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能說這么多了，她真切的希望莫玨他們兄弟倆能放過那個可憐女人，至于黎棠想怎樣，那就是她自己的選擇了。
姜以枝回去后，薄予言和莫霄依然沒有回來，她去了隔壁房間，黎棠坐在床邊閉著眼睛曬著太陽。
冬日里的太陽并不刺眼，照耀在她的臉上，她像是拼命的在接受陽光的沐浴，唇角輕輕勾起。
姜以枝一靠近，黎棠就睜開了眼，她笑著打招呼，眼里已經沒有了昨日的絕望，看起來脆弱又美麗。
黎棠并不排斥姜以枝的靠近，沒有人會拒絕溫暖和善良的源泉的。
兩個女人一起聊著天，唇角都掛著淺淺的笑意。莫玨回來在門口看見了這一幕，悄悄的退了出去。
他不得不承認的是，姜以枝的話在他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姜以枝一直坐到下午，兩個人坐在一起吃了飯，直到她離開，那兄弟兩人居然難得的一個都沒有來，黎棠閉上眼睛，再次睡下了。
其實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只是如果自己死后，莫霄毫發不傷，她真的不甘心。
她償還父親的債，她該下地獄。莫霄這個畜牲，更應該下地獄。
只是她沒想到，機會會來的這么快。
莫霄莫玨幾乎是好幾天不來找她泄憤了，只有姜以枝會來陪她解悶聊天。
這樣的日子，她也樂得自在。
薄予言看著姜以枝垂著眸失落的樣子，將人抱在腿上，摸著她的腦袋輕哄，“寶寶，摸摸頭。”
姜以枝抬眸看他，抱住他的腰身，忍不住開口，“阿言，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會存在畜牲呢？”
薄予言輕哄著她，嗓音低沉，“寶貝，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能稱為人的。一定都會有因果輪回的。”
姜以枝想，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她這么幸運的人，還有很多不幸的人，只是活著，都不被天道允許。
薄予言動作輕柔的親了親她的額頭，眼神溫柔繾綣，“都會好起來的。”
姜以枝莫名的覺得，他這句話一定會成真的。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后面的幾天，黎棠明顯察覺到莫玨對她好了幾分，有時候還會親自送飯過來，甚至會跟主動找話題跟她聊幾句話。
卻沒有一次是來用她發泄的。
而莫霄一次也沒有來。
當天夜里，黎棠就快要睡著時，身上突然傳來一陣重量，她倏地驚醒，就看見身上的男人。
男人渾身酒氣，又裹雜著濃烈的煙味，黎棠眉心緊皺，卻沒有阻止男人落在她頸間的吻，反正她向來拒絕不了。
莫霄似乎是喝醉了，大手在她腰上揉捏，頭埋在她的頸窩輕聲開口，“黎棠，為什么是你？為什么偏偏是你？”
黎棠也在想，為什么偏偏是她啊？為什么她會有那樣畜牲的一個爹啊？明明沒有盡過一個父親的職責，帶來的罪孽卻要由她來承受。
“黎棠，如果有來生，我們別再遇見了。這一次我不會再去招惹你了。”
黎棠嘲諷似的勾起唇角，心里居然只剩下嘲笑。
莫霄就這么壓著她過了一夜，黎棠醒來就看見男人的指尖摩挲著她的眼尾，她眉頭蹙了下，很快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難得的，莫霄親了親她的額頭，嗓音啞的要命，“去洗漱吧，洗漱完我們談談。”
男人翻身躺在她旁邊，黎棠跳下床去洗漱，也不去想莫霄的奇怪舉動，反正這個男人向來陰晴不定，是個十足的變態。
她幾乎磨蹭了一個多小時，回來時男人還靜靜的躺在床上，灼灼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
黎棠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淡淡掀唇，“談什么？開始吧。”
女人的眼里無波無瀾，似乎沒有什么能激起她的半點情緒，更像是眼前的男人不存在在她的眼里。
莫霄坐起身子，垂著眸玩著自己的手指，聲線低啞，“對不起，棠棠。”
黎棠也不想知道男人的道歉是什么意思。她的語氣冷的驚人，“莫霄，你最好折磨死我。”
莫霄抬頭撞見女人淬冰的眼神，像是裹著劇毒，讓他避不可避，他輕蜷了蜷手指，聲音很低很沉，“我知道自己最沒資格說這話，只是黎棠，后來我真的有動過情。”
黎棠輕笑一聲，“后來？是你故意追求我得到我的時候？還是將我當我玩物，千夫所指的時候？”
黎棠看著莫霄眼里一閃而過的悔意，心里升起莫名的快感。她不知道，莫霄為什么突然這樣，她也不想知道。
“棠棠。”莫霄打斷她，眼里有著她看不懂的疼惜，“我不知道，不知道你的爸爸經常家暴你，沒有盡過當父親的責任。”
黎棠沒有應聲，眼神逐漸變得飄渺。她突然想到，最初的時候她只是一個有些自卑的敏感女孩，帥氣高大的男人的追求來的來勢洶洶，一點點攻破她的心房。
她已經記不清當初的男人跟他說了什么，只記得少年青春肆意，站在陽光下對她笑得溫柔。
她避不可避，從此愛上了一個魔鬼。
魔鬼有著這世間最充足的耐心，一步步誘惑她。她踏入他的圈套，最先丟了心，慢慢的丟了身。
像她這樣沒得到過愛的人，一旦愛上一個男人，幾乎是將他當做信仰，全身心的愛著他，恨不得將自己的全身心全部的奉獻給他。
當她滿心歡喜的交出去自己的身體，卻又偶爾得知原來他的接近是刻意為之啊，原來一切原因只是由于她是那個人的女兒。
一切她以為的愛都是一場從頭徹夜的騙局。
她跑了，卻被男人抓了回來。從此淪為他的玩物，男人不再偽裝自己的惡劣，玩弄她，凌辱她，糟踐她。
最初還只是男人一個人，似乎覺得不過癮。他帶著她去了島上，又喊上了莫玨。有時候兩兄弟都不在，他也會命令島上的別的下人去侮辱她。
誰都不重要，怎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凌辱她。
她不止一次求他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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