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軒禮自蘇墨進來,就認出她了。
發現比起禮裙來,她更適合旗袍。
她的長相本就偏古典的柔婉美。
瓷白繡竹的旗袍襯得她腰身纖細,天鵝頸線條完美,亭亭玉立,臉型飽滿奶白,烏發紅唇,鼻骨精致。
又見她看見了霍時謙后一幅見鬼似的往后縮,不免發笑。
他輕咳了聲:“過來,倒茶。”
蘇墨躊躇了幾秒,走進去。
剛踏出一步,那道鋒銳犀利的眼神射在她身上,她面色平靜的舉起水壺,緩緩將龍井倒入羅漢杯中。
沉穩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在她身后停下。
霍時謙交疊雙腿,冷眸掃視她:“蘇小姐,什么時候來這另謀高就了?”
蘇墨面色平靜:“這是我的事,無可奉告。”
下頜忽然被兩根手指掐起,抬高,蘇墨驚愕的對上男人深邃的目光:“進了霍宅,你有什資格說不。”
蘇墨卻從男人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像是......像是蘇合香。
蘇合香是烈藥之首,無色無味,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侵入體內,引起人身體的躁動,尤其是男人。
蘇墨有些復雜的看著他,這香一觸即發,一般人估計一刻鐘就要臣服于它之下。
但顯然,霍時謙看上去已經吸入多時。
下頜的手開始若有若無的游移,薄繭磨紅了她細嫩的皮膚。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向軒禮,也看出他的不對勁。
平時穿戴一絲不茍的人,現在領帶被隨意扯松,領口解了兩顆扣子,狹長的眸染上幾分野性,神情也開始多了幾分慵懶邪魅。
蘇墨直接將他的手打掉:“冷靜點,你中了蘇合香。”
霍時謙也明顯發現了身體的不對勁,手指捏了捏太陽穴:“你有辦法?”
“有,不過,我有條件。”
解個香,蘇墨本不想這么計較,可他是霍時謙,必須要!
“說。”
“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搬走,你要是答應,我現在就幫你解。”
霍時謙眼神變了,是那種說不上來的冷峻,薄唇輕啟:“不行。”
“那就算了。”
向軒禮在一旁拿眼神瞅兩人,心里暗嘆“這小姑娘是真勇啊,竟敢跟霍時謙叫板。”
大手忽然掌住纖細的脖頸,蘇墨猝不及防的與他相貼,兩人靠的極近,霍時謙挺直的鼻梁擦過她軟腮。
滑膩細嫩的觸覺讓男人微怔。
男人的眼神克制深邃:“你最好不要耍什么把戲。”
蘇墨覺得脖頸后的手灼的嚇人,男人的眼神也燙的嚇人,費力掙脫開。
“放心。”
蘇墨轉身對向軒禮說:“你先出去。”
向軒禮瞇眼看著她,帶了幾分曖昧:“你不會是想......”
“不想,但如果你在這耽誤一分鐘,他就多受一分鐘的折磨。”蘇墨就站在一邊等他出去。
向軒禮看向霍時謙。
見霍時謙點頭,便起身出去了。
很快,只剩他們兩人,蘇墨俯身,伸手解他的衣扣。
雙手猛然被按住,霍時謙眼神冷了幾分,蓄著不知名的風暴:“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蘇墨的手被他抓疼,掙了掙:“你別誤會,我只是想確認你的穴位在哪,幫你緩解一下,到時候回去洗個冷水澡就好了。”
霍時謙聽罷,鋒銳的眸攫著她好一會兒,才松開她的手。
蘇墨解開他的扣子。
上半身漸漸露出。身上的肌肉線條流暢沒有絲毫贅余,紋理緊實,堡壘分明的腹肌,視線往下......
“看夠了嗎?”
男人的聲音暗啞微嘲。
蘇墨長睫狠狠一顫,雪頰不由染上羞人的紅。
她加緊動作,找到期門穴,曲起兩指摁下。
霍時謙垂眸,盯著她潤白的手。
她的手秀窄修長,卻又豐潤柔暖,指甲泛著粉光,柔和而帶珠澤。
蘇墨手指狠狠碾著那一塊穴位,眉頭緊皺。
這男人吃石頭長大的嗎,肌肉這么硬。
向軒禮在外面等了十分鐘,聽見蘇墨叫他,進去。
里面的畫面讓他驚掉下巴。
只見霍時謙襯衫大敞,線條流暢的肌肉若隱若現。眉間一抹沉欲暗色。
蘇墨扭了扭酸疼的手腕:“行了,他好的差不多了,送他去洗冷水澡吧。”
說罷,轉身出去了。
剛打開門,一個耳光狠狠打來。
蘇墨躲閃不及,被狠扇了一巴掌,柔白的臉瞬間印上一塊五指印。
林雪兒顧不得這是在什么地方,大聲斥罵:“賤人,算計到我頭上來了!怎么,想弄暈我頂替我的位置?”
她能一直穩居凰天一姐,無疑是因為她服侍的一直是五樓,可是沒想到今天被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小妖精給設計了。
她本就怒火上頭,再看到蘇墨的長相,更加怒不可遏。
這里的響動驚動了里面的人,林雪兒還想給她一耳光,舉到半空的手被攔截。
向軒禮輕笑著把她的手放下:“雪兒,那么大脾氣,看起來怪嚇人的。”
蘇墨忍下這巴掌,誰叫是自己先把人弄暈的。
她看見向軒禮暗自給她做手勢,示意她趕緊走。
蘇墨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離開。
林雪兒滿含怒氣的看著蘇墨離開的方向,狠狠跺了一腳。
她想進去服侍,哪知向軒禮攔住了她:“這里暫時不需要你,走吧。”
林雪兒不甘心,眼神含媚的絞著他:“向少,說什么呢,不讓我進去我這工資拿的也不踏實啊。”
說著,軟骨般的手撫上胸膛,暗示意味十足。
向軒禮笑著拂開她的手,語氣輕柔,但話語已暗含幾分警告:“雪兒小姐,再不走,里面那位生氣我可不管了。”
林雪兒臉色一僵,朝里面看了眼,不甘心的離開了。
外面的動靜也驚動了霍時謙,他捏了捏脹痛的太陽穴:“周山。”
“先生。”周山進來。
“去查一下,蘇墨為什么能上來?”
“好的,先生。”
周山辦事效率很高,找凰天的管理層把監控調出來,很快知道了事由。
“先生,蘇小姐是因為被范文縉的人騷擾,才誤打誤撞的進了電梯。”
霍時謙雙眸深深,大腦忽然閃過細窄的手摁在自己太陽穴上的柔膩觸感......
霍宅。
傭人跟蘇墨說有人找她。
她疑惑,她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誰會找她?
剛一踏進大廳,還沒看清來人,一杯水兜頭而來,只聽一聲嬌脆的罵聲:“不要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