧食是什么呢？那是人之必須！”
“所以趙某就想，建立一個集大家之商號，誠邀大家加入！”
“這個商號，將由內閣護航！也就是東宮太子殿下作為后臺！”
“成后，先集合天下之糧商，平衡天下之糧價！”
“然后，再統納天下其他行業！”
“趙某要我日月王朝各行各業的行商一事，能有一道基本營業準線！”
“各位，你們難道不想，開創一個屬于商業的盛世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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