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
知道空殼事件發生后的趙征，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最近的太倉開始一一查驗，但是由他來親自查驗，也不能改變事情的結果。
錦衣衛的又一次隨機抽樣，取出來的所有樣本中，還是起步都有半數的空殼。
砰！
“趙大人！這些都與下官無關啊！”
“下官，下官也實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太倉守備及其手下所有官員、衙役，一個個都慌了神，上去親自查看那些谷粟。
空殼！空殼！
就是摸起來實心的一些谷粟粒，剝開起來也大多不成粒，而是一揉則散的灰。
他們都知道自己大概是完了，一個個顫抖著跌倒在地。
因為這件事如果被朝廷追責下來，他們只有一個結果，自己問斬都是最輕的責罰。
“如此大規模的空殼概率，不會這么簡單。”
“先全部給我站起來！”
“你！告訴我今年的稅糧，你們可已送往京城？”
“昨日已有部分已經，已經上路了。”
糧食，在任何時代，都絕對是最為重要的物資。
趙征有十八個傀儡散布全國，還有著錦衣衛輔助，他想不出有什么人為因素能夠從中作亂。
而除去人禍，那么事情的真相就只剩一個。
天災……
要知道，人類因戰爭造成的減員，要達到大規模這個數量級，若把其導火線上的天災瘟疫等誘因去除，單論純粹的戰爭減員之最記錄，幾乎只需要用一只手，而且這種程度的人禍，都起碼相隔百年才發生一次。
但這種程度的天災，相比起碼百年的人禍區隔，卻不知道短了多少倍。
所以人類一直以來的最大敵人，都是天災啊。
“昨日？那還好……”
“立刻將你們布政使司及其手下所有督糧道官員尋來！再去親自追回所有稅糧！是所有！”
“此外，將此地欽天監官員也全部找來！期間不得聲張！”
“錦衣衛協同配合！其中若有懈怠與泄密！無論官職大小，立斬！”
趙征腦海中瞬間思緒滾轉，下一刻來不及管現場這些人的情緒，一切都交給了隨行錦衣衛，就往太倉衙門里趕。
唰！
“趙大人之令還不立刻遵辦！”
隨行一路，這些錦衣衛和國稅衛都從沒見過趙征這么嚴肅的表情，見現場官員還沒有立刻開動，直接就拔出了刀。
當然，他們其中也有人迅速出列，騎上快馬往京城報信。
事關稅糧與當地糧食問題，如此大事，必須立刻通知京城。
“大人，我朝全境輿圖在這邊！”
另外一邊，趙征一路念叨著的全境輿圖，被錦衣衛隊正先行找到，錦衣衛隊正知道此刻輿圖肯定十分關鍵，一找到就第一時間呼喊了他。
“在這？廣湖在哪！？”
“趙大人，這里便是廣湖！”
還是錦衣衛隊正第一時間提醒了趙征。
“廣湖！廣湖！”
趙征趕緊上前查看周邊。
古代地圖并沒有什么方位定制，但多以以南為尊，所以與現代地圖在南北朝向上作對比，基本都是反的，但好在趙征已經習慣。
“廣湖北周邊是秦陜與南河，再遠便是蘇杭，秦陜有西山做隔，重在南河！”
中原哺育九州，然而這個地界上，天災卻也不斷。
所以九州為何會認天降神呢，天上就算有神仙，也必須是凡人成圣飛升。
“趙大人為何要看輿圖？還是橫著看？”
國稅衛隊正在一旁不明白，看向了跟了趙征更久的錦衣衛隊正。
“這你也不知道？”
“你知道？”
“看著，等吩咐便是。”
錦衣衛隊正一個抱肘，回應間盡顯風范。
然后得到一個白眼。
“完了！希望還來得及。”
“你們立刻傳信蘇杭布政司，讓當地馬上籌措糧草北上南河！”
“此外廣湖南也要通知到位！”
趙征仔細查看山川地勢過后，冷汗直接布滿了他的后背，但他根本來不及再多思慮。
“是！”
兩個隊正即使不知道會面臨什么大禍，但見趙征的表情，和他衣服背后透出來的汗跡，也知道了事情的嚴峻。
兩人趕緊通知了自己手下又出快馬往趙征吩咐的兩地趕去。
“趙大人，事關三省協同，不如末將也回京呈上。”
錦衣衛隊正返回趙征身邊后，看見他還在看著輿圖，心底一計較，在一旁國稅衛隊正詫異的目光中主動上前。
“陛下會知道此地事情的嚴重性，只要有人回去了便是，你得留下。”
“并且本官要交與你們二人一個任務，務必辦好！”
趙征回身，背對著輿圖，一番叮囑后眼中靈光閃動。
“其一，召集當地所有錦衣衛暗線，去到廣湖南，蘇杭送糧路線上，務必保證糧草一顆不漏的抵達災區！保證糧食充足供給！必要時可向就近衛所尋求護衛！”
“其二，國稅衛暫時停止調查各地稅務，轉而關注記錄送糧地成本，送糧途中損耗情況，人手不夠，可以本官名義起草京城迅速派人支援！”
“其三，其中若有不軌者，如哄抬糧價，藏糧不發，一旦查清，不必上報，斬立決！”
說完，趙征眼中靈動就瞬間消失，動步往太倉而去。
“大人，我們若去，那您的安危？”
錦衣衛隊正跟趙征的時間已經這么久了，這一刻他這番話是完全出自真心。
“本官親自坐鎮太倉，哪兒也不去！”
傀儡揮了揮手。
錦衣衛隊正狠狠看了一眼旁邊還無動于衷的國稅衛隊正，才上馬去遵守趙征吩咐下來的任務。
“這……沒有皇命，怎么就動起來了？”
國稅衛隊正站在原地感覺剛才的所有過程，自己昔日同僚的舉動，都顯得那么的虛幻。
“隊正，咱們也趕緊行動吧！馬兒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然而，他手下的兵可不會像他這般考慮的這么多，已經牽引來了馬兒。
“快上馬吧隊正，趙大人剛才路過門口吩咐其他官員時，說了一切后果皆由他負責！”
隊正之下，就是普通士兵，他們考慮問題更加簡單，但也樸素切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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