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東方啟接過藥瓶，歉疚地看了蘇業一眼：“只是你知道，我拿不出什么報酬。”
東方啟知道蘇業的診金很昂貴，而他身無分文，所以從來不在這方面麻煩蘇業。
“什么報酬不報酬的，報酬是對其他人的，你不算。”
蘇業知道東方啟這是在和他插科打諢，以往每次他帶藥給東方啟時，東方啟都會開一番玩笑。
不過他這番話倒是認真的，和其他重犯比起來，他從來沒打算過收東方啟的診費。
因為嚴格來說，東方啟也算是他武道方面的領路人。
當年來到云都監獄，老獄醫教他醫術，東方啟教他學武，如果沒有東方啟的指教，他恐怕還搞不清楚九龍圖上記載的是什么。
當然，除去這方面，東方啟還有一個讓他敬佩的地方，那就是進這個監獄的方式。
東方啟做了一件全天下人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而因為那件事，他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沉默了一會兒，東方啟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你記不記得我小妹，就是三年前來探監的那個。”
“記得。”蘇業點點頭，突然笑道：“就是脾氣很臭那個。”
東方啟聞言也是汗顏一笑，三年前小妹來云都監獄探監的時候，可是把整個監獄搞得烏煙瘴氣，甚至還把蘇業當成了監獄長，不依不饒地要求放人。
“最近她遇到了點麻煩。”東方啟低低的道，情緒顯然有些低落。
蘇業看在眼里，也明白東方啟此刻的心緒。
明知道小妹有難處卻沒法陪在身邊，這恐怕是身為一個男人最大的悲哀。
“需要我幫忙嗎？”蘇業看向東方啟，“我最近正打算去中州一趟。”
“真的？”
東方啟聞言眼神亮了一下，他的確有求蘇業的打算，可實在給不出應有的報酬，屢次話到嘴邊又張不開口。
畢竟小妹這次遇到的事情挺棘手，蘇業一個外人，是沒有義務對他施以援手的。
他在云都監獄能待得這么舒坦，從來不受其他重犯叨擾，這一切都是蘇業在背后相助，而且他還一直吃蘇業給的藥，無論從哪個方面講，他已經承了蘇業很大的情。
這次收到小妹的信，他一直苦惱自己鞭長莫及，同時也在考慮向蘇業尋求幫助。
畢竟他已經是一個廢人，莫說是在遙遠的云都，即使回到中州，他也幫不了小妹。
而蘇業不一樣，蘇業的身手他心里有數的，比他當年強了不知多少倍。
“蘇先生，若您真能幫助小妹，東方啟在這里叩謝了。”
東方啟說著跪了下來，他也是罕見地喊出了先生二字。
此前他不怎么喊，是因為他與蘇業相識很早，而且他年紀要比蘇業大，再加上自身的傲骨，但如今，為了小妹，他還是選擇跪了下來。
“我會去看看，你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幫了。”
蘇業是打心里敬佩東方啟的，在東方啟頭即將磕下時，直接將其扶了起來。
東方啟見蘇業肯幫忙，心里懸著的一塊大石頭也放下了。
又寒暄了一會兒，蘇業便告別東方啟回到了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