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清貴的臉上表情很淡,眉鋒冷硬,漆黑的眸子影沉沉的,他沒看蘇墨,反倒是將視線轉向顧御廷,眼神幽暗,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但蘇墨卻感覺有火花在迸濺。
就算有人真的想以更高的價格拍下那抹香,但看到是霍時謙,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最終,還引香被霍時謙拍下。
周山站在霍時謙后面,眼神有些復雜地看向蘇墨。
本來今天先生來是要替夫人拍下瑪瑙玉翠,誰知碰上了蘇墨,更要命的是看見她和顧御廷待在一起。
顧御廷拍還引香,想都不用想是為她拍的。
他一直站在先生后面,可以明顯感到當顧御廷舉起牌子那刻起,先生蓬勃的壓不住的怒氣。
只聽他冷哼一聲,將牌子舉了起來。
蘇墨看著霍時謙那眼神,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在看到他的一瞬間,自己確實有一瞬的慌張,但很快意識過來,自己跟他并沒有什么關系,而且她跟顧御廷也沒有什么,自己為什么要心虛。
見還引香被拍下,蘇墨也沒有停留的必要了,跟顧御廷說了聲,轉身想離開。
顧御廷也不攔著,只問一句要不要送。
蘇墨婉言拒絕。
還沒走出大門,蘇墨就被請到了另一個貴賓室。
顧御廷發現旁邊的貴賓室的窗簾拉了下來,窺探不到一點,眸色變的幽深。
周山出去,站在門外,抖了根煙出來點上,打發時間。
室內,兩人都沒有說話,蘇墨坐在她旁邊,視線落在他手上。
冷白的腕骨露出一截,修長的指節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桌面,漫不經心,又像沉積著什么。
霍時謙目光并沒落她身上,只語氣不咸不淡,像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聊的這么開心,看來這一年你們都沒有斷聯系。”
聞言,蘇墨的第一反應是想解釋,不想讓他誤會,但話到嘴邊,最后一絲理智將她拉了回來。
忍著心中鈍痛的感覺,她漠著臉:“你要這么認為我也沒有辦法。”
霍時謙漆黑的瞳孔緊縮了一下,深諳凜冽的視線轉到她身上,充滿壓迫與寒氣,清強烈的壓迫感差點讓蘇墨喘不來氣,她忙撇開眼。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嗎,你一直認為我跟別的男人有什么關系,每次都不由分說的就往我頭上扣帽子,霍時謙,請問你知道尊重和信任兩個字怎么寫嗎,你不知道,你只知道順著你自己的想法走。”
她緊緊地咬住嘴唇,仿佛置身于結冰的湖水中,她想要鑿開一個小口放自己出去,可自己的心也跟著一點點裂開。
霍時謙的臉色有一瞬的僵硬,見她流淚,想伸手替她擦掉,蘇墨卻偏過臉,只留一個冰冷的側臉給他。
伸出去的手漸漸握成拳頭,許久,才無力地放下,倨傲剛毅的頭第一次挫敗的低下,嗓音又低又啞:“墨墨,我的錯。”
看他這幅樣子,蘇墨的心頓時一軟,看到他這樣一個天之驕子會向自己低頭認錯,蘇墨忍不住想抱住他。