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呼呼在外面刮過。
林周誠剛上車，就看見林芝的助理也急急忙忙從里面走了出來。
而后就站在他的車旁邊不遠處，一直在瘋狂打著電話。
“怎么會不接呢？”
坐在車內的林周誠已經抽完了兩只煙，而助理還在撥著同一個號碼。
他終于打開車窗，抬起頭看了過去。
“大姐讓你找誰？”
“大少爺，小姐讓我聯系一下二少爺，說要請他過來。”
“打不通？”
林自安的手機應該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
他平時事務繁忙，暴風娛樂的一大堆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在處理，平時日常的交際更是不少，便很少會有人關機的時候。
哪怕最近因為趙雅住院的事情，弄得林自安焦頭爛額的，但也從來沒有耽誤過公事。
“一直打不通還是？”
“打通了，但是沒人接。”助理臉上也有些著急了，“待會大小姐忙完了就要見到人的，大少爺，您要不幫我想想辦法吧。”
林周誠微微頷首。
主動拿出手機，也重新打了一下。
嘟嘟嘟的聲響一直響，整整過去了一分鐘，直接自動掛斷，都沒有被接通。
這倒是有點不對勁了。
林自安從小就喜歡跟在他身邊，就算有什么心思，也不會瞞著他。
不接電話，倒不像他的風格。
“二少爺是不是去忙什么公事了？您要是聯系上的話，能否幫我告訴他回個電話。大小姐著急找他。”
“嗯。”
林芝找林自安那點事，也很明顯。
無非就是想讓林自安放棄林家的繼承權。
畢竟除了他們兩個男丁之外，林家已經沒別人了。
其他那些外嫁的女兒，根本沒辦法阻擋林芝。
“她又上去忙了？”
林周誠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林芬芬呢，沒找過她？”
“大少爺放心，您來之前大小姐就已經想到了，提前已經警告過芬芬小姐。她心里有數的。”
提前。
這個詞就很值得玩味了。
也就是說，林芬芬做的所有事情，其實林芝都知道。
她只不過是默許，甚至極有可能還推波助瀾了一番。
為的就是要逼林芬芬走到今天這一步。
然后就能夠順理成章地逼迫自己簽訂這份協議。
林周誠薄唇勾起一抹弧度。
該說不說，他這個大姐，的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好長時間他都一直沉默著。
因為林自安的電話已經重新撥了好幾次，都沒打通。
心里頭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林周誠便直接驅車朝林自安的住處開去。
他平時如果沒在別墅里住的話，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市中心的公寓。
位置距離公司近一些。
半個小時后，林周誠便已經趕到了那邊。
空氣里一直透著細微的涼意。
他手機響了一下，上面傳來冉寧發來的消息。
“庭審我看了，現在這樣的結果，你打算怎么辦？”
“什么時候回來？”
“我們商量一下。”
冉寧一連發了好幾條消息，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她的焦慮。
而林周誠略一思忖之后，便很快撥了個電話過去。
“我去和大姐商量了一下，她愿意出面和林芬芬協談。我想到二審的時候，結果會有所改變。”
“那你現在是？”
冉寧心里頭老是突突突的，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距離庭審結束也有好一會了，他竟一直沒回來。
“我去找林自安，他可能心情不太好。我這個當哥哥的，總不能放著他不管。”
“好。”
冉寧頓了頓，到嘴邊的擔憂一直沒說出來，而是很懂事地點了點頭，“那你先忙，我弄點吃的等你回來。”
“咳。”
聽到她要下廚，林周誠頓時精神了。
連忙攔著，“你懷孕呢，就別碰那些帶油煙的東西了。”
“晚上想吃什么，我讓人送過去，你好好休息就行。”
“我現在都沒孕吐反應呢，你還不讓我做飯呀。”冉寧輕哼了哼，嗓音溫溫軟軟的，透著一些撒嬌的味道。
忽然想到了什么，揚高了一些些嗓音。
“你是不是怕我做的飯菜太難吃，讓你難以下咽？”
“不是……”
他的否認顯得很單薄。
冉寧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知道，我實在沒有什么下廚房的天分。不過沒關系呀，多練習聯系就好啦。以后還有那么長的時間，我苦練廚藝，總有一天能做得好吃。”
“夫人真是……辛苦了。”
見她那樣堅持，林周誠自然是不好說什么的。
臉上便只露出淡淡的笑容，溫溫沉沉的嗓音里多了幾分寵溺意味。
低聲交代。
“別累著自己。”
“我知道的，你去忙吧。好好勸一下林自安，他年紀還小……”
“嗯。好的。”
……
兩人說話開始有些膩膩歪歪的，好像一個電話打過來，都半天掛不斷一樣。
可林周誠不知何故，竟還很喜歡這樣的場景。
好像無形之中讓他覺得，兩個人更像尋常夫妻了。
1908號公寓。
他站在門口，抬起手敲門。
“叩叩叩”的聲音響了許久，可里面一直沒人應。
“林自安，開門。”
他其實是隱約能聽到里面有一些聲響的，卻不知是何故，林自安連門都不開。
想了想，便看著門上的密碼鎖，試探著輸入了密碼。
林周誠想也不想的，便直接輸入了林自安的生日。
“咔嚓”一下。
門就開了。
林周誠，“……”
里面亮著燈，但客廳的燈光反而是關著的。
進門口之后，鞋柜的感應燈直接開了。
于是他看了看里面的場景。
許是幾天沒有阿姨來打掃過，這里頭亂糟糟的，林自安換洗的衣物都隨手扔在了沙發上。
他隨手撿了起來。
卻好巧不巧的，看見外套下面蓋著一件女士的衣服。
女人？
林周誠臉色微微有了些變化。
林自安，什么時候談了女朋友？
他幾乎是孤寡到現在，身邊女性朋友倒是不少，卻沒一個能成為女朋友的。
有一段時間，林周誠甚至以為這個弟弟取向有問題。
好在目前來看，應該是取向女。
因為……
虛掩的房門里，還能看見露在外面的一條女性的腿。
兩人身軀交疊在一起。
偶爾還有一些動靜傳出來。
林周誠皺眉，立刻轉過身。
他自己都覺得奇怪了。
竟能在同一天，撞到這樣的場景第二回。
便默默在外面陽臺上等著，直到房間里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之后，才終于輕咳了一聲。
“誰？”
林自安似乎已經醒了。
聽到動靜渾身緊張。
“為什么非要這樣？”
“啊！”
“我會負責的，你放開——”
房間里忽然一陣兵荒馬亂。
林周誠聽著這這些對話，微微挑眉，唇畔都帶著一抹戲謔。
難不成，是出了什么烏龍？
不過不管怎么說，他這個弟弟開竅了，都是好事。
可就在林自安拿衣服遮著自己，匆匆忙忙跑出來的時候，一眼看見林周誠，頓時又驚到差點跌在地上。
“哥！”
他大驚失色。
“你怎么會在這？”
到處都透著一些很奇怪的氣氛，連林自安的眼神都那樣奇怪。
這讓林周誠有點莫名其妙。
他微微挑眉看過去，試圖想要看清楚房間里的女人是誰。
可林自安直接就把房門甩上了。
然后定睛看著他。
“你為什么會在這？”
“電話打不通。所以我就直接過來了。”林周誠沉沉地笑，“怎么，我還不能來我弟弟的住處？”
“可是——”
林周誠的話邏輯是沒問題的。
但落在他耳朵里，卻怎么想都怎么覺得奇怪。
“林自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人家女孩子的事情？怎么一臉心虛。”
“我沒有！”
他揚起臉，像被刺激了一樣，著急解釋。
“我沒有一點對不住她的。”
“那就好。既然已經這樣了，就要負起責任。”
林周誠本也是隨口一說，可林子安一聽“負責任”這幾個字，頓時臉都綠了。
他整個人身上都帶著一些心虛。
臉色更是慘白一片。
“哥，我其實……”
有點抗不過去的感覺，林自安便想直接解釋清楚。
但話剛說到嘴邊，身后的房門就打開了。
從里面走出來一道他們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周誠哥哥說的對，安安哥哥，你要對我負責呀。”
這熟悉的聲音，還有那張再眼熟不過的臉，讓林周誠瞳仁直接緊縮！
“林芬芬。”
他用力捏緊了拳頭，勉強才能吐出這三個字。
整個人都驚住了。
“林自安，你、你做了什么？”
“周誠哥哥這話問的真奇怪，我們兩個人剛剛做了什么，你在外邊不是都聽清楚了么？”
林芬芬絲毫沒有害羞的感覺，身上隨意裹著一條浴巾，頭發還垂在臉側。
臉上的妝更是糊的。
可她完全不在意。
便就那樣倚靠在門框上，媚眼如絲一般，緊緊看著林周誠。
“還是說，剛剛我們發出的聲音，周誠哥哥你都不好意思聽到呀？”
林周誠皺眉。
“我在陽臺，沒聽見！”
他莫名煩躁。
實在沒想到，事情竟會以這種方式發展。
可現在一看林芬芬的態度，也明白了過來。
“你又何苦這么做？”
林芬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主動獻身。
不，也許是主動，也許是和上次給他喝下的那杯酒一樣，將同樣的藥物下到了林自安的杯子里。
“周誠哥哥這是說的什么話？難不成我現在不喜歡你，轉而喜歡安安哥哥，你會不舒服呀？”
“我希望你不要利用他。”
林周誠不太愿意搭理林芬芬這些話，他俊臉上覆了一層厚厚的陰霾之色，下意識的便又想去摸口袋里的煙。
可一想到冉寧還懷著孕。
這煙就算是為了她好，自己也應該早早戒掉才是。
但等了好長一段時間。
才勉強能冷靜下來，克制住煩躁就想抽煙的沖動，沉聲問，“你們倆，怎么想的？”
“安安哥哥會娶我的。”林芬芬搶在林自安前面說話，臉上盡都是燦爛的笑容。
漂亮的眼眸亮晶晶的揚起來看著他。
“以后你還是我的周誠哥哥，而且就是名正言順了的呢。不然大家都說我這樣喊你，會亂了輩分。”
林周誠面無表情。
他現在腦子里都是一團亂麻，根本沒辦法去理解林芬芬的做法。
便只等到林芬芬去浴室里洗澡，才終于揚起手。
“林自安，你過來說清楚。”
“哥。”
林自安莫名的有些緊張。
他站在旁邊，如同小時候做錯了事情一樣，低著頭垂頭喪氣的，雙手都放在面前交疊著，根本不敢亂開口。
“怎么回事？”
林周誠開門見山，實在是懶得鋪墊了。
事實上。
撞都撞見了，也不需要再鋪墊什么。
林芬芬大約是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就算他不來撞破，大概她也會想辦法公開。
只是巧合了一點。
“我也不知道。媽說讓我找到林芬芬，說她手里頭握著林芬芬的身世，知道她以前其實是……反正告訴我，只要說出來這件事，林芬芬就必然要在二審的時候改口。”
“我就來找她了，但是沒想到她聽完之后，非但不緊張，反而一直笑瞇瞇看著我。”
“還給我倒了一杯水。”
“水里有東西。”林周誠沉聲下了結論，知道是怎么發生的了。
“應該吧。反正我喝完之后，整個人都變得不對勁起來。好像有些莫名其妙的沖動。”
“但是我是還有理智的！”
他急急對著林周誠解釋，“后來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能清楚記得，并沒有斷片。她告訴我她其實很喜歡我，也很喜歡林家，就想留在林家，讓我娶她。”
“我當然是不同意啊，芬芬雖然跟我沒有血緣關系，可名號以上其實還是一家人。我不能亂來。”
林自安越說越沉默，忽然間就沮喪了下來。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沒克制住沖動。”
“她那樣說話的時候，我根本忍不住。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還答應我，只要我要了她，娶了她，二審肯定會改口讓媽出來。”
“所以就——”
“哥，現在要怎么辦？我真要娶她嗎？”
“可是我對她一丁點感情都沒有……”
林自安抓著他的手臂，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可林周誠半晌都沒有說出來一個字。
嗓音里好像卡住了一樣，只有一些囫圇的音節在嘴邊，什么都說不出來。
……
空氣里透著一些細微的僵硬。
林自安好長時間都沒說什么話，一徑沉默著。
而事實上。
林周誠也需要一點時間來重新整理好思緒。
他稍緩了緩之后，才艱難發出聲音。
“你自己什么打算。”
浴室里還有嘩啦啦的水聲，林自安確信他們說的話，里面是一丁點都聽不到的。
這才稍微放下心。
“我覺得我快瘋掉了。”
“說實話，事情怎么發生的我都不清楚。就是忽然間就到了床上，然后我、我也是第一次，不太懂，她也是……就折騰了很久，后來才進入正題。然后你就都知道了。”
林自安說話都有些囫圇，沒什么邏輯。
他聽的也累。
無奈道。
“我是問你，對她有什么打算。”
“我想救媽。她身體不好，心臟病才剛復發過，如果真的坐牢十年，在里面一旦出點什么事，得不到及時救治的話，肯定就沒了。”
“是。她小時候是對你不太好，可后來那幾年我跟在她身邊，她對我其實還行……”
林自安覺得自己這樣說有些自私。
“她后來也告訴過我，生了你那幾年，一直很抑郁。因為被迫嫁給了不愛的男人，所以也不允許自己愛上和那個男人的孩子。因此對你一直很疏冷。”
“但是后來生下我不久之后，爸爸就去世了。她反而覺得自己解脫掉那種，所以……反而可以心平氣和一些。”
林周誠皺著眉。
似是在思忖要不要告訴他重點。
“其實，不管怎么樣，她也是我的親生母親。發生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想，所以，我也去想了想辦法。”
“真的嗎？那媽有救了。”
“嗯。”
林周誠薄唇緩緩扯開一抹弧度。
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不管有沒有你這一遭，林芬芬都會改口。但……現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后續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
一直說到這，林自安才恍然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她、她早就答應了改口？？”
“應該是。”
至少在林自安找上門的時候，她應該已經接到了林芝的警告。
否則，林芬芬不會輕易做這么大犧牲。
“你可以待會問她。”
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終于停止。
林周誠也實在不想再面對林芬芬，只覺得頭痛無比。
便索性都交給了林自安去處理。
“辛苦你了。”
“哥……”
這一刻的林自安，覺得自己像個大冤種。
“周誠哥哥走了么？”
林芬芬裹著浴巾從浴室里出來。
皮膚白嫩得好像在發光一樣，頭上的水珠順著肩膀緩緩滑落，而她姣好的面容上點綴著一絲緋色，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出浴美人。
可林自安整個人都處于一種震驚又委屈的狀態。
緊緊盯著她。
“你為什么騙我呢？”
“騙你？”
林芬芬失笑，“我騙你什么了呀。”
她眼睛里滿是無辜，主動走到他面前，輕輕眨巴了下眼睛，吐氣如蘭。
“是我沒有跟你睡？還是你剛剛……沒爽到。”
“我、不是……沒人跟你說這個！”
林自安腦海里下意識浮現出剛剛的畫面。
他不想承認，自己過去二十多年的生活里，雖然接觸了許多藝人女明星等等，卻從來沒有真正和女人發生過關系。
這是頭一次。
那種沖擊感，是前所未有的。
“我以前可沒談過戀愛，人家干干凈凈的就跟了你，怎么還要被說是欺騙么？”
林芬芬抽噎了下，手指落在眼角輕輕揉捏著。
沒一會眼睛就全部紅透了。
她稍稍往旁邊看了看，透過手指縫隙，還能看見林自安滿臉懊惱的神情。
便忽然笑了笑。
“你惱什么？安安哥哥，你要是不喜歡我，不想對我負責，那、那大不了就算了……”
“我沒那個意思。”
碰了人家，是要負責。
林自安自認為自己還不算個渣男。
“可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是一個交易呢？明明不管有沒有我們這一遭，你都會改口。”
“其實你并不是那么討厭我媽媽對不對？”
“是不是你也只是想給她一點教訓，讓她以后不要再那樣自以為是，更不要對冉寧姐有那么大的成見。”
林自安腦補到了一個完美的理由。
“芬芬，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很善良的對不對？”
林芬芬都愣住了。
她是完全沒想到，這傻子竟然會自己腦補。
難道他不知道，從一開始自己的善良天真，“草包千金”都是裝出來的么？
她是被林芝收養的女兒，沒名沒分的，在林家也一直處于一種很尷尬的位置。
就算林芝現在大權在握，往后卻也不一定會分給她一星半點。
對于林芝，她是一點期待都沒有。
趙雅竟以為林周誠娶了自己，可以順便拿到林家的股份。
天知道林芝根本沒打算給她。
反而是她自己，才是一心想要嫁給林周誠，做林夫人，可比林小姐要風光多了。
但沒想到林周誠心里只有冉寧，而且不管她怎么使手段都不肯動搖。
倒是沒想到林自安……這么好拿捏。
便皺了皺鼻子，努力擠出了一滴眼淚。
“是呀。”
“我跟伯母相處了那么多年，怎么會想要害她。只不過是因為之前她做的事情太過分，所以我也為冉寧姐姐抱不平。”
“我就知道是這樣。”
林自安松了一口氣。
忽然緊緊抱住了她。
“芬芬，你放心。既然你已經跟了我，是我的女人。我就一定會對你負責，一定會娶你！”
他認真承諾。
那雙眼亮晶晶的，恨不得能把一顆心都掏出來給她看。
“我林自安雖然在外面名聲不算好，但絕不是那種浪蕩子。你剛剛、也感覺出來了吧？我也是第、第一次。”
說出來這句話，林自安自己都有點難為情。
林芬芬卻愣了一下。
她還當他是在外面玩的多了，所以不太行。
沒想到竟是因為……
“恩吶，我就知道，安安哥哥其實最疼我了。”
她主動投入林自安的懷抱里，雙手用力抱緊他。
“小時候就是你對我最好，總是帶著我玩。其實現在想想，大概都是我誤會了，以前周誠哥哥哪里會理會我。他從來都是醉心于書本，總是忙他的，任由我怎么撒嬌都不會搭理。”
“大哥是這樣的。”
“倒是你一直不一樣。”
林芬芬手指緩緩撫上他胸口，動作輕柔有如羽毛劃過一般。
頓時讓林自安渾身顫了顫。
“芬芬，我有點……”
“別忍。”
她吐氣如蘭，唇息就染在林自安臉頰一側，緩緩靠過去的時候，達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到了他身上。
“你現在有我了，再不用像以前一樣忍著。”
“不過今天我還有點疼，下次就可以了的。”
林自安頓時感動的不像話。
這讓林芬芬再次確認，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當初看上林周誠，一是覺得他有能力，二是他長得比林自安更帥。
現在想想看。
林周誠那樣的人，能白手起家做出一個暴風娛樂，怎么可能是自己輕易能拿捏住的。
而且他心里一直有一個冉寧。
倒是這林自安。
從小到大都被林周誠保護得很好，也不曾真正經歷過一段感情。
只要自己用點心思，還不是手到擒來。
林家的二少爺。
依著林芝的意思，是肯定要林周誠放棄繼承權的。
可林自安還沒簽字吧？
只要他不簽字，那龐大的林家，仍舊有一大半都是他的，到時候，自己仍舊是萬眾矚目的林夫人。
反倒是林周誠，就算是后起之秀未來前途無量。
可如今林氏集團，才是那個真正的龐然大物！
想到這，林芬芬越發覺得自己壓寶壓對了。
“芬芬，你笑什么？”
林自安低頭看她，手指還落在她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過，手感極好，因此越發上頭。
“我覺得，自己今天的決定很正確。”
林芬芬揚起臉看他，主動湊過去親了親。
媚眼如絲。
“安安哥哥，你往后，一定會對我好的是不？”
“當然了，我可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渣男。”
“恩阿。那我就放心了。畢竟周誠哥哥對冉寧姐姐也挺好的，連股份資產，什么都愿意轉給她。你是他的弟弟，肯定不會差。”
“放心。結了婚，我也都給你。”
林自安被哄得上了頭，什么都往外承諾。
換來的又是兩個香吻……
……
林周誠懷著極其復雜的心情離開了公寓。
手機剛好響起。
是已經忙完了的林芝打電話給他。
“林周誠，我找不到你弟弟，他人在哪？”
林芝聯系不上林自安，總是不放心。
即便她知道林自安性子軟脾氣隨和，很好拿捏，可終究是放不下心。
“急什么，那么大個人，又不會丟。”
“呵呵。你心里清楚我在著急什么，林自安簽了字，我才放心。”
林周誠忽然想到了某個可能性。
畢竟現在林芬芬已經把自己送給了他那個傻弟弟，想來是林芝警告過她，讓她只能孤注一擲。
可現下，她答應了林自安會改口供。
那么林芝的威脅還有效果嗎？
那么……
林家的繼承權，豈不是還有一半在林自安身上。
不。
是大半。
傳統又古板的林家長輩，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把家業傳到女人手里。
林周誠莫名有些想發笑。
怕是有些人，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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